第七十八章 什麽時候是個頭
科衛長接著我的話說了一句。
“哦……”
我點了點頭，發現沒有看到其他人，便問：“其他人都沒來？”
“正在路上，剛剛我正好在這裏，所以才快”
我沒有再做聲，這次死的這個人與這個無頭案又有什麽關係？難道？
“那個死者家裏出了什麽事？”
“聽說是他家裏母親出了事”
一旁那個中年男子接了句嘴。
“這樣……”
我喃喃，又看向科衛長。
“他與這個案子應該沒有關係？你說，會不會是剛好凶手在藏頭的時候被他發現了，所以，他就順便把他給殺了？”
這是我剛剛想到的，也是唯一能夠解釋為什麽他的屍體會和那個頭一起出現。
至於在冷藏庫裏，可能是因為凶手作案手法需要。
那麽，凶手在殺他的時候，可能會留下一些證據。或者，什麽的。
“屍體現在搬走了嗎？”
“刑警隊的已經搬走了”
“不是我們法醫部的搬嗎？”
“這邊說是他們鹹城發現的，歸他們管”
我皺著眉頭：“那頭呢？”
“暫時也被他們收過去了，說是先確認身份，身份屬實到時候會運過去”
我……我竟然無言以對。
第一次見到還可以這樣的。
不過他們這邊規定也是規定，至於這邊的事……
“能方便帶我去你們冷藏庫看看嗎？”
雖然沒有說明這個人就是老板，但是我覺得他有權利。
聽到我這麽說，他似乎怔了一下，然後看向一旁的科衛長。
科衛長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跟我說：“待會林雅他們就過來了，一起去吧”
也好，林雅比我更專業。
所以我點頭：“好的，那我先出去透下氣”
我站起來往外麵走，忽然又想到我來之前那裏找出來的頭，便停下來跟科衛長說：“我之前來的時候在一家西餐廳吃東西，那裏也找出來了一個頭，不過是被埋在地上的，看起來是個女性，估計是那個學生”
雖然我後麵沒有真切的看到，但是這個場景在我夢裏現了一遍，所以我差不多能夠猜出，頭發那樣長的，總不能是男的吧。
“這些，回去以後還要好好查，不一定致命傷口就是頭”
頓了頓，我又開口，說完才出了茶館。
鹹城是陶市的一個小分區，也可以說是縣城，因為這幾塊都連得很緊，所以並不是很遠。
我出了門，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倒是看到老熟人來了。
林雅他們穿著工作服戴著口罩，出示了工作牌，就往裏麵走來。看到我的時候，似乎還怔了一下，但是沒有說什麽，直接進了茶館。
後麵還跟著幾個人，一個是我看過兩次的實習生，其他幾個是其他組的同事。
他們進了門，我也就再次跟著進去了。
科衛長跟林雅重新說了一下情況，林雅一邊點頭一邊問他死者的狀況，那個實習生倒是有模有樣，帶了個本子將他們的話都記錄了下來。
我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的對話，然後將剛剛的回想了一遍。
咖啡廳離我家不是很遠，西餐廳離醫院不是很遠，茶館離市裏不算很遠。
那麽凶手，這樣一個一個的放著藏著，到底是想表示什麽呢……
這個問題越想就越覺得頭疼，越是感覺想不出所以然。
因為這些人，全部沒有聯係，並且各方各位，壓根就沒有什麽可取的對比性。
真是讓人惆悵。
林雅他們準備去冷藏庫看看，我就跟在他們的身後。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正盯著我，盯得我都有些不舒服了。
我回過頭去，卻看到望著另外一邊的沈九。
我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同他講話。
“你們在這邊喝茶啊”
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我自認為自己選擇了一個不是很冷的話題。
但是沈九的態度很冷，他“嗯”了一聲，也不看我，沒有說話。
我感覺有些尬，還不是一般的尷尬，但是又沒有話題，隻好悻悻的不再講話。
這個茶樓的冷藏庫在一樓的廚房後麵，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茶館這裏不僅僅隻有喝茶，一樣的有飯吃。
原諒我的孤陋寡聞。
這邊的廚房不是很大，有兩個門，我們直接從這邊走過去，直達冷藏庫的大門口。
是一個類似冰箱一樣的東西，比一般的要大，比大的要小，而且是很奇怪的，三角結構的。
反正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冰箱。
他們說每天都有幾噸茶葉放在這裏，幾乎每層都有這樣的冷藏庫。
所以我就更加覺得奇怪了。
這個冷藏庫雖然說不一定全部都得放茶葉，但是，當茶葉塞滿了的時候，這人是怎麽塞進去的？恐怕這茶葉也會掉出來吧？
果然，我就在門口看到了一些茶葉碎屑。
