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潯陽
‘噹’的一聲,韓當便知要糟,典韋原來早有準備,便已經一戟架住了韓當的大刀,嘴角露出一絲嘲弄,任憑你韓當用盡力氣,在典韋眼中也不過如此,單手就給擋住了,竟不能有絲毫壓下來,可是典韋靈一支短戟可沒有停頓,已經重重的砸在了韓當身上,這一短戟幾百斤的力氣,韓當如何受得了,隻是‘哇’的吐了口血,人已經飛跌出去,落得個骨斷筋折,眼見就活不成了,所謂一力降十會便是如此,若是韓當不是急於求成,靜下心來和典韋糾纏,最少三十招之內不會有什麽閃失,偏偏此時韓當直想盡快將典韋解決,反倒將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再說韓當一死,本來就沒有戰意的吳軍登時大潰,有人高喊著將軍死了,中軍大旗隨即被典韋折斷,一瞬間吳軍如潮水一般朝東城退去,而東城駐守的吳軍眼見大軍潰敗,便知道柴桑城守不住了,便打開城門逃了出去,典韋率軍追殺,一路殺到了東城門,一雙短戟幾成了血紅色,不知多少吳軍慘死於短戟之下,柴桑城中遍地死屍,鮮血灑滿了柴桑城的每一條街道,濃濃的血腥味在柴桑陷落之後好些天都不曾散去,至於那些逃出去的吳軍,卻也並沒有逃得過追殺,早有輕甲奇兵在外麵等待這,東城門一開便已經衝了起來,從東城門追上去,一路追殺出了十餘裏,伏屍遍地,血流成河,隻有幾百人逃進了山裏才避過了新軍的追殺,餘者子韓當往下近萬大軍全被斬殺於此,柴桑一戰成為血殺的典型,後人說這事劉岩在報複孫權,當然也是因為吳軍沒有投降,一將功成萬骨枯,上萬大軍的屍骨成就了劉岩的凶名。
柴桑城被破的消息傳回南昌城,孫權才有些真的慌了神,上萬兵馬駐守的柴桑城,竟然被新軍短短不足一日就給破了,韓當戰死,上萬大軍被屠戮一空,乍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孫權全身冰涼,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太可怕了,柴桑城雖然比不上南昌城堅固,但是也是一座雄城,城牆有丈多高,可以容五人並排跑步,而且有十六門火炮,其他器械無數,竟然連一日也堅持不下來,就被新軍占據了,而且是被殺的幹淨,孫權寧願以是上萬大軍投降了,也比聽到被殺幹淨的好,如果這都是真的,那麽南昌城又有什麽依仗,一想到城破就太可怕了。
孫權明白,劉岩之所以殺光上萬大軍,這是在對其他的吳軍進行威懾,凡不降者殺,就是在警告吳軍,不然依照劉岩的個性多半會招降,這一手果然有用,如今柴桑失陷的消息傳開,便已經讓南昌城的吳軍有些心神不安,至於曆陵海昏的兵卒孫權雖然沒見到,但是也莫過於如此,對於守城都沒有信心了。
輕吐了口氣,孫權靠在龍椅上,座下陸遜魯肅諸葛瑾等人一個個臉色凝重,不知多久,陸遜忽然歎了口氣:“我有九宮迷仙陣一座,可以讓劉岩六萬大軍陷在裏麵出不來,隻是莫說時間倉促,關鍵是劉岩會不會入甕——”
“怕是不行的,劉岩身邊有我三弟諸葛均在,我三弟對陣法一道甚至精通,自然不會讓劉岩入甕的。”諸葛瑾一陣苦笑,不過心中確實在為諸葛均趕到高興,諸葛家三兄弟,看來隻有諸葛均選對了人,將來諸葛家想要振興的話,卻還需要諸葛均來維持,聽說三弟在大漢國位置還不低,僅次於三公九卿。
眾人一陣沉默,半晌,魯肅卻是遲疑道:“陛下,事到如今,南昌城也許不足以堅守,臣以為陛下不如就此去廬陵暫避,廬陵之地還有大軍上萬,隻要鉗製住新淦這個要塞之地,新軍就不能南下,等各路大軍前來增援,陛下再作他圖也不遲,臣願意為陛下堅守南昌,吸引新軍的視線——”
新淦縣也叫新贛,古稱上淦。《通鑒綱目》記載,秦始皇二十四年,秦滅楚,俘虜了楚王負芻。第二年,秦統一天下後,廢封建,立郡縣,把天下分為三十六個郡,新淦縣是江西十八古縣之一。這裏因為有淦水發展驪嶺,流經紫淦山,蜿蜒向西北,於樟樹之南注入贛江,水以山名,縣以水名,故名新淦。
