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燉狐狸
第一百四十八章生燉狐狸
回到雲宅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房間裏尚未點燈,漆黑一片。
雲錦繡推開房門,雙目適應了黑暗後,她方抬步走至桌前,隨手點燃了燭台,黑暗被驅散,房間重又恢複明亮。
視線落在床榻之上,雲錦繡身子一頓。
狐狸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床榻上,似自她離開便未動彈過,而放在它麵前的那碗心頭血,更是一滴未沾,眼下已經凝結。
雲錦繡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雖說她修習醫決,每每在心口刺一刀後,傷口都能盡快愈合,可醫決對於她自身的效用,卻遠不及他人,而心口也因多次取用心頭血,恢複的越來越慢。
這隻臭狐狸竟然不珍惜
雲錦繡抬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它拎了起來。
觸手處,一片冰涼。
狐狸眼睛緊閉,像是昏厥了過去。
雲錦繡麵色一變,驀地探他的心跳,卻是微弱的可有可無。
“哼,這隻死狐狸,終於該死了”
腦海傳來小綠的聲音,接著雲錦繡眉心一閃,小綠竄了出來,它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像是大睡剛醒。
雲錦繡麵色不定,近日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洪荒鼎本就沉默寡言,隻有在她契約混沌蛇的時候,說過幾句話,至此便再也未開口。
小綠一開始還很活躍,可後來也沒了聲音,像是陷入沉睡。
而狐狸的狀態也似乎極為不好,雲錦繡簡直認為,若是再不想辦法,狐狸真的會變成死狐狸
“狐狸怎麽了?”雲錦繡看向小綠。
小綠張著嘴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要死了唄”
“說清楚”雲錦繡凝眉。
“哼臭丫頭你膽敢與本尊如此說話”小綠瞪圓了眼睛開口。
雲錦繡神念一動,小綠身上的金龍印驀地綻放出奪目的光芒,小綠慘叫道:“本尊要解除契約嗷嗷”
雲錦繡卻麵色有些難看,她不喜歡廢話,但顯然這條破蛇聒噪個沒完。
感覺到雲錦繡周身的冷意,小綠一個激靈,癟著嘴道:“說給你聽也無妨,這隻狐狸沒了雙魂,生魂也是殘缺不全,隻能依靠心頭精血續命。”
雲錦繡委實沒聽懂混沌蛇的話,但還是聽懂了一點:“我給了他心頭精血,他為何不用?”
小綠仰著頭道:“天知道,大約是怕依賴你。”
“依賴我?”雲錦繡費解的看著它。
“你想,他的生死都要依靠你的心頭血,不是依賴又是什麽?況且,普通心頭血是沒用的,隻有心頭精血才可以……這樣看來,你的心頭血比尋常人的精血更為純粹,這才讓這隻死狐狸停止殺戮,否則,普通人的精血,哪裏夠他用的?”混沌蛇看起來也十分疑惑。
雲錦繡目光不定,這些話,她還是不能完全明白,她的心頭精血更為純粹?
“啊應該是上癮這隻狐狸怕上癮”混沌蛇點頭開口。
“上癮?”雲錦繡越發覺得難懂了。
“血液這種東西喝久了當然容易上癮,這隻死狐狸誰都不放眼裏,當然不想讓自己從此屈從於心頭血嘛,索性絕食自盡了”
雲錦繡心頭一沉,一把抓住混沌蛇:“你說它要自盡?它不能死”
混沌蛇被捏的直翻白眼:“那場大戰後,沒有幾個存活的了,就算活下來的,大多因找不到寄主慘死了……死丫頭,你要掐死本尊了放手”
雲錦繡突然覺得無措。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空有醫術,卻無處可用。
她隻知道,心裏有個聲音,這隻狐狸不能死……至於為何……她也不知道為何。
“掐死那混蛋就好了,雲錦繡你想把本座也掐死嗎?”
虛弱無力的聲音突然傳來,雲錦繡一怔,驀地看向狐狸,他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
雲錦繡手驀地一鬆,狐狸“噗通”一聲落在床榻上。
混沌蛇氣急敗壞道:“你鬆了它也鬆開本尊啊本尊還不想死呢”
雲錦繡隻好將混沌蛇也鬆了開來。
狐狸病怏怏的看她一眼道:“雲錦繡,你不是……在心疼本座吧?”
“為何不喝?”雲錦繡冷著臉,將那碗幹涸了的血碗丟到他麵前。
“怕上癮。”混沌蛇這混蛋倒是沒說錯。
“命重要還是上癮重要?”雲錦繡凝眉,滿心的不悅。
狐狸看著她有些無力道:“命總會失去,可一旦上癮,便戒不掉了。”
“我還輸得起一碗心頭血”雲錦繡莫名的覺得惱火。
狐狸懶懶看她:“你便不怕,將整個人輸給我?”
雲錦繡沒能明白他的意思,隻淡淡道:“愛喝不喝,你若想死,便去死好了”
她不是婆媽之人,如果這狐狸一心尋死,她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狐狸不說話了,也不動彈。
雲錦繡看它一眼,感覺他又要陷入沉睡。
莫名的怒火,使得她一把將它拎起來,隨手一扔,便扔到了藥爐裏。
狐狸:“……”
剛要說話,一定爐蓋壓了下來,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狐狸:“……”
這黑心黑肺的女人難道還真想將它燉了
他是病號好嗎?
抵抗力很弱的好嗎?
已經提不起力氣去隔熱了好嗎?
“好燙”
狐狸一頂爐蓋,便要跳出來,爐蓋卻掀開了,下一瞬,幹裂的血塊被丟了進來,接著爐蓋又被蓋上了。
隔著爐子,雲錦繡冷冷道:“蓮衣,告訴爹,今晚做狐狸宴”
門外聽到雲錦繡聲音的蓮衣,迷迷糊糊的便應了。
雲錦繡臉色難看,轉身便去忙碌,可惜煉藥卻怎麽也靜不下心思,便又去打坐修煉,依然沒能靜下心來。
今日的極品靈針完全是白喝了
雲錦繡有些暴躁,又走到藥爐前,卻沒有聽到裏麵有一絲動靜。
真的被燉熟了?
雲錦繡心頭一跳,驀地掀開爐蓋,一隻精神抖擻的狐狸跳了出來,更讓雲錦繡嘴角抽搐的是,藥爐裏的藥全都不見了蹤影
身子突然被人自身後抱住,一隻手探了過來,落在她抓著爐蓋的手上,輕輕一敲,爐蓋便落在藥爐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接著,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雙手環住她的身子,一顆腦袋蹭到了她的勃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