但是我沒有知聲。
因為我還有一個疑惑，這個案子並不是隻有這一種可能，萬一是裏麵沒有茶葉？那也說不定，平時他們取茶葉什麽的，掉在門口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有碎了的茶葉什麽的，這些都正常得不行。
隻是那又如何解釋，他們每天都搬運茶葉什麽的，這些那些，是為什麽到一周後才發現裏麵有人？而且，發現這個人的人當時是什麽情況？
當然，這些我都不了解，估計科衛長都已經問完了，再說，當時他就在這，所以他最清楚這裏的情況。我也沒有再多問什麽。
林雅戴上手套，仔仔細細的周圍都檢查了一遍，隨即看到地上的碎屑，又捏起來瞧了瞧。
“你們的茶葉都是這麽碎的？”
她遞到那個中年人的麵前，問了一句。
“幹的會，新鮮的很少，基本沒有”
這麽說的意思，那這碎屑是怎麽來的？
“能不能把門打開看看？”
林雅的視線略過我，望向一旁的老板。
“能的，小五，開下門”
那個被叫做小五的立馬掏了鑰匙把門打開。
“你們這都要鑰匙開的？”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啊，我們畢竟是茶館，有的好的新鮮茶葉，是好幾百一兩，自然需要安全”
聽這老板說完，我就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說是有鑰匙，那凶手是怎麽進去的？
我往旁邊挪了挪，又將這冰箱的四周打量一番。
這冰箱的厚度也有，也沒有看到四周有什麽破爛的地方，那麽，這凶手，除非是有鑰匙，不然該怎麽進去？
如果凶手有鑰匙，那是不是意味著就是這茶館的人？
“老板，平時你們的鑰匙都是誰有啊”
“每層都是不同的人保管不同的啊，這層，就是小五，上麵是，小六，小七，還有汪世”
老板數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看向我們。
“小五是絕對不可能的，除了我這裏還有一把鑰匙，其他人都不可能有啊”
我們幾人麵麵相覷，不一定。
或者說，凶手就是小五！
我朝著剛剛開門的那人看去，他的神色略微有些慌張，看到我們看他，又立馬低下頭去，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而且整個人都開始無法抑製的抖了起來。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麽？
我們幾人覺得不對，其他幾個同事立馬把他抓著。
“是不是你！”
我問了一嘴。
“不是，不是啊，我怎麽可能殺人啊！”
他的腿抖動得厲害，雙唇不斷的哆嗦，眼神裏滿是害怕。
隻差沒有直接跪下去了。
“不是他”
林雅冷冷的開口，然後朝著冰箱裏走去。
為什麽……
我愣了兩秒。
“這次無頭案殺了這麽多人，可見凶手心裏素質之高，而這個人，隻是唬了一下他，就害怕成這樣，可見……”
這實習生一邊做筆記一邊跟我說。
我愣住，剛剛還沒想到這麽多，便朝著冰箱裏的林雅看去。
“這是什麽？血嗎？”
林雅從裏麵掏出一塊冰出來，冰上麵略微有些紅色的印記。
“晴梓，把這個袋起來，先放在這裏，待會回去的時候一起拿回去”
身後的同事立馬拿過來一個袋子，小心翼翼的將林雅拿出來的冰給裝上。
這冰……
我是看不出能夠有多大的用途。
不過。
“那個頭與死者放的位置是怎樣的？”
林雅忽然又走出來，問了句科衛長。
科衛長立馬過去和她講話，我默默的退出來，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麽，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準備出去。
卻被沈九拍了拍肩膀。
“沒事的，大家最近壓力都挺大的”
我一愣，忽然想起沈九之前在我家那裏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說出了什麽事，我都忘了這個事了。
便問他：“你出什麽事了？”
沈九收了手，微微默了兩秒，才道：“沒什麽，不重要的事”
聽到他這樣說，我就沒有多想。
對我來說，現在死人的事就是最大的事。既然沈九說沒什麽事，那就沒什麽事咯，剛好我現在也頭痛，被這些事情搞得有些七裏八裏的。
燒才好不容易退了下去，晚上還沒得休息，就跑這來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對了，鄧雯他們的案子與無頭案有關嗎？”
“聽豐誠說，好像暫時還不能確定，現在結果還沒出來，當時在現場發現了其他指紋，現在還沒找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