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回光返照
隨著洛寒動手,元氏城城門打開了近衛營分作兩隊,一隊朝袁軍殺來,接應洛寒,而另一軍三百人則殺向神火炮的方向,再說洛寒殺出來,近衛營便已經殺到了,但是袁軍也已經結成大陣緩緩退去,知道沒有結果的近衛營,並沒有發動攻擊,隻是借了洛寒便已經退了回去,而此時高覽也領了一軍出來接應袁紹,可惜領隊近衛營殺過去的時候,神火炮卻已經被運走了,隻是白跑了一趟。
洛寒回城的時候,劉岩便在城門處等著,見到洛寒不由得笑了:“做得好,這一次可算是給袁紹一個教訓了,可惜傷亡了一些弟兄。”
“大王,洛寒無能,隻是刺傷了袁紹,卻沒有能完成任務,還請大王責罰。”洛寒高興不起來,當時信心滿滿的而去,結果失敗回來,這讓洛寒感覺到很丟臉,隻是苦笑著卻沒有什麽可說的。
不過劉岩確沒有責備他,反而拍了拍你他的肩膀:“行了,責罰你幹嘛,成功固然很好,但是失敗也是正常,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再說這也是袁紹命不該絕,老天爺還不想讓他現在就死,哎,看來還要糾纏下去呀。”
話音落下,洛寒卻依舊有些怏怏的,不過劉岩倒是不在乎,反而拉著洛寒笑道:“走,今天我請弟兄們喝酒,能活著回來的弟兄們都辛苦了,呼——那些死去的弟兄們更是辛苦了,今晚上好好地敬他們一杯。”
且不說劉岩離去,這邊袁紹卻是狼狽的回了袁軍大營,肋間的傷口鮮血殷殷,讓袁紹不停的嘶嘶出聲,這一次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想到這嘴裏就是一陣發苦,不由得歎了口氣,親兵將他從戰馬上扶下來,每一步都感覺到像是挨了一刀。
坐在大椅上,郎中正為袁紹處理傷口,而高覽、韓莒子、呂威璜、趙睿、嚴敞、何茂、王摩、夏昭等一眾將領坐在下首,都是一臉關心的望著袁紹,當時也在場的韓莒子和嚴敞卻是麵露愧色,有他們在袁紹身邊,袁紹受傷了,但是他們卻是一點傷痕沒有,這可是嚴重的失職,縱然袁紹不說什麽,但是他們卻是感覺好像每個人都在嘲笑他們。
“主公,您感覺怎麽樣了?”見郎中已經處理好了,夏昭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
袁紹苦笑了一聲,卻是搖了搖頭:“沒事,沒傷到內腑筋骨,隻是一些皮外傷,不過這個此刻卻是實在太厲害了,以後若是大家在遇見他可一定要小心,此人的武藝應該不在高將軍之下,甚至較之顏良文醜也差不了多少,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此人精於刺殺之術,根本不會與你糾纏,一擊便走,殺人手法高超,還有他身邊的那些黑衣死士,那根本就他媽的不是人,一個個根本就不要命,要是被這些人圍住,那縱然是再高的武藝隻怕也要出問題,大家切記不能等閑視之。”
“主公太抬舉新軍的人了,不如讓我另一軍千人,去元氏城下罵戰,就找那傷了主公的賊子,帶我將他的狗頭拿來給主公出口惡氣——”嚴敞猛地站起來,朝袁紹一抱拳,便請戰而來。
隻是話未說完,卻不想袁紹竟忽然冷冷的道:“給我出口惡氣,哼,嚴將軍,隻怕你擋不住那人的一劍,我剛才說過了,此人不是戰陣上的武藝,根本就是要殺人來的,那劍術絕對是天下最厲害的幾人之一,若是說殺人的話,隻怕劍神也不一定能比的過他。”
袁紹的打擊無疑很大,其實袁紹這樣生氣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剛剛說了讓眾人注意,這邊這嚴敞就要和自己頂著幹,這不是故意找事還是什麽,根本沒有將袁紹的話放在眼中,袁紹不生氣才怪。
嚴敞一呆,老臉一紅,有心不服氣,卻又不能反駁袁紹的話,張了張嘴到底是老師的坐了下來,其實嚴敞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中卻沒有這麽想,畢竟都知道他們的主公袁紹一身武藝也是不錯,最少比他嚴敞還要高,想袁紹在大軍的保護下,尚且被一劍傷了肋間,若是換上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躲得開。
而此時袁紹想起那一劍,心中孩子啊發寒,看來以後不能在大意了,那一劍莫說當時匆忙,就算是有準備也不一定能完全避得開,太快了,再想到那些黑衣死士,袁紹心中更是一沉,劉岩到底是怎麽培養出來這些人的。
就在袁紹胡思亂想的時候,劉岩卻正在給黑衣死士敬酒,對於這些黑衣死士劉岩也很敬重,這些人於近衛營一樣,都是他最精銳的隊伍,但是往往就是這些精銳的隊伍損失也是最大的,而黑衣死士在這些你隊伍之中,卻是損失最厲害的,每一次出任務,幾乎都要損失一大批人。
