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賈詡之策
才回到衙門的李恢和張嶷,聽到張遼去宣旨的消息,心中是五味陳雜,到底還是愛將,也難怪張遼那些武將真心為劉岩賣命,更是至死不降,就憑劉岩這種手段,換做自己不也是給他賣命嗎,雖然明知道怎麽回事,卻還是要死命的為劉岩做事,李恢看看張嶷:“後漢國得以興旺果真是有原因的,誰說咱們這位大王隻懂得打仗,人家這是沒時間,玩政治也絕對是高手嗎,治大國如烹小鮮,一拉一打,用人更是不拘一格,凡是能設身處地的為屬下官員著想,依我看,這天下絕對是大王的,如今後漢國已經是鐵板一塊,伯岐,如果漢中失陷,你可會背叛大王?”
二人是好友,有些話說起來隨便,張嶷苦笑了一聲:“大王將漢中交給我,若是陷於敵手,我還有何麵目往見大王,當不負大王的一番信任。”
對於劉岩如此厚待張遼,二人心中也沒有其他想法,張遼是武將,如今後漢國軍政分家,張遼也奈何不了他們,雖然這一次吧張遼得罪了,但是李恢倒是也不在意,卻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像張遼和劉岩那樣關係親近,隻是那需要時間來推進,不過李恢知道,那絕對很難,因為張遼和劉岩是戰場上過命的交情,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二人又聊起了漢中的政務,說著說著,張嶷卻是想起了劉岩丟給他的那本書,這是什麽?邊區出來看,哪知道方一打開,卻不由得臉色大變,一時間竟然連書也拿不住,就掉在了地上,張嶷驚慌的樣子將李恢也嚇了一跳,不由得驚疑道:“伯岐,你這事怎麽了?幹嘛這樣驚慌失措的?”
張嶷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卻是臉上抽動,望著李恢隻剩下一臉的驚恐,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讓李恢也有些不知所措,究竟這本書上寫的什麽?竟然讓素來鎮靜的張嶷竟然嚇成這樣,李恢了解張嶷,這可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乞命的主兒,又怎麽會被一本書嚇到,心中驚疑不定,又是頗為好奇,便伸手撿起那本書,這打眼一看,也不由得一陣眩暈,雙手也有些抖動,怎麽會這樣?
原來書的第一頁上,就寫著張嶷曾經與某年某月說過的一句話,那時候李恢還沒有來到南鄭,而張嶷卻是流落到此,正是生活困頓之時,根本就不引人注意,偏偏就是張嶷對妻子的一句話,竟然寫在上麵,而且還是張嶷那時候說,是劉岩發動了戰爭,以至於生靈塗太,罪魁禍首就是劉岩,直呼其名,如此言論可是一宗大罪,最讓人恐懼的是,當時張嶷對妻子說的話,話不入第二人耳中,出自張嶷之口,入妻子之耳,更何況那時候張嶷不過流落南鄭的一個過客,這等話怎麽會被劉岩知道?
二人對望,眼中都是寫滿了震驚和慌亂,單憑這一點,就是治張嶷一個大不敬之罪,抄家滅祖也是正常的,如果是一死讓二人心中憂慮的話,那麽這番話怎麽流出來的蔡氏最可怕的,凡一言一行都被監視,如何還能說什麽,但若有一點事情也難保不被人查知,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總覺得身邊會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李恢才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伯岐,你也不用想的太多,大王既然給咱們看這些,說明大王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更不會因此而治罪,這根本就是在敲打咱們,還記得當時大王對你說的那番話嗎,這就是讓咱們好好做官,不要對不起他的信任,不能貪汙納賄,不能徇私枉法,一切按照大王的一絲,把漢中發展起來,讓國泰民安百姓富足,就是告訴咱們,咱們所做的事情都在有人盯著,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張嶷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早就想到的,他害怕的不是劉岩會不會治罪他,劉岩明知道他所說的所做的,卻還能封他為漢中太守,說明根本沒有在意這些,但是讓張嶷害怕的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這裏,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心中如何不畏懼,好半晌才歎了口氣:“這下不用咱們多想了,怕是天涯海角也瞞不過大王的眼睛,好好地做事吧,暗間營——暗間營,太可怕了——”
