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劉玄德攻益州
初平四年的春天,楊柳開花春河解凍來的好像更加一些,不過劉岩願不願意,這才過了十五,冰封的河流就已經完全化開,隱隱的枝條上掛了一層淺綠,春的氣息就這樣悄悄地走了進來,沒有人能阻擋春天的腳步,從長安城一眼望過去,整個一片大地朦朧之中看到一片綠色,好像小草已經發芽,但是仔細看去,卻又偏偏什麽也沒有。
劉岩真的希望天氣再冷一些天,那麽自己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布這個局,但是偏偏事與願違,春天的腳步走的這麽快,卻是逼得劉岩不得不加快腳步,幸好馬騰的事情解決了,已經安排龐德和程銀去整編大軍了,反而將主帥馬騰留在長安,好好的住了幾日,機關馬騰一再請辭,但是劉岩卻每天都會宴請他,甚至指使陳宮他們延請馬騰,拖住馬騰不能輕易回馬家軍,希望程銀能夠盡快的將馬家軍整編完畢。
其實劉岩知道馬騰並不是真心投降的,更不是被自己感化,反而是龐德真心被自己感化了,所以臨時心生一計,隻是讓龐德回去整編大軍,反而將主帥留在這裏,到時候大軍整編完畢,卻又讓龐德另一軍出征冀州,分化馬騰的實力,到時候馬騰的三萬大軍變成一萬五千大軍,龐德也領走了一萬五千大軍,兵力減少了,更重要的是,這一萬五千大軍之中還有五千人是原來的新軍,就算是馬騰有想法的話,也不敢輕易動彈,因為馬騰的心腹多半卻是跟著龐德的走了,而留下來的,很多底層的將領卻都是新軍的人,雖然打仗的時候會聽馬騰的話,但是如果馬騰有異心,還說不定什麽時候這些人就會發動起來。
再說劉岩這一手玩的夠陰狠的,讓龐德獨領一軍,而且和馬騰一樣,成為一方將軍,這等於奪了馬騰的一部分兵權,如此一來,馬騰龐德之間便出現裂痕,馬騰又怎麽會不記恨龐德,從這兩天的觀察中,馬騰言語間對龐德已經開始反感,而這一切正是劉岩想要的,這樣一來,就能消除很多不穩定的因素,關鍵是馬騰口服心不服。
天氣轉暖,龐德已經出發去了冀州,從冀州傳來的消息,袁紹回去之後,就不顧傷勢,立刻起兵進擊柏人,而在渤海郡和涿郡的文醜,則加大了對鞠義的壓力,而且從另一路,顏良起兵一萬,進攻中山國,至於張郃則領兵一萬奔河間國攻上穀郡,至於袁紹自己則親自領兵去了柏人,領兵兩萬去攻常山國,至於鄴城,卻隻留下了一萬人,等於將鄴城的防禦全部抽空了,這一次袁紹也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不說賈詡酈布在武塘關威脅鄴城,一旦曹操失信,如果從東麵攻過來的話,鄴城必將危險,多半是要陷落的,到時候冀州也就毀了一半了,
但是讓吧劉岩無奈的是,本來和自己結成聯盟的曹操,卻忽然回去了自己的聯盟,隨著袁紹的起兵,卻忽然領兩萬大軍轉攻渤海郡,而且出動了很多大將由夏侯惇為前鋒領五千人,戲誌才為軍師,其後更有夏侯淵曹洪李典樂進於禁諸位大將,還有郭嘉荀攸位軍師,隻留下曹仁鎮守彭恩青淵。
這忽然的變故,讓冀州的局勢大變,一直以來還占據優勢的新軍,忽然成為夾擊的對象,最慘的就是鞠義,這邊被文醜一萬大軍拖住,而曹操卻忽然從南麵攻來,鞠義分身乏術,從修縣被破,隨後弓高也陷落,已經開始一步一步進逼鞠義,而鞠義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曹操攻來。
而另一方麵,南陽郡的局勢也不容樂觀,進過一冬天的蟄伏,劉表忽然和黃祖聯手出擊,開始準備奪回襄陽,而劉備在益州卻是連戰連捷,絲毫沒有阻住腳步,關羽張飛連破平都,隨後破了江州,巴郡太守嚴顏投降,至此巴郡完全落入劉備手中,隨後劉備馬不停蹄的從巴陵分兩路,兩萬大軍從江州出發,攻江陽而去,此時江陽守將張任卻不過六千人馬,和劉備硬拚的話確實還不行。
而此時趙雲則領軍五千,從墊江出發,沿河而上,轉攻德陽廣漢,正月十五這一天,趙雲破德陽,觀望廣漢,廣漢郡已經在劉備大軍的鐵騎之下呻吟,甚至趙雲還不曾兵臨廣漢城下,廣漢縣令縣尉卻直接開門納降。
再說此時的劉備從江州出發,雖然天氣還是有些冷,但是巴蜀之地,氣候卻已經不錯,比起其他的地方還是暖和了不少,所以劉備才能大軍不停,一路直逼江陽而去,速度著實不慢。
這一日,大軍兵臨江陽,劉備站在帥艦上,眺望著遠遠而見的江陽,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激蕩,身邊諸葛亮隻是默然不語,不過讓劉備鬱悶的是,這都大冬天的還沒有過去,諸葛亮卻還是搖著那把羽毛扇,你說這也太能裝逼了,有時候劉備都不太願意和諸葛亮戰在一起,諸葛亮扇一下,劉備都會感覺有一絲涼風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一緊。
