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劉璐的計劃
楚垣夕聽陸羽轉達《深夜畫廊》的八卦已經是十一之後的事情了,而且並沒當回事。他不關心過程,隻關心結果,十月十五號房詩菱到底能不能湊到錢。
其實按照正常的創業邏輯,現在房詩菱應該做的就是去找一個真正的大金主爸爸,以新一輪投資者的身份介入,幫她把跳反的投資者全部清出去。
可惜這種投資者應該並不好找吧?
如果她保不住《深夜畫廊》呢?
其實要按楚垣夕一開始交給袁敬的那份對《深夜畫廊》的投資協議,房詩菱根本沒有必要活得這麽累,泰山台打出局的那一刻就解脫了,相當於楚垣夕調兵遣將,鄭德坐收《深夜畫廊》。可惜就是這事是陰謀,沒法擺到明麵上執行,結果走正常流程之下,一群鄭德的委員們找到了對鄭德的穩健獲利預期,但是給了房詩菱折騰的空間。
其實楚垣夕對《深夜畫廊》這個矩陣有點興趣但是欲望並不強烈,主要是還得伺候這批女拳太累了,有點心疼陸羽。這也不是《亂世出山》上線前夕,需要給遊戲導入女性玩家的時候,所以房詩菱的《深夜畫廊》保衛戰到底成不成,他已經不太糾結了。
隻是《房哥》漫畫他還是希望拿回來,畢竟是他跟楊苑美倆人養出來的小兒子,選在每天發流量漫畫的引流廣告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所以事到如今,到底是盼著房詩菱的保衛戰成功呢,還是盼著她撲街多一些,還真不好說。
楚垣夕自己的十一是在和班納的攻防戰中度過的,假期過去,協議也終於簽了。
之所以跟迪士尼的協議就談了一天,而夢工廠反而談了接近一周,主要是因為楚垣夕意識到自己要價太低了,其次夢工廠和迪士尼給他的感覺也不一樣,迪士尼是帶有項目儲備的意思,拿走之後看起來並不著急投入製作,而夢工廠是立刻開拍,眼前的事情楚垣夕想的自然多一點。
比如說夢工廠投入成本是多少啊?需不需要巴人出一點錢之類的,這些條件都要反複磨。
此外就是係列的問題,這是給了班納一個幸福的煩惱,使得他不得不多打了幾通越洋電話。
最後的條件說不上絕對公平,整個項目初始估值3000萬$,巴人集團出資500萬,動畫電影版權100萬,合計占股20%,夢工廠放棄了遊戲領域的投資權,保留了北美大區的其它投資權。
不公平主要是這個項目的原始估值太高了,或者說把夢工廠的品牌折算在項目裏邊折的太多,至少楚垣夕感覺有點多了,因為對麵出的現金隻有1000萬$,製作費用合計1500萬美元,有1300萬$的品牌溢價。
但是沒辦法,這是對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碼,因為還有個合同細節,是夢工廠在第一期出資,巴人集團在第二期出資,這樣保證夢工廠先付出成本。所以可以據此感到夢工廠打算做好這部動畫的決心,否則無論估值的時候玩出什麽花活,電影不賺錢也是白搭。
這麽一來楚垣夕有足夠的自信,電影肯定賺錢,至少在國內肯定賺,而且應該不少賺,大概率不少賺錢的項目,想要在初期投進去肯定是要接受一些溢價的。
不過到了十月5號,當天剛剛簽字不久,楚垣夕發現自己計算賺錢概率的方法有漏洞,這個錢賺不賺的到具有巨大風險,來自人的隱患太大,好萊塢的人特別是夢工廠的人到時候不能出幺蛾子。
這一天,有個傻嗶nba球隊經理莫名其妙的在社交網絡上發了通捅馬蜂窩的話,楚垣夕看見之後當即臉色一黑。這下nba肯定要遭了,毛衣戰關鍵時刻來這麽一下子,斯特恩當年程門立雪打開天朝市場大門,這回說不定要關上?好在現任nba的總裁亞當席爾瓦是個禿子,不用發愁掉不掉頭發的問題。
nba遭了無所謂,反正自己喜歡的籃球明星已經退役的七七八八。問題是到時候該《羅馬之敵》上映了,突然有個好萊塢的某某某失心瘋了跳出來炸街?那到底是好萊塢還是好來氣啊?楚垣夕感覺自己肺都得氣炸了!
袁苜同樣沒有度假,她又去了一次南方,這次是鵬城踩點。羊城鵬城距離如此之近,肯定要一塊開動,所以準備工作都要做足。裏程碑4裏幾大一線城市的開工順序初步定下來是羊城+鵬城-西湖-魔都。其中西湖市雖然無論體量、人口還是麵積都差一截,但是潛力大活力高,有著其他城市無法比擬的優勢,未來必為大城。
因此這一天,袁苜剛從鵬城回來就看見楚垣夕一臉黑,還以為是做了什麽日光浴曬的,沒想到是因為nba的事。
“咳,你這純粹是杞人憂天。”袁苜毫不在意,“好萊塢人家精明著呢,幹嘛自己砸自己飯碗啊?”
