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程月明的煩惱
若不是那一場爆炸，若不是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以自己現在這種樂觀向上的心態，大概可以把李昊天追回來。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再屬於她了。
李昊天徹底安靜下來，好像已經睡著了。
程月明輕輕伸出手，想要觸摸李昊天的臉頰。可是當那隻手即將要碰到李昊天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這是今天新換上的機械手，仍然是金屬的，可這已經不是人類的手了，這雙已經不是人類的手，還有資格去抓住幸福嗎？況且幸福早已經遠離。
程月明抽回了手，掩麵而哭，但毫無知覺，因為手是機械手，臉上是金屬麵具。
她忽然有種念頭，把這張麵具摘下，以真麵目示人。但轉而想起曾經鏡子中看到的自己的臉，這張臉恐怖如同鬼魅，摘掉麵具，誰還敢接近她？
輕輕的抽泣，眼淚在麵具中滑落雙頰，程月明積蓄已久的悲屈再次湧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心中的哭，別哭了，有我在。”不知道李昊天什麽時候醒的，他輕輕將程月明抱在懷中，想給她一些安慰和溫暖。
然而，被他抱入懷中的，隻是一具冰涼的金屬身體。
程月明自嘲地說道：“這樣的身體，抱著沒有任何感覺吧？”
“我抱的不是身體，而是你的心，它現在，需要我來溫暖。你觸摸不到，可以感覺到，我的心就在這裏，它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為你打開。”
“不要安慰我了，你的身邊有大大小小一群美女，我連一個人都算不上，還談什麽心？”程月明輕輕推開了李昊天的懷抱。
忽然，他們聽到了輕微的聲音，仔細豎起耳朵傾聽的時候，是開門的聲音沒錯。
“應該是涅兒。”李昊天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們是悄悄跟出去，還是就這樣直接跟著？聽你說，你即便拉住她，她也好像看不見你似得。”
“是這樣的，不過，我決定，還是悄悄跟著。”
娜麗薩仍舊像昨天晚上一樣，如同一個幽靈般，走路輕飄飄的，沒有一絲聲音。
她剛剛走出門，李昊天和程月明就躲在門裏，悄悄觀察。
忽然，娜麗薩的房門也打開了，隻見娜麗薩睡眼朦朧地走出來，打了個哈欠。
當她看到李涅兒迎麵走來的時候，就問道：“涅兒，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昨天，李昊天試圖叫住李涅兒，而他完全被無視，不管李涅兒是有意或者無意，都很奇怪。
不知道，今天的李涅兒會不會同昨天一樣。
李昊天悄悄伸出了頭，觀察現在李涅兒的反應。
然而，並非李昊天所想，李涅兒的眼珠動了動，仿佛從睡夢中醒來，打了個哈欠。
當她看到娜麗薩的時候，顯得非常詫異。
“我我怎麽會站在這裏？”
娜麗薩也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李涅兒何以會這種表現，
李昊天仔細分析了一下，假如李涅兒沒有在演戲的話，那麽她殺人就是無意識的，也許真的是夢遊。
但夢遊殺人，而且殺了那麽多人，就顯得有些扯淡了。
況且，李昊天親眼所見，她殺人時候的能力，她可以做到跟高速行駛的汽車保持並行，她的手能穿透玻璃伸進去，她從別人身上掏出心髒，而當時李昊天並沒有看到那個死者胸前被掏開。
這首先說明，李涅兒的能力是真實存在的，可她是主觀殺人，還是無意識殺人，現在好像變得模糊不清了。
李涅兒一臉愕然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夜，相安無事。
早晨醒來的時候，不見了程月明。不過李昊天以為她是有任務，早早回去了，並沒多想。
在李昊天的心中，仍舊在提防著李涅兒，以至於她做的早餐，依然沒有吃。
等李昊天出去吃完早餐，回來之後，李涅兒已經上學去了。而娜麗薩跟昨天一樣，也是早早就出門了。
空寂的房子中，又隻剩下李昊天一個人，他無趣的抽著煙，靠在電腦椅上。
忽然，他聽到了電腦桌後麵傳來了輕微的哭聲。
“誰？”李昊天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小銀，我我不知道怎麽了，那不是我幹的，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子。”程月明從電腦桌後麵站起身。“你到底在說些什麽，說的明白一些好嗎？”李昊天一頭霧水。
“我明明睡著了，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站在街上，那時候天還黑著，可我發現，我的身邊有一具無頭的死屍，而我的手中捧著他的腦袋。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去殺他的。”程月明張開自己的機械手，上麵還殘留著鮮血。
