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攻心
陳誌高一聽對方是警察，隨即說道：“原來是條子！條子了不起嗎？就看不起我們這些江湖人嗎？”
這本是出於他江湖性的本能，做了多年的壞事，習慣上稱呼警察為條子，現在雖然從良了，可仍舊沒能改掉一些習慣。
齊正軒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他幾乎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要增加多少難堪。
“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看不起你，我隻是”隻是什麽，齊正軒一時之間還真難以形容。難道仍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己不和嫌疑人做朋友？即便是心中這樣想的，但如果在席間仍舊說李昊天是嫌疑犯，勢必會引起他們的反攻，這樣會令自己更加被動。所以，他一時之間啞口了。
“怎麽不說下去了，不就是把我認定為嫌疑犯嗎？不過齊警官，你看我像是嫌疑犯嗎？聽你說起來，那個大案的死亡人數可不是個小數目，大概是死了多少人？”李昊天問道。
“死了32人。”齊正軒還沒有回答，梁可欣就首先小聲說道。
“32人”陳誌高也驚呆了，即便他做了多年的老大，也沒曾親手殺過人，死亡32人，這是他所無法想像的。至少，他是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做出這等駭人的事件來的。
“齊警官，死亡人數是32人，你覺得，我這樣一個看起來如此普通的人，能夠憑一己之力，殺死32人？”
在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李昊天會主動的放低聲音，因為這樣的事件，在公眾場合之下談論，會引起聽到的人的恐慌。
“是的，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做不到的。但是如果有同夥的話，就不一樣了。在這32人之中，也許是兩個幫派共同的犧牲者，而不可能隻是一方的傷亡。”
其實，齊正軒的分析完全正確，在這些人之中，包含著雙方的死亡人數。不過李昊天不能在表情上透露任何的破綻，同樣，另一個經曆者董一凡，也表現的很逼真，隻是在一旁假裝驚訝，還不時表現出恐慌的樣子。這讓李昊天也不得不佩服董一凡的演技，至少跟自己的演技有的拚。
“那你看我像是幫派中的人嗎？你可以調查一下我的職業，看看我是做什麽的。”
“我已經調查過了，你跟這位叫做董一凡的小姐，共同經營著一家叫做‘美女服務中心’的事務所。”齊正軒說道。
“什麽，原來老弟你是做這個事情的，那麽你一定會接觸到很多的美女了？連你身邊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美，真的很羨慕你啊！不過話說回來了，你跟王婉清是什麽關係呢？”陳誌高一時之間被搞蒙了，王婉清本是公司的董事長，那麽一個小小的事務所的老板，怎麽會跟一個公司的老總扯上關係呢？“哦！王婉清一定是你的女人吧？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陳誌高恍然大悟地說道。
“嗯，他們剛剛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董一凡在一旁解釋道。
“果然是這樣的，說來，老弟你還真有本事，能夠泡到這樣一顆搖錢樹。這樣一來，你也不用開你的事務所了，你就可以跟王婉清一起經營生意了。”陳誌高繼續表現出他的羨慕。
“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和事業，即便王婉清再有錢，那都是她的錢，我隻花自己賺來的錢。”李昊天不卑不亢地說道。
“真是傻子！傻子！”陳誌高忽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先不說我和王婉清的關係，就剛才關於案子的事情，繼續聊。齊警官，你既然知道我的工作職業，你還懷疑我嗎？我隻是開了一個小小的事務所，你認為我這樣的人會是幫派中人嗎？”李昊天繼續了跟齊正軒的話題。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這種職業，為什麽就不能是幫派中的人呢？另外，我還查到一件事情，有一個叫做銀荒的殺手，最擅長使用飛刀，他在國際上作案無數，受到了國際刑警的通緝。而這個銀荒就在幾個月前，忽然消失了，再也沒有出來做過案子。而從這次的一些死者身上，我看到了銀荒的特色，所以，這些人既有可能是死在銀荒的手上。”
“齊警官，你還想說什麽？是不是想說，我可能就是銀荒呢？你的想象力還能不能再誇張一些呢？”李昊天嗬嗬一笑，裝作很鎮靜的樣子。
“是不是，隻有證據出來了，才能證明，否則我說的再多，也無濟於事。”