“說的好像nba的人不精?為啥自己砸自己飯碗啊?那個可是火箭,最懂天朝的球隊,在咱們這邊賺海了錢了,他瘋了?”
“哎對啊?為什麽啊?”
楚垣夕一撇嘴:“個人利益,懂不懂?我要是球隊老板我恨不能抽死他,但是沒用,他這麽說了對他自己劃算,球隊怎麽樣聯盟怎麽樣耐克怎麽樣他管嗎?球星賺錢多了少了反正也不會分給他一分錢,他管的著球星在華利益受損嗎?”
“問題是他圖什麽啊?”
“當官啊,這不明擺著的嗎?他蹭的是米國那邊的政治紅利好不好?”
袁苜一翻白眼,心說這人也忒爛了吧?“唉,你這麽想是給自己添加不必要的壓力。再說好萊塢跟nba也不一樣。”
“不一樣是不一樣,但是他娘的米國唯二能夠傲視全球的意識形態輸出高地就是nba和好萊塢啊,唉。”
楚垣夕也知道袁苜說的對,就算要煩惱,那也是一年之後甚至兩年之後再煩惱。不過毛衣戰帶來的不隻是經濟領域的角力,已經波及到全麵的意識形態領域,波及到全球,但楚垣夕的業務又不可能畫地為牢,總要走出去,其中可能產生的合作和摩擦簡直讓人頭疼。
隻是,既然天朝已經決定走這條名為“和平崛起”的最複雜的路線成為大國,作為一介創業者,就有義務拆解這個複雜局麵以求生存。
其實相比於公司治理,這種事情也算不上複雜。十一過後更加複雜的事情終於在小康中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表現的非常激烈,還是劉璐引發的。
之前劉璐去西湖市接觸考拉的中高管,順道給小康踩點。結果考拉的高層最少也要等到年底兌現完考拉的期權才會考慮離職,而小康根據以我為主的方針,和自身的okr為核心的企業管理方案給出條件,沒撈到什麽人。
小康的條件既不許諾副總裁級別的高管職位,扁平化的管理體係下邊本來也沒有很多副總裁,如果真有能力,到時候開拓出新的業務線自然就會升級為副總裁,這可以視為沒有升官。也不許諾一次性的大額期權,而是按勞取酬多勞多得,開放更多的關鍵任務供有能力的人攫取,這可以視為沒有發財。
所以對於陌生人,特別是初次溝通,這種條件確實很難打動人,無論對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至少履曆在那擺著呢,當考拉成為過去式的時候,總要謀個更好的出身。
但是對於不陌生的人可就不是這樣了。
劉璐在小米工作多年,按進入時間計算,自稱一聲創業元老都沒問題,認識的人簡直多了去了。過去的小康,職位基本都是楚垣夕設定好的,業務線也是一樣,並沒有像考拉這種來者不拒一次端一鍋的行為,所以劉璐也沒多想。
但是有了考拉這個case,假設考拉的中高管集體答應下來會怎麽樣呢?肯定對小康現有的人事結構產生巨大影響,開出一兩條新的業務線,以及在原有的結構中進行拓撲和擴充。換言之,楚垣夕能接受這種形勢的擴充。
小康肯定是缺中高管的,而且缺口非常大,因為在幾大一線城市複刻帝都的過程,相關的管理人員都得複刻。供應鏈得有人管,物流得有人管,等等類似的都得複刻幾套出來。要麽新人補充進帝都崗位,把帝都這邊的老人拉到新城市,要麽直接在當地招人,不可能帝都這邊的物流管理者同時兼顧其它城市,那非出事不可。
這都是必須的,也是掛在劉璐身上的最大一個okr,她已經拚命招人了,但是總要保證招聘質量,底層員工好辦,急缺優質的中高層。
所以既然能從考拉挖人,為什麽不能找她自己的老熟人們?那些和她同期或者晚她幾年的,有的還在原來的崗位,有的高升,有的出去創業,有的在小米生態鏈中孵化創業,還有的已經換了工作。但是老同事的感情和聯係都還在,這也是小米的兄弟文化之所謂。而劉璐作為自身的人資,本來手裏就有大量原單位同事的簡曆和工作需求。
因此劉璐召集了一批有換工作需求的老同事,開始狠吹小康,不但在微信裏吹,還在線下小聚。小米已經是一家巨型公司了,不但將手機銷往全球,還外延了一個超長的生態鏈,業務鏈非常龐雜,而小康需要什麽崗位什麽樣的人才,劉璐門兒清,甚至比楚垣夕還清楚,小米的這些業務線上有不少都能在小康裏找到合適的對標。
信任的價值在所有溝通成本中的比重是最大的,當劉璐九月中旬發起召集的時候,很多人有興趣。
於是她從小康的願景講起,3000億的規模是目標,光這一條就已經超出了小米目前的市值,有人肅然起敬,有人憋不住吐糟。
劉璐說:“這有什麽可吐糟的?3000億估值按20倍pe算就是年利潤150億吧?你知道小康的創始人楚垣夕還有一家公司叫巴人集團已經年淨利潤超過70億了嗎?合並過來就一半了。反正我現在沒覺得不靠譜。”
錢,有一種攝人的魔力,很多人一聽這個年利潤當時就不說話了。劉璐作為一個老職場不會瞎說,淨利潤和年收入可不是一個概念。小米去年業績大爆發,年利潤也才85億而已。
然而他們不知道巴人集團的年收入其實也就70多億,而小米的年收入是1700多億……
“至於怎麽靠便利店實現這麽大的體量,在咱們國家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我雖然負責小康的企業架構但是我也不知道,都看楚垣夕怎麽操作。我可以告訴大夥兒的是,幹了大半年了我的感覺是靠譜的,純感覺沒科學依據。
比如說小康這公司是今年春節過了開始搞,但是楚垣夕是去年十一期間找的我,眨眼就一年了。為什麽我現在是小康的二把手,是因為楚垣夕把合理的企業架構當作這個公司賴以生存的基礎,重視人的作用,重視發揮員工的主動性。他甚至在找我之前還找過別的人,但是都沒談攏,最後對我的企業架構思路比較滿意,或者說和他比較一致。”
有人問:“小康那個變種的okr製度是你搞出來的是嗎?”