新淦地勢險要,扼守贛水最為凶險之地,一道攔江索就能將新軍水軍擋在北麵不能南下,而新淦此地兩側都是崇山峻嶺,隻有一條官道通途,但是這官道也是在山嶺間穿行,有一段路是在懸崖邊上的,隻要此地崩塌,新軍多少大軍都不能過來,黨委豫章郡的南方要津之地,要想走其他的路,卻需要從長沙郡或者會稽郡繞路,一來一去便是千裏之遙,而且也多是山地,並不能隨便通途。
魯肅的這個提議最為現實,就算是孫權也無力反駁什麽,而且魯肅願意舍身為孫權爭取時間,孫權心中感動,但是孫權還是搖了搖頭:“想要瞞過劉岩就必須簡裝出行,一來太危險,二來我若是走了,豈不是讓江東子弟寒心了,我不能走呀。”
眾人一陣沉默,事情正如孫權所說,一旦孫權逃走了,那麽東吳的兵將都將沒有了戰意,到時候簡直不敢想象,而且的確是危險,如果大軍撤退,就怕被劉岩率軍追上,到時候一糾纏被新軍大軍圍困,沒有了堅城那更是取死之道,沒有人能夠懷疑,如果是大軍逃遁隻怕誰也瞞不住,但是如果孫權肚子逃走,就憑大漢國的暗間營的厲害,安知不會在半路上對孫權下手,那樣反而更危險。
且不說孫權如何,柴桑陷落,而另一方麵潯陽也在苦戰,馬超在劉岩的指示下,也是先用火炮轟了一番,等炸了半天,潯陽也是一片狼藉,馬超便親自領人開始攻城,但是馬超沒有料到,孫靜早就在做準備,這藏兵坑並不修在城牆上麵,而是在城牆底下,一等炮火停下,就讓兵卒從梯子上攀上去,迅速進入戰鬥位置,一旦新軍開炮卻又縮了下去,這讓新軍的炮火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不過馬超並不是隻知道廝殺而沒有腦子,將一萬大軍分成兩部,一部六千人,一部四千人,這四千人又分在南北兩門,一方麵佯攻,如此將守軍的兵力分散開了,孫靜雖然知道是佯攻,但是也不得不派兵卒過去,如此一來,馬超索要麵讀碟守軍變少了,也不過將近三千,再被炮火轟了一陣,損失了好幾百,其實也不過兩千多一點,但是馬超想要殺上去還是不容易。
雙方從中午開始拉鋸,一直到了快要傍晚,新軍幾次攻上城牆,但是都沒有站穩腳跟又被頂了下來,讓馬超也有些沉不住氣,親自領軍殺了上去,如此一來,馬超不退新軍就不退,再說馬超上來手下沒有一合之將,刺死了一名敵將之後,吳軍便有些吃不住勁了,被新軍乘勢衝上了城牆,等弩匣運上來,一輪弩箭射的吳軍便衝不上來了,隨即新軍殺了上來,雙方在城中有展開了混戰。
再說孫靜頗懂得軍陣之道,在狹窄的街道上,便組織起一個個的軍陣,借此抵擋新軍的攻勢,新軍竟然不能占便宜,最後還是一名小校想了一個主意,生生將石炮給搬了進來,然後用石炮打火油罐,才將吳軍打的堅持不住開始撤退,雙方在城中一直殺到了夜幕降臨,新軍損失了三千多人,吳軍才從東門撤了出去,還退走了兩千多人,新軍也不過是慘勝而已,這讓馬超很是麵上無光。
潯陽拿下,孫靜隻得退往皖縣,而馬超也不得不在潯陽休息一晚,等第二天留守了兩千人馬,領著五千人趕往柴桑,而此時劉岩卻已經大軍去往曆陵,曆陵的周泰知道新軍趕來,更知道曆陵這座小城擋不住新軍的六萬人馬,更擋不住新軍的火炮,竟然隻留下一千人馬守城,卻親自領著四千人在傅易山設伏。
傅易山所屬曆陵,屬低山丘陵地區,南北高、東南低,三麵環山,東南角臨近鄱陽湖濱;北有幕阜山東延餘脈—茶子山、潘獅山、金盆寺綿延構北部低山地形;西南有小岷山呈北東及東西延伸,構成南部低山地形;中部廣大丘陵地帶尚有彭山呈北東展布高聳,而傅易山則是其中最為險峻的一座高峰。
從柴桑走陸路過來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折回下雒,從半路上繞路走傅易山,但是並不達到曆陵,也就是先前劉岩曾經走過的路,但是這一次劉岩是要打下東吳,所以走的路就是拿下曆陵,那麽其實就隻有一條路,就是走藏在山區的那條官道,周泰知道,這一條官道有一處是很好的埋伏之地,兩側都是險峰,又有一條小溪繞過,山峰多有洞穴可以藏兵,而且碎石無數,周泰便在此處準備,命人將碎石收攏在山路兩邊,等新軍過去的時候,就會推到碎石,而大軍則藏在山穴裏麵,隻留下二三百人,韋德是引誘新軍分兵上來,到時候再用大軍分而殲之,能殺多少就是多少,最後就是自己戰死,也為孫權減少了壓力,當然周泰最大的目標卻是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