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陰謀
程蠻白昌被殺的消息傳出了漢昌城,傳回袁軍大營,等李海知道了以後,心疼的了不得,李海沒有親人,就隻有這兩名弟子,在他心中拿著二人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如今一起死了,當真有種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甚至連屍體也拿不回來,即便是心堅如鐵,但是也免不了老淚兩行。
李海撩開田豐軍帳,一臉的悲痛,望見田豐隻是悲聲道:“大人,讓我進城吧,我要殺了劉岩給我的兩個徒兒報仇。”
看了看李海,田豐卻是歎了口氣,程蠻白昌被殺的消息田豐自然知道了,雖然說不上悲傷,但是還是挺難過的,可惜了沒有讓漢昌城大亂,不過這些話卻不能說,隻是歎息了一聲:“李海,你先不要激動,你這樣進城根本就是去送死,既然劉岩知道了程蠻和白昌的情況,又怎麽會沒有防備,劉岩的那些近衛都是和劉岩相處日久,彼此之間相互很熟悉,你想要靠近劉岩隻怕是很艱難,再說劉岩身邊也有高手,你這樣進城,隻怕是有去無回的結果,報仇之事暫且從長計議。”
其實這些李海如何不知道,既然知道有人會易容,劉岩一定會小心的,隻要有了防備,就算是李海的易容術在怎麽高明,但是不可能對劉岩身邊的近衛太熟悉,隻要有防備又怎麽能分不出真假,單是一道絕密口令,就能讓李海徹底暴露,一旦暴露,李海必將死無葬身之地,隻是李海怎麽可能放棄,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大人,李海不怕死,有仇不報非君子,這個仇李海一定要報。”
言語間多有堅決,卻是不會聽從田豐的勸解,如果田豐不肯幫忙打掩護,李海寧肯自己去冒險,這讓田豐皺了皺眉頭,看了李海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心念一轉才低聲道:“李海,報仇有很多辦法,不一定非要去冒險,我給你出一計,定能讓你給你的徒兒報仇,這比殺了劉岩還要精彩。”
李海一呆,知道田豐計謀無數,心中一動,倒是動了心,隻是猛地跪倒在田豐麵前:“李海願意聽大人的,大人,您說讓李海怎麽做吧,就是上到山下油鍋,李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田豐點了點頭,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上前將李海扶起來,便要借李海施展一個大計劃,一旦成功必然會對劉岩造成很重的打擊,領著李海落座之後,深吸了口氣:“李海,我來問你,你可知道劉岩最在意的是什麽?”
這話把李海問的一愣,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卻是一臉的尷尬:“大人,您就別難為我了,您知道我李海是個粗人,沒有那麽多心機,不過劉岩在乎的也無外乎她的女人和孩子罷了。”
田豐點了點頭,不過並不認同李海的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李海,你的眼界還是窄了一些,你想劉岩是什麽人,他是後漢國的王,他手中掌握著幾百萬百姓的生殺大權,這人一旦接觸過權力之後,就會慢慢地變質,再說對於劉岩來說,女人孩子並不是唯一,劉岩有多少女人,死一個不會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如果真想將劉岩打痛,那就要將劉岩的全力毀了,才能算是給你的徒弟報了仇。”
“大人,您的話我很認同,但是劉岩如此勢大,就連主公都是無可奈何,天子也隻能忍氣吞聲,我一個小人物又能有什麽辦法。”李海苦笑了一聲,隻是搖了搖頭。
“那卻不然,李海,你有你的把能力,我便有一計策,便可以讓你狠狠地給劉岩一刀,隻是其中有些危險,不知道你敢不敢做?”田豐雙眼望住李海,神色間有一絲陰霾,隻怕這又是一個絕戶計。
李海聞言按耐不住,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大人,您說吧,李海不怕死。”
看著李海,田豐深吸了口氣:“我給你一千軍,全部扮作劉岩近衛營,讓顏良將軍扮作小兵,你裝扮成劉岩的模樣,然後趁夜而去,趕去高邑,破開高邑城,斬殺駐守高邑的張燕,到時候主公會派人幫你的。”
李海沉吟了一下,便點了點頭,隻是有些遲疑道:“大人,可是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劉岩呢,又怎麽能能裝扮得像,李海身死事小,但是就怕壞了大人的計策。”
“這不要緊,明天我便令你去見識一下劉岩,你仔細注意便是,而且我會將收集的劉岩的一切的資料都給你,你好好鑽研一下,一定會有收獲的,如今主公在常山國的進攻受阻,如果你能破開高邑,隨即取柏人,不但幫著主公立了戰功,還能將劉岩打痛,就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刀,這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田豐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相信李海隻要盡全力的話,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李海怎然無從拒絕,給劉岩一刀,還能立下大功,如此好事他怎麽拒絕,不過要想成功的話,卻還需要好好地揣摩一下劉岩,不然露出破綻可就不美了。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田豐領著一軍便出了大營,徑自到了漢昌城下,端坐在馬車上,隻是朝城牆上望去:“在下田豐,請漢王出來說幾句話,快去回報。”
田豐到來的消息自然有人給劉岩送去,這讓劉岩有些拿捏不準,此時劉岩於魏延典韋商量著下一步的行軍計劃,聽到田豐要見自己卻是弄不明白怎麽回事,看看典韋魏延,卻是有些費解:“你們說這田豐來幹什麽?”
