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蒯越回荊州
話說劉備從江夏經過,身後卻發生了許多事情,這裏才進了江夏地界,一隻沒有多少動靜的曹操卻忽然領曹仁夏侯淵各領精兵,曹仁統兵五千取期思原鹿富波,再奔褒信新蔡,劉備撤軍以後,隻留下為數不多的郡兵把守城池,曹仁幾乎兵不血刃的就占據了隨著三縣,但是卻沒有想到,就在曹仁出發的時候,袁術也忽然派人去了褒信新蔡二縣,袁胤領軍五千,占據了褒信新蔡之後,又直取固始,將地盤進一步穩固,而因為許多原因,曹操並沒有進逼袁術,雙方在此僵持下來。
而曹操另一路大軍,由夏侯淵率領一萬大軍,取了安風陽泉寥縣,隻是卻在安豐城東二十裏外和黃祖的軍隊遭遇,雙方展開激戰,最終是夏侯淵獲勝,黃祖部將蘇飛敗退回了安豐,據安風和雩婁和夏侯淵相持,可憐來晚了的孫策的部將朱治,卻是什麽也沒有撈著,反而在安豐不遠處和曹操軍碰了一場,最終敗退回去。
至於幾方如何能準確的獲知這邊的消息,除了曹操有自己的情報網絡,其餘的人卻都是劉岩派人通知的,還是算計好了距離時間,不然也不會這麽巧就碰在一起,結果幾方都是損兵折將,更糟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了傳言,說曹操之所以能夠準確的搶在前麵,都是和劉備已經商量好的,說什麽劉備是聯合曹操要謀奪荊州,這樣的傳言很快就在荊襄傳播開來,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在幕後推手,但是看出來是一碼子事,而會不會在心中相信又是另一碼子事。
就在劉備快到襄陽的時候,這番傳言便已經傳到了劉表耳中,而高速劉表的卻是剛剛吃了敗仗退回來的蔡瑁,卻說這一日蔡瑁揮軍鄧縣,將大軍留在鄧縣之後,做好了防務,便自行回轉襄陽,準備和劉表請罪,但是回襄陽的這一路都聽說劉備要來荊州,又傳說劉備要謀取荊州,蔡瑁心中如何不急,自然是快馬加鞭的到了襄陽。
到了襄陽之後,蔡瑁連家都不回,便直奔州牧府而去,果然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劉表,上一次博望坡受的傷,一時間還沒有恢複過來,雖然不會致命,但是卻讓劉表心中難過得很,畢竟是五萬大軍呢,這已經成為了劉表的一個心病,正是因為這個心病,劉表才會落得到現在還是病怏怏的。
見到蔡瑁的時候,劉表便知道蔡瑁兵敗回來了,再見蔡瑁單膝跪倒在自己麵前,隻是那心中一陣發苦,果不其然,蔡瑁隻是沉著臉道:“瑁無能,不能為主公解憂,兵敗而回,還請主公責罰。”
歎息了一聲,劉表到是還看的看蔡瑁:“德珪起來吧,自古沙場征戰常有勝敗,也不是什麽大事,況且戰場拚殺也是品德兵卒的戰鬥力,你這樣衝陣之中敗了,那是咱們不如新軍的馬軍,非戰之罪,不用心中介懷。”
蔡瑁鼻子微微一酸,劉表越是不責罰他他越是心中有愧,當下將這一戰的詳細經過說了一遍,聽得劉表臉色卻是越來越無奈,其實這些消息劉表早已經知道了,自然會有人對他匯報,其實還真不怪蔡瑁,如果當時新野的增援能夠趕到的話,或者新野就不會丟失,最少能堅持一陣子,那樣蔡瑁也就趕到了,其實也不過是差了半日的時間,如此來說你,蔡瑁的選擇沒有錯,隻可惜蔡瑁命運不濟,才會趕上新野失守,然後落得個大敗而回,路上又被典韋殺了一通,真是憋屈死了,幸好劉表還是很體諒他的。
不過劉表也有一些生氣的地方,隻是皺了皺眉頭,半晌才幽幽地道:“德珪,這一次你不該決堤下,聽說諸縣百姓對你可是頗有微詞,甚至對咱們荊州也有些失去信心——”
“主公,當時情況擺在那裏,如果不這樣做,龐統的四千軍必然會襲擾咱們的後勤輜重部隊,便會落入兩麵為敵的境地,所以瑁隻有這樣做了,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時我若是攻朝陽,龐統也必然會決堤,以水攻之策對付咱們的。”蔡瑁臉色一暗,隨即變得有些憤怒,這樣做也不過為了自己爭取時間。
但是憤怒貴憤怒,想到死去的幾萬百姓,蔡瑁一顆心有沉入穀底,畢竟死了那麽多人,沒有人能真正不在意,蔡瑁可以在戰場上冷血,但是麵對手無寸鐵的百姓,蔡瑁還是真的施展不出來,最少心底的那一絲愧疚永遠消除不去,畢竟蔡瑁還沒有泯滅忍心,隻是究竟哪個決定後不後悔,蔡瑁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清楚,那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或者再來一回,蔡瑁還會如此選擇的。
心中亂七八糟的閃過這些念頭,蔡瑁並沒有在多說下去,隨即便將話題扯開了:“主公,我聽說劉備要來投靠您了?”