“你又沒有想過，假如我真的是如你所說那個很厲害的殺手，我首先就可能對你殺人滅口哦！”雖然李昊天這句話是在開玩笑說的，可是卻讓梁可欣聽的毛骨悚然。畢竟這丫頭還是第一次跟出來辦案，刻著案子牽扯的越來越大了，已經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住的了。
即使齊正軒懷疑李昊天就是銀荒，卻也沒有表現出多少畏懼。警察的天職就是對付罪犯，如果因為對方是個殺人的魔頭，就畏懼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早已被罪惡統治了。
兩個警察，兩種心態，一個驚恐，一個無所畏懼，這全都被李昊天看在眼裏，想要突破齊正軒，或許可以先從梁可欣身上下手。
“無論怎樣，不管對方是何等的神通廣大，可立場卻隻有兩個，一個是正義，一個是邪惡，正義跟邪惡永遠處在對立麵上的。”齊正軒站了起來，拉起梁可欣回到了自己的飯桌上。
李昊天目送著兩人回去，當挪回眼神的時候，才看到陳誌高瞪大著眼睛，正看著他。
“喂，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李昊天問道。
“嘖，被他這樣一說，我也懷疑起你的身份了，你究竟是不是他所說的銀荒，如果是的話，你就放心告訴我，我絕對不多嘴的。”
“切，你看我哪點像是殺手？”李昊天好笑地說道。
“哪點都像，尤其你的飛刀，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要經過多年的訓練，才能有你這身手，真是越看越像了。”陳誌高冷不丁打了個冷顫來。“聽說銀荒接生意隻殺惡人，我這人雖然一生中沒有做過好事，卻也沒有做過什麽大惡的事情。否則你當時就殺了我了吧？”
“你真是越來越離譜了，你看著這樣開朗的性格，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嗎？”
“你可以隱藏的嗎！”
“算了，我就當你是開玩笑的了，繼續吃飯。”
其實陳誌高本來也隻是當真不當假的問的，因此，也就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吃了一會，陳誌高就已經撇開這件事，繼續跟李昊天開起玩笑來了。
三人吃完中飯，離開了酒店，而同時齊正軒和梁可欣兩人也跟在了他們後麵。
陳誌高一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說警察同誌，你們為什麽還要跟著我們？難道你懷疑我們現在要去集體作案了嗎？”
齊正軒笑了笑，說道：“既然我已經攤牌了，那也不錯，反正我不能白來一趟，幹脆就明明白白地跟著李昊天，尋找線索。”
“真是個死腦筋。”陳誌高指了指他們，然後就不再理會他們，先行去開車了。
李昊天則是語氣和善地說道：“這樣也好，讓你看看我究竟是怎樣的人，你們就上我的車吧，回頭回去的時候，也跟著我的車走。”
李昊天的邀請，倒是和齊正軒的心意，然而，梁可欣卻害怕了。李昊天剛才那番殺人滅口的話，到現在還在心中回想。
“算了小齊，我們回去吧？”
李昊天看出了梁可欣在害怕，於是忙解釋道：“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當成殺手了，你請仔細看一看，我像是一個殺手嗎？況且，你們做警察的，不應該怕罪犯才對，所以，就算我是真的殺手，也不要畏懼。這就是你們警察立場，明白了嗎？”
梁可欣聽完李昊天的這番話，忽然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了，如果是一個殺手，會不會讓一個警察遵守自己的天職？她想應該不會的，至少現在從心裏麵，就認為，李昊天不像是一個殺手。
如此一想，頓時放鬆了下來。
“我哪有啊，我才不害怕呢，就算你是殺手，我也不會害怕的。”梁可欣顯得很自然的笑了笑。
“走吧，上車吧！”董一凡拉著梁可欣的手，走向那輛奔馳M級。有董一凡在身邊，梁可欣的心更加放鬆了，並且主動跟董一凡交談起來。
李昊天則是看著齊正軒問道：“齊警官，你上不上車呢？”
齊正軒歎了口氣，如果李昊天真的就是銀荒，那麽就太可怕了，能夠分飾兩種反差如此大的角色，需要多少心機呢。
“如果你不上的話，就不擔心殺手殺了你的同事滅口嗎？”李昊天繼續開著玩笑。
“是不是殺手，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也遲早會查出來的。”齊正軒說完，也走向了車子。
長了車之後，李昊天的車子，就跟在陳誌高的車子後麵，一路趕往河源鎮而去了。
一路上，李昊天和齊正軒都沒有說話，齊正軒坐在副駕上，不時地看著李昊天，然而李昊天始終表現的很自然，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來。
形成對比的是，梁可欣和董一凡反倒聊得很投機，不一會，梁可欣已經稱呼董一凡為凡姐了。
麵對如此活潑開朗，而且這樣天真的梁可欣，董一凡則是收起了心機，以一個大姐姐的姿態來應對梁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