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分裂
看著那個死不瞑目的兵卒，李大目這一軍當時就亂了，如潮水一般在李大目身邊閃開，誰也不願意在靠著這個殺星，誰也不知道李大目為什麽要殺那個兵卒，說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其實到這時候還沒有人想過反抗，因為這些人在李大目的威風下已經太長時間，所以當時李大目一動就會有人跟過去。
但是畢竟這群人之中有暗間營的密探，可能別人是不會怎麽樣做的，但是密探卻不肯放手，既然大王要做，這些人自然會拚了命的幫著大王做事，那麽自然不過這麽簡單放過李大目，看著那個兵卒倒在地上，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一名暗間的密探卻是嘶聲道：“首領，你為什麽要殺了他？我們這些兄弟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此人剛才並沒有參加對李大目的刺殺，自然有理由站出來責問李大目，不管如何為說出了絕大部分兵卒的心聲，為什麽要殺人，剛才忽然間的變化，已經讓兵卒們無所適從，如果沒有人說話，他們還會選擇沉默，但是現在有人說話了，所以很多人都望著李大目，等待李大目說話。
而此時的李大目自己也有些傻眼，剛才不過是察覺到危險，本能的動了手，但是在動手的時候，才發現其實那兵卒一點也沒有對自己下手的意思，要不然也不能一點防備也沒有，卻是因為他自己風聲鶴唳。自己嚇唬自己罷了，畢竟剛才接二連三的被刺殺，已經讓李大目感覺到一種恐懼，總覺得自己身邊已經不安全了，仿佛隨時都會有人刺殺他，這才是李大目會動手的誘因，但是此時被人責問，卻是一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李大目不說話，卻不代表別人會不說話，那密探眼見李大目止正在發怔，不肯說話，臉上不由得閃出一絲冷笑，不由得啐了一口：“弟兄們，看到沒有，李大目根本就沒有那咱們這些弟兄當人看，想殺就殺，甚至連個原因也沒有，弟兄們，既然李大目不仁，也就不能怨咱們不義了，這樣跟著他還不一定怎麽死呢——”
“就是呀，弟兄們大家想一想，平時李大目是怎麽對咱們的，稍有不如意就對弟兄們拳打腳踢，有時候不高興了，還用皮鞭抽咱們，有多少弟兄挨過他的打，咱們幹嘛還要跟著他——”自然有外圍人員跟著起哄，更有人應和，一時間場麵有些淩亂。
這一應一喝，登時勾起了積壓在兵卒們心中的不滿，也是平日裏這些兵卒常受到李大目的欺負，今天不高興了就打一頓，明天不高興了就罵一頓，拳打腳踢那是常有的事情，平時因為李大目的威風沒有人敢說話，但是不代表沒有人心中會想什麽，此時既然有人挑頭，那麽大家夥仿佛也就找到了組織，何況今日情況還很特殊，就算是怎麽樣了，也還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投降新軍，投降後漢國，而且人家後漢國那邊比他們這邊還要好了許多，過去了也不吃虧。
人群慢慢地在想劉岩那邊靠近，這一切落在李大目眼中，一顆心中卻說不出什麽滋味，冷哼了一聲，卻是怒火濤提前，剛才翻上來的愧疚卻已經消失不見，猛地大步朝那些兵卒迫去，嘴裏卻是咒罵道：“混蛋，你們難道要背叛黑山軍，忘記了當初你們是為了什麽出來的了，難道還要回去給那些狗官員送菜，你們還沒有被欺負夠——”
“不去那邊也是收你的欺負，說不定什麽時候連命都沒有了，陪，別那話來說我們，並州的生活比這裏好，最少過去的那些老鄉都沒有人欺負，李大目，你就死了那條心吧，跟在你身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和剛才的李蠻一樣。”李蠻是說的剛才那個被李大目殺死的兵卒，這說話的自然是密探，隻是將兵卒們的目光引向那李蠻，激起大家夥的憎恨之意，顯然還是很成功的。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從背後無聲無息的射出一支弩箭，可憐李大目正要喝罵，卻那裏會想到一支利箭射來，隻感覺後心一痛，，隻是這一箭還要不了李大目的性命，劇痛之下，李大目猛地回過頭來，在人群中尋找要刺殺他的人，發狠要將此人碎屍萬段，可不正好看見一名什長正舉著弩弓，定然為是此人放的箭，不及多想，李大目嘶吼了一聲，已經朝那人撲去。