這誰能答得上來,不過劉岩也隻是隨口一問,沒有指望他們,便領著眾人上了城牆,遠遠地就望見千軍之中一輛馬車,馬車上端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文士,此人一臉的的淡然,正襟危坐,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挺嚴肅的,這倒是符合天風的性格,田豐此人性格剛直,說話從不肯迎逢,在袁紹身邊常為袁紹所厭惡,隻是此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又讓袁紹不得不倚重。
田豐少年時就初辟太尉府,舉茂才,遷侍禦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後來又曾隨韓馥,以正直不得誌於韓馥。袁紹協迫韓馥,遂領冀州牧,卑辭厚幣招攬田豐,田豐以王室多難,誌存匡救,乃應命以為別駕。
羅貫中在三國演義之中有詩稱讚田豐:巨鹿田元皓,天姿邁等倫。周朝齊八士,殷室配三仁。直諫幹袁紹,忠心救兆民。堪嗟牢內死,黃土蓋麒麟。
此時看天風的姿態,就知道田豐的性格,不過可憐田豐一身權謀之術,卻在袁紹身邊鬱鬱不得誌,到是讓劉岩有些可惜,袁紹若是真心的用田豐的話,相信起結果可能會不一樣,這等人才留在袁紹身邊實在是有些可惜了,站在城牆上,劉岩嘿了一聲,隻是高聲道:“原來是田元皓在此,這就難怪前夜會兵敗了,隻是不知道尊駕今日來此又是為了什麽?”
田豐抬頭,望見劉岩,心中卻是感慨無比,在田豐心中也曾經對當今天下諸侯有個分析,算來算去,反而是對劉岩和曹操的評價最高,其次才是天子劉協,再次便是袁紹和劉備,這天下便是這些英雄,至於劉表劉璋孫策袁術之輩不足為憑,而諸侯之中卻又以劉岩的評價最高,此人不但精於戰陣,而且更精於權謀,手下龐統陳宮徐庶楊修賈詡無不是當世人傑,但是卻被劉岩籠絡的很好,縱觀其餘諸侯,手下計謀之士無不適互相傾紮,但是劉岩卻又手段讓諸謀士相合從容,手下將領更是願意效死力,百姓愛戴,將士擁護,就連田豐也不得不承認,劉岩其實是天下最有可能謀取天下的諸侯。
麵對劉岩,田豐抱拳拱了拱手,隻是高聲道:“豐此來無他,不過是想見漢王,豐以為漢王於我家主公同為漢臣,遠近無間隙,其實大可不用起操戈的——”
劉岩笑了,這個田豐真是睜眼說瞎話,聰明如田豐者,又怎麽會看不透天下權力之爭,卻在此時說這些話,相比今日此來有其他目的,這些話不過是拿來的場麵話而已,也不願意於田豐糾纏,索性笑道:“田元皓呀田元皓,你說你一大清早的跑來,就是給我說些話來的呀,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要拿這話來逗弄我,說吧,究竟是想做什麽?”
一聲苦笑,田豐並不著惱,反倒是喜歡劉岩這種直爽的性格,可惜是敵人卻不能成為朋友,有意無意間看了厲害一眼,見李海看的仔細,便搜腸刮肚的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給李海了一些時間,廢話了一番之後,半晌,竟然說了一句:“哎呀,這也不早了,豐這肚皮也餓了,想必也耽誤了漢王的造反,豐之罪呀,就不打擾漢王了。”
然後就驅車離開了,望著田豐離去的背影,卻讓劉岩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大白天的,也看得見袁軍大營沒有動靜,田豐又能有什麽陰謀,可惜劉岩於魏延等人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是猜不出田豐晃了一圈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