劉表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不錯,玄德應該差不多快到了,是我請他來對付劉岩的,劉岩實在是不好對付。”
說起劉備蔡瑁臉色一沉,隻是遲疑道:“主公,不應該讓劉備來呀,此人投過公孫瓚,投過曹操,甚至在呂布手下,皆不克終,何況在徐州,恭祖公對劉備如何,到頭來不是徐州落入劉備之手,若是真能福被一方也就罷了,卻連屁股也沒有坐穩,就被呂布奪取了,如今落得連落腳之地都沒有了,主公請這種人來,能抵擋得住劉岩嗎?”
見劉表臉上有些古怪,蔡瑁深吸了口氣,卻是沉聲道:“況且我看劉備此人看似仁厚,其實不然,無論在誰哪裏都沒有盡心盡力,不但無益反而有害,梟雄心性,野心大得很,絕非主公可以降服的,所以我勸主公千萬不要接納劉備,畢竟主公兩位公子還年幼,一旦出了事故卻是——”
“德珪,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玄德之經曆隻是因為他的遭遇不好,這與能力無關,如果沒有能力,又怎麽可能從一介白身道如今這種地步,玄德是有些野心,但是若是沒有野心又怎麽會有成就,況且我與玄德同宗之義,玄德有怎麽會害我呢,德珪,是你想的太多了。”劉表有些不以為然,並不是沒有仔細的想蔡瑁的話,不過思來想去,劉表卻自認能夠控製劉備,荊州變不了天。
“主公——”蔡瑁還待再說,卻被劉表一擺手止住:“德珪,看事情不能但看其一,你要看全部,現在咱們荊州無法抵擋劉岩,如果鄧縣再破,到時候襄陽就呈現在劉岩手下,劉岩有神火炮之利,誰敢說攻陷不了襄陽,我叫玄德來幫助抵禦劉岩,勝敗都會消耗玄德的兵馬,勝亦可喜,敗亦無悲,隻要德珪掌握好軍隊就行,我封玄德為南陽太守,打得下來才是他的,嘿嘿——”
蔡瑁呆了呆,原來劉表並不是那般相信劉備,想到這才鬆了口氣,隻是苦笑道:“主公英明,瑁不多嘴了。”
不過劉表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欲望,到是臉上微微而笑,朝外麵喊了一聲:“來人呐,請異度進來。”
話音落下,卻已經有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可不是蒯越還有誰,從新野放舟而回,也不過一天時間,剛好和蔡瑁一同進城,卻還早了一步,可以劉表先見的蔡瑁,誰近誰遠便能看得出來。
驟然見見到蒯越,蔡瑁臉色一下子變了,不由得大吃一驚,竟然下意識退了一步,隻是吃吃的道:“異度,你怎麽會回來的?你不是被劉岩抓走了嗎?”
蒯越隻是一臉的淡然,心中並不驚慌,朝劉表躬了躬身,這才沉聲道:“不錯,越卻是被劉岩抓走了,而且劉岩也要我投靠他,我隻是說考慮考慮,劉岩倒是也放我回來了,德珪沒有想到吧。”
見二人有些針鋒相對的模樣,劉表咳嗦了一聲:“德珪,異度,你們是我左右臂膀,有什麽事情便守著我今日說開,過去也就算了。”
其實劉表如何不知道蔡瑁當日將蒯越丟棄在那座小山上,才會讓蒯越被劉岩抓去的,所以才會有這種話,換做是誰也不可能心中沒有怨氣,劉表也是沒有辦法,蔡氏和蒯氏都是荊州豪門望族,其實力太大,即便是現在,劉表也不敢輕動,所以不能讓這二人結下梁子,不然蔡氏和蒯氏鬥起來的話,荊襄可就沒有消停日子了,而且劉表也不能失去任何一家的支持,畢竟到如今劉表的根基也還不穩,所以心中即便是對蒯越有所懷疑,卻是絲毫不會帶出來的。
“州牧大人,越無話好說,今日來此,隻是告訴州牧大人可要小心劉岩,此人在襄陽城中已經有很強的勢力,州牧大人可要早作打算,不然以後可就要麻煩了,越受製於人,以後也不能幫助州牧大人了,還請多多保重。”蒯越臉色一暗,於劉表相交多年,走到如今這一步,蒯越心中也不願意,但是有些事情卻容不得他蒯越多想,再說對於蔡瑁的怒氣雖然沒有發作,但是卻已經爆發了,這一次蒯越回來,卻並沒有想要為難劉表,而是要和族中商量,今後究竟該怎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