可以這才撲過來，李大目卻忘記了剛才就是這些人在刺殺自己，此時李大目帶上而來，其中的密探和他們的幫手自然不會錯過這機會，猛地有人爆出一聲高呼：“殺——”
隨即邊有十幾人結成方陣，十幾杆長槍一起朝李大目刺來，此時李大目才想起，這些人剛才就想殺他呢，心中一驚，也股吧肚餓啥剛才射殺他的那人，隻是朝後麵退去，心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再說李大目一退，身後卻有兵卒一使眼色，竟然又有人結成方陣，一起朝李大目挺槍刺來，這還不算，左右也有人連接成陣，一起朝李大目刺殺而來，其中便有不是密探的黑山軍，如此一來，更有許多人在觀望，如果是外人要殺李大目，這些兵卒必然會上去營救，但是此時要殺李大目的卻是他們自己跌兄弟，都是許多年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們又能偏向誰，隻是站在那裏默默地不動彈，自然也就成了不出聲的幫凶。
眼見四麵八方都有人挺槍刺來，莫說李大目受了傷，就算是沒有受傷他也抵擋不住，雖然李大目看著長槍刺來，身子一扭，長劍撩出，蕩開了幾杆長槍，但是這四麵八方，上上下下都被長槍籠罩，就如一個牢籠一般，李大目根本無處可退，蕩得開這邊的，卻是蕩不開那邊的，隻聽李大目一聲慘叫，卻已經被幾杆長槍活活挑死。
李大目死了，這一步黑山軍一下子失去了統領，一時間很多人都有些茫然，但是隨著那些願意投降的兵卒朝劉岩身邊湧去，絕大部分的人能也都跟著湧了過去，當然也有一些人還是願意跟著朝張燕那邊而去。
遠遠地望著李大目的下場，白繞等人看在眼中，卻是驚在心中，剛才怎麽回事，或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最少白繞算是看出來了，其中便有劉岩的人在挑事，本來就遲疑的心思，卻是不由的一震，轉頭朝身後的兵卒望去，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但是此時郭大賢丈八飛燕三人卻是心中泛起了嘀咕，雖然沒有接連經曆的白繞心中想的那麽多，但是也知道軍中混進了探子，自然是不會不如李大目的後塵，郭大賢回頭望向身後的弟兄，隻是臉色陰沉著，深吸了口氣：“弟兄們，咱們弟兄一場，我不比你們，願意跟我去首領那邊的就跟在我身後，不願意過去的我也不勉強，也算是大家兄弟一場，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說著，就朝張彥那邊走去，卻是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有人偷襲，不過郭大賢到時沒有人偷襲他，但是卻又以部分人沒有格拿著郭大賢離去，卻也有幾百人，慢慢地於郭大賢分成兩批，朝劉岩慢慢靠過去。
見郭大賢領千餘人到了自己這邊，張燕才鬆了口氣，剛才心中真是一沉，出了暗罵李大目的愚蠢，但是心中卻有了一種危機，因為到現在位置，張燕已經不知道究竟靠在誰身邊的人更多，先前的信心已經完全沒有了。
但是張燕才鬆了一口氣，一顆心卻又提了起來，因為就在此時，一隻沒有動靜的白繞卻朝張燕忽然一抱拳：“首領，白繞對不住了，黑山軍已經沒有希望了，別說如今咱們黑山軍已經沒有了糧草，沒有了可以活動的地方，看看這些弟兄們，心都已經散了，我覺得還是投靠漢王的好，最少可以讓弟兄們有一條活路。”
說著，竟然大步朝劉岩那邊走去，他身後的兵卒大部分都遲疑了一下，便跟著白繞過去了，這一下便是進兩千人，讓本來就臉色陰沉的張燕，一下子臉色垮了下來，如此一來劉岩反而占了優勢，到如今，場中還剩下丈八和飛燕，還有已經失去首領的雷公於氐根兩部，但是卻已經開始有人蠢蠢欲動。
如果這些人其中三部加入張燕，張燕還有贏得希望，但是如果是平分的話，張燕那就是必輸無疑，但是如今已經不是輸贏的問題，眼見著無數兵卒投在劉岩身邊，就算是能勉強贏了，那以後張燕也不可能在留住人心，黑山軍以後還有希望嗎，張燕心中一陣苦澀，一時間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黑山軍完了，自己的雄心壯誌也就完了。
看這各自選擇兵卒，張燕已經不想在去多想什麽，如果這一次自己輸了，也就沒有意義在掙紮，輕輕歎了口氣，將眼睛緩緩地閉上了，一切就憑天命吧，真的輸了，自己不忍也待認了，黑山軍已經沒有希望了，無論輸贏，最後剩下的隻是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