劉璐一歪脖,說話的是以前小米的一個中層骨幹。“喲,王博連小康的管理製度都知道,夠上心的啊哈哈哈。”
“那可不是,劉姐召喚,我不得先做做功課嗎?”
“準確的說這個製度是我提出來的然後楚垣夕魔改了一下,所以跟其它公司的okr並不一樣。”劉璐說這個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現在國內其它公司也有用okr的,但是細想跟kpi差不了太多,至少組織結構上沒區別。我們可不是,我們是……你們玩網遊嗎?我們是任務/獎勵——組隊模式。”
隨著劉璐把這個模式的精髓詳細解釋一番,特別是支持跨項目的組隊模式怎麽協調項目組和任務組的時間,下麵很多職場老油條頓時有所感悟,不過是向哪個方向感悟呢,劉璐就不得而知了。
然後有人問:“那你們小康的核心競爭力是什麽啊?是巴人集團幫小康推廣嗎?”
“是也不是。”劉璐跟在楚垣夕身邊已經很久了,楚垣夕說的商業模式她基本都能領會,“推廣的學問很多,我不太懂,按說應該是一種競爭力吧。我想說的是小康的中台和後台係統,這個研發對用戶來說隻是個app,但是潤物細無聲,非常有用。”
“劉姐,咱們今天來的可都是這個這個,國內移動互聯網的締造者,這麽說沒毛病吧?做個係統就成了核心競爭力了?”下麵有人說著左右看看,然後果然得到許多認同。
劉璐召集來的人大多數都是小米早期員工,就算不能以締造者自居,說是國內的移動互聯網先驅肯定沒問題。對他們來說什麽app之類的早就是司空見慣渾閑事,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劉璐居然拿app和係統說事,別人不說他們自己心裏也會感覺很別扭。
“係統和app不能做核心競爭力?”劉璐想起楚垣夕那套理論來,囂張的一笑,“那對流量時代和內容時代的理解呢?新零售業態下快速響應用戶需求的機製呢?大夥兒想想什麽叫數字化?你在今天要實現任何目標,都需要係統,係統說起來普通,但是有沒有用最關鍵。而且你們看看國內做便利店的,算上我們一共就三家使用app,為什麽這麽少大夥兒不想想?”
說著,她又想起楚垣夕另一段高論,心說以姑奶奶耳濡目染提升的口才,以及跟楚垣夕學到的理論知識,出去創業去估計也能忽悠到不少投資者了。“今天來的有一多半是運營線上的,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最近一兩年運營不好做了?有沒有感覺到營銷效果暴跌?以前證明過可以的辦法現在一個個都失效的感覺有沒有?”
這回下邊不嗶嗶了,而且不少人點頭,這個難點不是一家兩家,而是所有行業中都在發生,不論是還堅守小米的亦或是已經離開的,都有類似的困惑。
隻聽劉璐說:“但是小康沒有遇到類似的問題,因為我們把便利店的業務放到線上,數字化運營和智能化決策搭配,所以可以快速觸達用戶。”
下麵有人舉手:“你這說的不是o2o嗎?”
劉璐一看立刻變得認真起來,這回說話的人叫金旭,可是小米當年內部晉升速度最快的一位,比她小一點,但是在她離職的時候已經從項目經理升到高級總監了,不說坐火箭也是踩高蹺。反觀她自己,四年多的時間就晉升了一階。
隻不過後來兩人的軌跡就差了很多,金旭和劉璐前後腳離職,出去創業卻不太順利,在智能門鎖的百團大戰中沒能堅持到雲收雨住出太陽,公司被人兼並。按照高標準來看算是創業失敗了,據說後來出去進修充電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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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書了打廣告了,這次的作品叫《催更大魔王》,聽說這位作者給我安排上了,要寫怎麽催更《鹹魚的自救攻略》。都是假的,千萬別信!但是他有超多的存稿,這絕對是真的,真的超多,我從沒見過有人有這麽多存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