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典韋的算計
“住手,住手——”張南眼見典韋就要破開城門,心中忽然一震,明白了典韋為是要幹什麽,登時間臉色大變,隻是高聲招呼,但是可惜此時典韋根本聽不到,所有人都被石獅子撞在城門上的聲響給震得什麽也聽不到了,等張南跑過來,城門卻已經給砸出了一個大洞,典韋放下石獅子,卻依然轉過身來,眼見張南又驚又怒的死沉著一張臉衝到身邊,卻忽然嘿了一聲,猛地一伸手將張南給抓住,兩手舉了起來,然後吐氣開聲卻是已經給丟了出去,直接甩出三丈開外,給摔得七葷八素的。
這邊除了親兵上前將暈頭暈腦的張南扶了起來,其餘的冀州軍竟然沒有敢動彈,徹底的被典韋的凶猛給嚇住了,甚至近衛們連同焦觸過來也沒有人敢阻攔,而近衛來時,便已經將城門口控製住了,一旦發生意外,便能迅速控製城門,不管是要拚命還是要退走,卻是選擇多了許多,這正是典韋的心思所在,接著耍威風之際,別人也沒有多想,便破開城門,準備退路,當然典韋來時也早有其他的準備。
見自己的計劃一直穩步進行,典韋笑了,這樣就好,隻是嘿了一聲,從懷裏取出了千裏眼,然後朝靠的最近的一名冀州軍勾了勾手指頭:“小子,你過來——”
隻是那冀州兵卒如何肯靠近典韋這位凶惡之人,一時間臉色大變,一麵將頭搖的像潑浪鼓,一麵朝後退去,卻是死活不肯過來,甚至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些人也隱隱的朝後退去,惹不起躲得起呀,誰也不願意和典韋這凶神惡煞沾上關係。
“殺了他們——”終於緩過勁來的張南,察覺到此刻已經脫離了典韋的威脅,隻是殺機大盛,竟然招呼冀州軍要斬殺典韋等人,場麵登時一緊,一部分冀州兵卒還是本能的服從命令,畢竟張南在他們之中威信還是頗高的。
典韋冷哼了一聲,眼中殺機一轉,猛地大喝一聲,伸手將後背上的長刀抽了出來,著長刀黑黝黝的乃是镔鐵所鑄,一時間寒氣森森,去而說典韋身形一轉,腳下用力,便已經落在城牆邊上的一顆大樹下,這大樹足有小孩腰身那麽粗,也是有了幾十年的樹齡,開枝散葉也很興旺,卻不知今日卻招來了災禍,這典韋腳步落下,二話不說,長刀猛地一抽,化作一道寒光閃過,隻聽得一聲悶響之後,典韋又像是無事人一般朝城門走去,而此時身後的大叔才‘格嘰格嘰’的開始響著,然後忽然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將所有的冀州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都止住腳步。
典韋隻是握著長刀站在城門那裏,一時間哈哈一陣大笑,將長刀往地上一拄,大喝一聲:“那個趕上來送死,張南小兒,這可是你先說話不算數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卻說典韋忽然一動,身形一晃,竟然快的讓人不敢相信是他,伸手抓住一名冀州軍,然後縱身後退,而那些冀州軍卻沒有想過要對付他,而是本能的朝後退也就讓典韋抓走了一人,可憐典韋還怕著有人偷襲他。
再說那冀州兵卒被典韋生生拽過來,心中當時就給嚇破了膽,還道典韋要用自己立威,雙腿登時一軟,別說反抗了,竟然擠出幾滴眼淚,張口就來了一套:“饒命呀——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當兵就是混口飯吃,我可沒有想過對你有半點不敬——您就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個月大的嗷嗷待哺的孩子的份上,將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場麵登時一滯,隻有張南給起的臉色發青,誰手下有這種人才隻怕也是給氣的要發飆,隻是恨恨的說了一句:“該死——”
這句話在靜靜地場中卻顯得有些突孰,傳出很遠,許多人都聽得到,但是沒有多少人於張南一樣有同感,反而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誰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當兵也的確是混口飯吃,為了家人能夠生活下去,一時間反而更沉默了。
“閉嘴,老子不殺你,殺你有個屁用——”見那冀州軍頗為鼓噪,典韋有些不耐煩,隻是喝了一聲,就將這兵卒給嚇得閉上了嘴,那幹熱的點位不高興,再說典韋說了不殺他了,這兵卒也就放下了心,但是經此一折騰,剛才還蠢蠢欲動的冀州軍卻是沒有人在敢靠近,生生停下了腳步。