“諸位弟兄,咱們先敬戰死的那些弟兄一杯,畢竟咱們還活著——”劉岩臉色凝重,高高舉起酒杯,聲音也有些低沉。
能讓劉岩這位大王敬他們的酒,黑衣死士也很激動,一起站起來朝隨著劉岩舉杯,接下來場麵顯得很激動,黑衣死士們很少喝酒喝得這樣興奮,畢竟每一次喝酒都是在執行完任務回來之後,慶幸的是自己活著回來了,但是心中卻是沒有一次高興,但是這一次不同嗎,讓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很快幾乎都有了三分醉意,一名近衛從外麵匆匆進來,湊到劉岩耳邊低聲道:“大王,張燕將軍醒了,他想要見您。”
劉岩一呆,來了這幾天,張燕就一直昏迷不醒,而昏迷的原因就是因為感染了,郎中說張燕可能沒有救了,怎麽就忽然醒了,但是劉岩沒有多想,心中一動,隻是朝眾黑衣死士一舉杯:“諸位弟兄,我再敬你們一杯,我要去看看張閻將軍,你們自己喝著。”
自然不會有人攔他,在近衛的引領下,劉岩便去了後堂,張燕就住在後堂,此時遠遠地就能聞見一股草藥味,讓劉岩心中卻反而一沉,進去的時候正巧碰見郎中出來,劉岩便拉住郎中:“張將軍怎麽樣了?”
郎中一臉的苦澀,隻是朝劉岩一抱拳:“大王,我已經盡力了,哎——感染的太厲害了,以現在的醫術卻是沒用辦法,張將軍這是回光返照了。”
劉岩神色一暗,隻是揮手讓郎中離開了,臉上不由得多了一絲凝重,抬頭朝房中望去,卻也頭盡量的讓臉上輕鬆一點,深吸了口氣,這才大步走了進去,房間裏的草藥味很濃鬱,讓人都有些受不了,照顧張燕的是一些黑山軍的老將士,都是張燕的親兵,見到劉岩進來都是一臉的沉默,顯然對劉岩的尊敬並沒有那麽多,而張燕躺在床上,一臉的蠟黃,如果仔細看卻要還有一種說不出古怪的潮紅。
見到劉岩進來,張燕不由得眼中閃過一道喜悅,便要掙紮著坐起來,倒是劉岩趕忙上前兩步,按住張燕的肩膀,便坐在張燕身邊。隻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張將軍,你躺著就好,還沒有恢複嗎,好好休息——”
“大王,不用寬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沒兩天活頭了,”張燕臉上潮紅更明顯,或許是因為激動不由得咳嗽了幾聲:“我快不行了,幸虧大王趕到,我知道自己失了高邑,還是戴罪之身,不過卻還是有些事想要求一求大王——”
見張燕有些激動,劉岩嘴角抽了抽,隻是歎了口氣:“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用太往心裏去,張將軍,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便是,隻要我能為你做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哪知道聽到這話,張燕卻是一生悠悠的歎息:“大王,說良心話,以前我從來不曾和服你,縱然投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但是在這一刻,我卻真心佩服你了,這也難怪我會輸給大王,到如今我知道為什麽了,所以剛才我已經交代了我的老弟兄們,今後讓他們為你馬首是瞻,一切聽你的吩咐,這些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老弟兄,如今我要走了,所以想要擺脫大王幫我照顧他們——”
轉頭看看,房中果然有原黑山軍的將領,不過雖然都不說話,但是對於張燕的托付卻都是不以為然,隻是劉岩此時沒有心思和他們計較,隻是點了點頭:“放心吧,張將軍,我一定會帶你照顧她們的,願意從軍的隨我開創基業,不願意從軍的可以會並州,或者在冀州安家落戶,州府會給他們土地房子,還幫他們安排個事情做,一年之內享受供給糧,免費醫療,孩子上學都少不了他們的。”
張燕好像放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多謝大王,那就拜托大王了,隻是燕還有一件私事想請大王幫忙。”
“你說就是,咱們是弟兄,一日為弟兄,一聲為弟兄,隻要我劉岩豁出命能做到的,那就一定做到。”劉岩很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沒有說謊,無論是因為對張燕的欣賞,還是因為為了穩住兩萬黑山軍,劉岩有些事情都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