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田豐的計策
一句話讓張頜臉上有些不好受,不過人家田豐也隻是問問,還沒有說什麽,張頜也是在不好就此翻臉,隻是臉上抽了抽,然後哼了一聲搖了搖頭:“典韋凶名遠播,顏良文醜二位將軍皆不是敵手,多不過四五十回合便隻有敗逃,頜的武藝也不過與顏良文醜兩位將軍相仿,若是那酈布上來,頜倒是還有把握勝他,至於典韋嗎,頜實在沒有一點把握,隻是大丈夫頂天立地,既然已經簽下了生死狀,明日一早是生是死也要去戰一場,隻是今後這五千弟兄便隻有交給田先生了。”
張頜猜到田豐次來定然是為了生死狀之事,所以幹脆直接堵死了田豐開口的機會,明著告訴你,就算是必死無疑,他張頜也絕不會不占而潰的,張頜也不是孬種,習武之人自然有習武之人的骨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便是如此,既然被逼到了這一步上,張頜也做好了送死的打算。
不過張頜卻真的沒有想到,聽張頜如此一說,這田豐竟然猛地一拍掌,京師一臉的激蕩:“好,張將軍說得好,雖明知艱難險阻吾往兮,打不過不丟人,但是若是不敢赴戰,這一生也無言苟活於世,豐平生最是敬重將軍這等豪邁之人,雖然豐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也為將軍之氣概喝彩,既然將軍有意戰死沙場,今日也就是最後相聚,不知將軍可願意與豐今夜好好喝幾杯,也算是豐為將軍錢行,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被田豐如此一說,張頜心中反而頗不是滋味,還以為田豐是來勸解自己的,剛才還慷慨激昂了一陣,結果人家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卻讓張頜感覺有些煩悶,不過田豐把話說到這裏了,張頜還能說什麽,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既然田先生看得起張頜,那頜怎麽敢不從命,今夜便陪先生喝個痛快。”
張頜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當然也抱著萬一獲勝的準備,心中而研究沒有顧忌,雖說軍營之中不能喝酒,但是那隻是約束兵卒的,對於自己這個統兵大將約束力卻不大,自然也就答應下來,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
田豐也笑了,不過心中和張頜想的不一樣,既然張頜一點獲勝的把握也沒有,那就是必敗無疑,一旦張頜敗了,那麽冀州軍也等於敗了,將乃軍魂這一點田豐還是知道的,這也正是為何許多武將都喜歡單挑的原因,田豐便明白自己無論怎麽勸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來之前便沒有打算來勸解張頜,隻是為了詢問張頜有沒有獲勝的把握而已,此時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田豐也就不多待,站起來朝張頜一拱手:“那晚上我就來請張將軍,時間也不早了,張將軍還是休息一下吧,豐就先告辭了。”
說著,便已經轉出去,隻留下一臉無奈的張頜,卻不知田豐早已經想好了注意,不然也不會來問張頜,既然沒有把握,何必去送死,不過田豐不會來勸,更不會明著阻攔張頜,隻是出了大帳之後,卻是朝大帳之中望去,忍不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不住了,張將軍——”
再說典韋簽了生死狀,卻是渾然不當一回事,若是單打獨鬥還勝不了那張頜,典韋這武藝也就白練了,雖然一路上酈布埋怨典韋不該簽下生死狀,典韋卻是渾不在意:“酈布大哥,不是我自大,那張頜鐵定不是我的對手,放心便是,我不會大意的,雖然他的武藝也不比我差了,但是力氣卻沒有我大,我自然會憑著力氣勝他的。”
見典韋如此說,酈布也隻是歎了口氣,隻是囑托典韋明日一定要小心,自感典韋是替自己擔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隻是暗暗發狠,若是萬一典韋有點閃失,酈布也就顧不得其他,定然要為典韋報仇。
這說著便回了蕩陰城,隻是這簽下了生死狀的事情卻瞞不住劉岩,隻是進了城,不等酈布開口,典韋自己便朝劉岩哈哈笑道:“大王,今日便作罷,我已經和張頜欠了生死狀,明日一早雙方比武,生死各安天命,不過大王不用擔心,明日我定將張頜的狗頭交給大王便是。”