這邊張南臉色更顯得鐵青,沒有想到自己的命令竟然沒有人執行,雖然也明白兵卒們是被典韋先聲奪人給嚇住了,但是這樣下去絕對不成,新年轉過,不等典韋在此開口,張南卻已經掙脫開親兵的扶持,猛地高聲厲喝道:“弓箭準備——給我射死他們——”
不敢衝上去,或許放箭射死典韋他們也許可以,隻是話音才落下,典韋忽然目光一轉就望過來,隻是嘿嘿的冷笑,猛地大喝一聲:“我看那個敢動——”
話音落下,眼光落在一個正準備彎弓搭箭的冀州軍身上,隻是咧嘴一笑:“小子,你想射死我是嗎,好吧,我記住你了。”
那兵卒一呆,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弓弩放下,一時間手足無措,隻是吃吃的道:“我沒有——我隻是——隻是——”
這兵卒的作為讓冀州軍進一步沒有了底氣,很多人竟然選擇了按兵不動,隻是沉默的等待著,看看別人要做什麽,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被典韋給惦記上,這確實讓張南很難看,但是卻也沒有辦法。
再說典韋眼光轉了一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千裏眼朝那名兵卒手中一塞,嘿了一聲:“拿著上去在城牆上朝北邊看看——”
那兵卒還在猶豫,卻被典韋輕輕地在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他媽的愣什麽神,叫你去就快給我去,狗蛋,領他上去看看。”
狗蛋是一名近衛,因為隻有姓,而沒有大名,所以便狗蛋而名之,大家也叫習慣了,再說這狗蛋應了一聲,伸手抓住那兵卒就朝城牆上拖去,片刻上了城牆,也沒有人敢阻攔,在近衛的指點下,那兵卒從千裏眼望過去,卻是當時一呆,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原來從千裏眼望過去,遠遠地一處密林之中,竟然有烏樹枝或把,一時間也數不清有多少,但是相當多,顯然是新軍有埋伏。
“新軍有埋伏——”這兵卒失聲喊了出來,卻立刻又閉了嘴,其實也不想想,既然典韋讓他看,不就是讓他喊出來嗎。
這一聲登時讓城中冀州軍一驚,一時間麵麵相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得典韋此時忽然開口:“那個還不信自己上去看,這千裏眼可是天下稀罕的寶貝,今天不看以後怕是你們看不著了,告訴你們把,老子來之前便已經準備了大軍,要是你們不投降,編製需要一聲號角,登時間大軍就會踏破柏人城。”
當時典韋焦觸隻是領了五十名近衛趕來,卻有怎麽會有大軍在呢,其實這是典韋做的一計,還沒有進城之前,就命令幾名近衛留在密林之中,然後就開始準備火把,等到了天黑開始,就拚命地點燃火把,因為離著四五裏,如果沒有千裏眼也注意不到,不過從千裏眼望過去,卻是一片的火把,卻不知其中總共就有七八個人,但是當時典韋留下了幾十壇火油,卻不知夠準備多少火把的,這時候那幾名近衛還在拚命地準備火把。
終於還是有人不相信,湊上去從那兵卒手中接過了千裏眼,這一看果真是神奇,竟然能看出四五裏外,還是那麽的清晰,又是驚奇又是慌張,畢竟果然有無數火把,這麽多火把要有多少新軍呀?
城牆上有幾個上去看過千裏眼,回去便和其他人說起,一時間四下議論紛紛,新軍大軍在側,而且城破又被砸破了,估計這有典韋在此,大軍殺進來和玩一樣,這樣下去,柏人城根本就守不住,單是一個典韋就已經將他們嚇住了。
至於張南也隻有督促兵卒準備結成陣型,愛隻是卻不想就在張南剛剛收攏了一批兵卒的時候,這時候城牆上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我們投降了——”
是城牆上的守軍,人數不多,也不過四五十人,他們看過那些火把,有站在破開大洞的城牆上,心中已經對柏人不抱任何一點希望了,此時投降好像還來得及,不然大軍破城就真來不及了。
再說一見有人投降,典韋登時大喜過望,隻是臉上也不表露出來,反倒是靠近焦觸,用腳輕輕地踢了焦觸幾下,意思是該你了,讓焦觸說話勸降張南和冀州軍,哪知道焦觸此時心中有些煩惱,正在胡思亂想,感覺到典韋踢自己,不由得扭過頭去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典將軍,你踢我幹嘛?”
典韋當時就傻眼了,焦觸這是來的那一壺,讓他如何下台,一時間尷尬的站在那裏,老臉火辣辣的,偏生說不出其他的話,幸虧焦觸也反應過來,趕忙朝張南望去,苦口婆心的道:“兄弟,城是守不住了,要不是為了你我兄弟情義,典將軍早就領軍攻破柏人了,不要再自誤了為了手下這些弟兄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