事情忽然變得更加複雜了，不但李涅兒出了問題，連程月明也被牽扯其中。李昊天感覺腦袋快要炸開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些事？”李昊天歎了口氣，猛抽了幾口煙。
李昊天可以懷疑李涅兒，但是他不會去懷疑程月明，他了解程月明，如同了解自己。所以他知道，程月明不會跟他說謊。
“小銀，我現在明白了，涅兒應該跟我一樣，都是在無意識之中殺人的。”程月明說道。
“不一定，也許她才是起因，也許是她操控了你。”
“可你想一想，假如真的是涅兒的所為，那麽她為何在你親眼所見的情況下殺人。我想她是跟我一樣，身體不受自己控製。”
事情會是這樣嗎？在沒有找到真相以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李涅兒擁有那種能力，而李昊天卻一直不知道，那麽李涅兒還有什麽秘密，他同樣不知道。
“如果是涅兒所為，她的殺人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不是涅兒，那麽肯定還會有別人在操控你們。那麽，那個幕後操控你們的又是誰？”李昊天越想越困惑。
“我還有個疑問，不論是我還有涅兒，在無意識去殺人的時候，為什麽不對你還有房子中的其他人動手？”
“難道他的最終目的跟我們有關？或者，他會讓我們都變成被他操控的目標？”
“不知道接下來一個人會是誰？”程月明看了看李昊天。
“真是令人頭痛，想不通。”
“我們應該怎麽做？我可不想變成別人的傀儡。不過，人總是要睡覺的，萬一我一睡著，再次發生了那樣的情況該怎麽辦？”程月明緊張地說道。
“如果是被人操控的，就要快點找到那個人，他能夠有如此可怕的能力，不阻止他的話，將會太可怕了。”
“你說，那個人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朋友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敵人，就太可怕了，他能操控到你們，也就是說，我們的生命隨時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個人，比萬維方還可怕。”程月明想起來自己醒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顆人頭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時候，又有人走進來，他們抬頭一看，見是肖樂迪。
肖樂迪本以為，這個時候應該隻有李昊天在的，沒想到程月明也在。
她掩飾著尷尬的表情，揚了揚手中的塑料袋說道：“我是來送藥的，多吃一些鈣片，有助骨骼的生長。”
“進來吧。”李昊天站起來，接過那袋藥。
“我有些不放心你，你的手臂疼嗎？我想你是個坐不住的人，怕你亂動，再傷到了骨頭。”肖樂迪關心地說道。
“我沒關係，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是要死的傷，也死不了。”
“這跟外傷不同，弄不好，你會變殘疾的。”
“真是個囉嗦的女人，好了我會注意的。”
“那不是關心你嗎，還嫌我囉嗦。”
聽到李昊天和肖樂迪聊得這樣投機，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在愛情的路上，自己是個失敗者，當初若不是離開李昊天，說不定他們仍舊是一對戀人。說不定就不會發生爆炸那個事件，自己也就不會變成這幅鬼樣子。也許李昊天的身邊也不會出現其他的女人。
李昊天和肖樂迪聊了很久，李昊天不知道她何時如此放得開的。
李昊天當然不知道肖樂迪的心思，前天李昊天說了要跟她約會，當時被她拒絕了。而現在，她後悔了，想要主動約李昊天。然而，因為有程月明在，很多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於是，她就聊著各種話題，想等程月明走後，再跟李昊天談約會的事情。
可是，兩個小時過去了，程月明依然沒有走。這可讓肖樂迪焦急了，也把李昊天鬱悶壞了，這女人平時話是很少的，為何今天說的這麽多呢？
眼看著，時間到了中午，總要吃飯的。於是，李昊天提議去外麵吃飯，肖樂迪是答應了，可是程月明因為這幅身體，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所以拒絕了。
在公眾場合下，肖樂迪的形象是一個超級英雄，雖然近來因為特工的工作，她沒有再露過麵。可在公眾的心中，一直都記得她這個超級英雄“月光女神”。
肖樂迪一再的相邀，程月明隻好撒了個謊，說自己還有任務，就要走。
可程月明就這樣走了，李昊天也不放心，萬一再發生殺人的事件該如何是好呢。他連忙追上程月明，交代她，晚上到這裏來住，方便看著她。程月明答應了一句，匆匆離去了。
肖樂迪見程月明走了，心中不免會高興，她今天就是想來跟李昊天約會的。
不知道怎麽了，忽然膽子大了起來，以前她可是不敢有這種想法的。
“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要去哪裏吃午餐？”李昊天問道。
“我請客，你說去哪裏，隨便了。”
李昊天輕笑了下，就和肖樂迪一同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