聽聞典韋簽了生死狀,劉岩皺了皺眉頭,卻隻是深吸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相處日久,典韋什麽脾性劉岩還能不知道,雖說典韋為了自己可以不要性命,自己很多時候可以不管典韋願不願意,隻要自己張嘴了,典韋也是無可奈何,但是此事事關名聲,典韋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劉岩也知道自己勸說也沒有用,隻是心中有些擔心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典大哥,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麽,為了我這個兄弟,你明日一定要自己小心,這樣吧,晚上我陪你好好喝幾杯,也算是給你壯行了。”劉岩臉色陰沉了一下,卻是隨即恢複正常,當然也不會沒心沒肺的笑出來,實在沒有笑的心情。
果然到了晚上,劉岩安排了一桌子酒菜,將賈詡酈布都叫上,陪著典韋喝了一陣,除了囑咐典韋要小心,便再也沒有多說,其他人更是不好說什麽,典韋也算是借機犒勞了一下酒蟲,不過可惜劉岩沒有讓他喝的痛快。
再說當時田豐從張郃那裏出來之後,便徑自回了大帳,派親兵去將幾名小校請來,便說起今日張郃簽下生死狀的事情:“諸位,今日我問過張郃將軍,他對於明日一戰沒有信心,想必這典韋諸位可能也聽說過吧。”
幾名小校對望了一眼,其中有一個當初隨顏良曾經見識過顏良於典韋那一戰,被他奉為天人的顏良都被典韋殺的奪路而逃,這張郃也不比顏良強到哪裏去,甚至還不一定比顏良強了,對於明日一戰,這小校也知道張郃必敗無疑,隻是歎了口氣:“別駕大人,那典韋武藝其實也不比張將軍高到哪裏去,但是天生神力,當初顏良將軍就是被典韋一戟砸斷了兵器,才無奈的奪路而逃的,被那種神力壓製著,誰也不能於典韋相抗,除非是本身武藝強過他很多,不過聽說當初呂布也曾和典韋一戰,也沒有討得便宜去——”
雖然如此說,但是眾人都明白這小校的意思,明日一戰實在是沒有希望,聽說典韋那一堆短戟就有八十六斤,那要是砸下來,再加上典韋本身千斤巨力,不說張郃的武藝也不必典韋強了,到底什麽兵器能扛得住那對短戟的很砸。
“李將軍說的不錯,張將軍自己也說明日一戰沒有希望,”田豐歎了口氣,掃過幾名小校的臉上,卻隻見到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張郃這還沒死就這樣了,若是明日張郃一敗,就他們誰還敢殺上去,心念一轉,才低聲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將諸位將軍找來,便是想主意應付明日之事——”
隻是這話音未落,一名小校卻是苦笑了一聲:“別駕大人真會說笑,便是我等六人一起殺上去也不是那典韋的對手,不過上去送死而已,我等到非是怕死,但是如果我等一死,這五千大軍頃刻間便會化作烏有。”
“不錯,當初典韋一人便曾經擊殺十七名將領,那些人哪一個也不必我等的武藝差了,當中還有顏良將軍,明日一戰就算是我等不顧臉麵,上去也是沒有用處,除非是大軍圍攻,蟻多還能咬死象——”哪位李恒一臉的無奈,卻隻是搖了搖頭。
另一名小校嚴剛也是皺著眉頭歎了口氣:“這不可能,張郃將軍絕不會同意的,沒見今日張將軍簽下生死狀的時候,隻怕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再說要是張將軍不敢應戰,咱們的兵卒隻怕也沒有多少爭勝之心,便是上去怕是也會被殺敗。”
眾人隻是苦笑,卻不想田豐卻是嗬嗬的笑了,笑的眾人都是莫名其妙,雖然不敢指責田豐什麽,但是心中也都不舒服,畢竟都這等時候了,田豐還能笑得出來,一名小校到底按耐不住,隻是沉聲道:“田大人,你這笑的又是哪一出?”
見眾人麵色不善,田豐止住笑聲,輕輕地點了點頭:“諸位,雖說張將軍不是典韋的對手,但是咱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取勝,隻要拖住蕩陰的大軍,那咱們就算是勝利了不是,我倒是有個主意能不讓張將軍參加明日的生死鬥——”
看眾人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田豐笑了:“那典韋自稱英雄,今日張將軍戰了一場,典韋也不曾占便宜,隻叫張將軍回來休息,相比助威將軍也都如此吧,這就是你們武人的臉麵,我想若是明日張將軍忽然病了,你們說典韋這等人物,會趁人之危嗎?”
“生病?”李恒很是不解,這生病也不是說病就病的,要是裝病的話,張郃鐵定不願意,換做他們也不願意,這人丟不起呀,苦笑著皺了皺眉頭:“田大人,你說的倒是輕鬆,就算是在納悶有辦法讓張將軍裝病,或者能讓張將軍真的生病,但是憑張將軍的脾氣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