這消息的確是暗間營收集來的,李恢將縣令撤掉,便已經引起了暗間營的注意,至於張嶷入縣衙處理公務,自然也就引起了暗間營的注意,大王既然在南鄭,但有一點不安定的因素也要查個明白,於是在南鄭的暗間營勢力,隨即就展開了對張嶷的調查,很快竟然查到了一些東西,從張嶷的祖宗八代,平生經曆過往,外加張嶷家中親人的情況,都被暗間營益州係統給挖掘出來,這些不難,但是挖掘出這一條,張嶷對她妻子說的話卻不容易,其實當時張嶷不知道,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巧被一名小偷聽見,小偷並非是暗間營的人,但是當那堅硬動用勢力查張嶷的時候,張嶷所接觸過的人就跟著被挖掘出來,而這小偷也在今天進入了暗間營的視線,隨即被找到,這才有了這一番話,至於那小偷,這一輩子也絕不會敢說出被暗間營找過的事情,就算是睡夢中都會化作噩夢,夢到被暗間營帶去。
至於說起暗間營,如今劉岩將目光放在了巴蜀之地,張浩自然也就轉了目光,提前加大了對巴蜀的控製,暗間營在巴蜀就發展到了四百多人,這不算那些外圍人員,而暗間營才是劉岩消息的來源,如今益州所有的舉動都在暗間營的監視之下,大量的消息不斷地送到劉岩手中,乃至於巴蜀的官員哪一個好色,那一個貪財,哪一個容易投降,又是哪一個真正有才,哪一些事劉備真正地死黨,哪一些事可以爭取的對象,甚至那堅硬已經開始收買控製一些官員郡兵等,隨時準備發動。
先不說李恢於張嶷從這以後那是規規矩矩,。人前人後從不敢亂開口,更不敢多說一句話,不過二人的能力卻是很快就讓那些對於二人驟升高位的人閉了嘴,短短幾天的時間,李恢竟然把益州府衙的框架拉了起來,而張嶷也將漢中府衙的人員調配的差不多了,而且已經開始安排人手從新丈量土地登記人口,開始對漢中所有的城池進行調查,將富戶鄉紳分一類,另外將需要照顧的貧窮人家有分作一類,並且從府庫調集了一批糧食,然後分發到了那些貧寒百姓之家,同時借著戰爭之時,開始小規模的調整土地,將一些囤積土地的大家戶,通過翻舊案該抓的抓該拿的拿,然後分出土地來,交給了那些沒有徒弟的窮苦百姓,雖然還不能完全解決百姓的疾苦,但是在漢中卻已經穩定下來,短短十餘天就能做到這樣,無疑讓劉岩刮目相看,這還是一邊籌建漢中府衙一邊進行的。
時間過去了十幾日,益州的形勢忽然開始變得嚴峻起來,張飛本來一直呆在漢昌,就在這兩日忽然出兵一萬,開赴到了旱山腳下紮營,擺出一副要攻打南鄭的樣子,而另一時間,有兩萬蜀軍從巴郡開赴白水關,在白水關駐紮下來,這讓漢中不由得緊張起來。
接到這消息,劉岩反而鬆了口氣,不由得哈哈大笑:“劉備到底還是來了,那咱們也應該好好準備了吧,一定要給劉備一個驚喜。”
賈詡隻是在一旁微微而笑,隻是別人卻並不清楚劉岩意有何指,因為這些天都閑的發慌,卻並沒有做什麽,不過張遼卻是明了,這還是他一手準備的,是賈詡出的計策,漢中一條漢水貫穿全境,而漢水有一條支流叫做香水河,便正巧直達旱山附近,而旱山附近屬於那種荒丘地帶,但是從旱山往西有幾十裏都是窪地,當然隻是相較於憋出挖了一些,因為曆年來一到梅雨時節,漢水就會水位大漲,每年漢中都要投入很大精力處理南鄭和成固這一段的河床,免得發大水,而一旦漢水發大水,就會倒灌香水河,到時候打水一發,每年都要淹了旱山往西的地方,但是偏偏就是這樣一處地方,卻是最是和大軍行軍,因為都是衝擊出來的矮丘。
而另一方麵,張遼派出三千大軍在漢水於香水河交界之處,弄出來了一個水庫,足足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水庫從張遼一開始占據漢中就開始了,甚至那時候還沒有攻下成固,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水庫,但是位置比香水河高了一些,積攢這些水那可是相當不易的,張遼動用了上百台取水機,才勉強的湊出來這一些水,隻要堵住香水河河口,將水庫扒開,打水就會湧入香水河,因為水流太猛,在香水河上遊的地方,就會出現絕提,然後這些水量足以淹沒方圓幾十裏的地方,這就是新軍一隻在準備得,而張飛此時離著最佳位置不過十幾裏而已,隻是張飛此時再不向前,顯然是在等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