“孔明,你看著江陽地勢險峻,宜守不宜攻,想要拿下此地,硬攻隻怕是損失太大,你可要多費費心思呀。”劉備縮了縮脖子,有些無奈,隻能轉移話題,免得諸葛亮看出自己的不耐。
不過諸葛亮心思可不再劉備身上,雙眼望著江陽的城牆,聽見劉備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主公說的不錯,江陽此地城高堅利,而且一麵臨河,兩麵環山,真正適合進攻的也隻有東麵,至於難免和西麵大軍施展不開,就算是從東麵進攻的話,也是山石林立,隻有一條大路能到了東門,打起來的話也不可能給一次性投入太多的人手,但是如果采取添油戰術,那勢必會將咱們拖垮,但是不拿下江陽,卻根本不可能過得去。”
這一切劉備都曉得,地勢在這裏擺著,關鍵是怎麽能拿下江陽,不用諸葛亮解釋,劉備心中都開始犯愁,這一切可是有些為難,不過知道諸葛亮還有後話,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等待著諸葛亮在說話。
沉吟了片刻,諸葛亮忽然籲了口氣:“這強攻必然不行,不然就是拿下江陽,這以後得仗也就沒法打了,決不能在此地損失太重,聽說這守將張任,這可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人,此人一身武藝不說,更善謀略,如果堅持守城,就算是拚光了咱們這兩萬人馬,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人家——”
頓了頓,諸葛亮忽然深吸了口氣,臉色陰沉下來:“主公,亮有一計,隻是有傷氣數,這江陽地處河床之下,如果掘開大堤的話,必將水淹江陽,到時候隻怕除了城牆之上,將江陽將大半被水淹沒,這一仗不用打,隻需三日,張任自然會出來決一死戰,到時候出了城,勝負那就要看關羽張飛二位將軍的了。”
劉備臉色也是一變,水淹江陽,一想到那種場麵,劉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如此一戰卻不知要死多少人,如今冰河解凍,水量正是開始漲的時候,這河堤一開,江陽大半將被水淹沒,隻怕城中百姓最少也要有半數而亡,那麽糧草輜重都來不及轉移,張任自然支撐不下去,到時候自然隻有選擇出城來來戰——
“孔明,這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劉備心中不甘琢磨這個辦法,實在是有傷天和,一個江陽縣城邊有上萬百姓,這和打仗死人不一樣,這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如果這樣做了,那自己仁義的名聲豈不是一下子就毀了嗎。
諸葛亮搖了搖頭,心中輕歎了口氣,其實他又何嚐想如此做,但是即便是諸葛亮也不是神人,並沒有什麽好辦法:“主公,戰爭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敵人不忍就是對自己殘忍,敵人不死就是咱們的將士去死,如果在此地損失過大,主公的皇圖霸業終將成空,不如這樣吧,主公隻當不知道我所想的,這件事便由我來做。”
劉備一陣無奈,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孔明說笑了,我就在這裏,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主公放心,我自然有辦法讓主公不知道,我這裏有一刻藥丸,隻要主公服下,就會變得全身火熱,狀似發燒一般,不過隻有三天的功效,對身體卻沒有影響,主公若是生病了,誰還能責備主公不成。”諸葛亮深吸了口氣,隻是遞給劉備一顆藥丸。
劉備一呆,一時間拿捏不定主意,抬頭看看諸葛亮,卻隻見諸葛亮隻是望著江陽城,臉色不變,遲疑了一陣,劉備猛地一咬牙,卻還是將藥丸拿了過來,然後一下子塞進嘴裏,然後連水也不用,直接咽了下去,心中卻是有些煩躁,被江風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孔明,那就將一切拜托你了,這是我的印綬和寶劍,講給你,誰若是不聽號令,孔明大可以先斬後奏,哎,我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將印綬塞在諸葛亮懷裏,然後一臉沉重的朝船艙走去,卻不知此時的諸葛亮,心中並沒有什麽喜悅,所留下的就隻有一聲歎息,劉備到底是如此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