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文人相輕
讓劉岩意料之外的事情是,這陳宗竟然好不覺得可恥,聽聞劉岩之言,臉色不由得一怔,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不敢欺瞞大王,宗手下郡兵三百,不敢稍擋大王刀鋒,再說宗以為戰不如降,宗不以為恥,最少可以讓城中三萬多百姓麵授戰火的侵擾,況且久聞漢王最是愛惜百姓,即便是開城納降,百姓一樣過日子,而且比以前過得更好,宗有什麽理由在做抵抗,再說蔡瑁兩萬大軍都已經不戰而逃,宗又何必多做惡人。”
陳宗的話讓劉岩無言以對,雖然有些覺得陳宗無恥,但是最少此人讓自己少了一些麻煩,當下也隻是臉上抽了抽,卻是和顏悅色的朝陳宗擺了擺手:“起來吧,還不讓領我進城,就有勞陳大人了。”
當下,陳宗引領劉岩進城,城中果然不見荊州軍的蹤跡,大軍在新野城安營紮寨,隻是劉岩並沒有接二連三輕易地獲勝而暈頭,當夜,將賈詡龐統張遼典韋全部換到縣衙,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眾人坐下,劉岩隻是於眾人喝了兩杯,這才低聲道:“諸位可曾覺得此時有些蹊蹺,雖然南軍不如咱們新軍精銳,但是也不至於就這麽隨便敗退呀,我總覺得其中有問題,你知道諸位怎麽看?”
賈詡看了一眼龐統,卻沒有說話,反而是龐統笑了笑:“大王,此時不但蹊蹺,多半是荊州軍有什麽陰謀詭計,隻是一時想不到而已不過如今看蔡瑁的動靜,多半是誘敵深入,對咱們實行分兵之計,如果我算的不錯,隻怕朝陽蔡瑁也不會選擇堅守的。”
張遼也點了點頭,隻是輕皺著眉頭,到是想了很多:“軍師說的不錯,荊州軍絕不會無緣無故的不戰而逃,我與蔡瑁交鋒數次,一直都是互有勝敗。這蔡瑁絕不是無能之輩,如果不是荊州軍不善馬戰,想要勝蔡瑁也不是易事,但是如今蔡瑁一再棄城,遼以為蔡瑁絕不是不敢一戰,隻怕是——”
不過也嫩一猜測到真正的用意,張遼也隻是皺著眉頭搖頭不已,讓劉岩心中一時間想了很多,再看向賈詡,賈詡隻是低著頭並不說話,不過劉岩可沒有打算放過他:“文和怎麽看,你一向是砍得最為長遠精準,不知道哦啊對這件事——”
“臣正在想呢,這件事絕不那麽簡單,是想當日育陽城外,咱們仗著先機,憑馬軍衝擊荊州軍,蔡瑁都能敗而不亂,便知此人用兵不凡,雖然不能勝咱們,但是絕不是不能一戰的,呼——”賈詡臉色平淡,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此時他真的是在想。
眾人的話讓劉岩很是有些煩惱,說了半天,其實等於沒說什麽,反正是有陰謀詭計,但是卻什麽主意也沒出,這讓劉岩有些不滿意,特別是對賈詡不滿意,賈詡這態度明顯的是因為龐統,這樣子確實不行,其實如果論全局的把握,賈詡絕不會比龐統差到哪裏,甚至還要高出一些,隻是在軍陣方麵有所不如,從劉岩來看,賈詡好像有什麽還沒有說,讓劉岩有些惱怒,咳嗦了一聲:“我是讓你們出出主意,不是聽這些廢話的,我也知道是有陰謀,隻是一時間想不明白,既然你們都留著話不說,那行,我便先起個頭,不管是誘敵深入,還是分兵之策,這都隻是策略的一種,並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蔡瑁要想大獲全勝的話,那必然會有另外的計謀,諸位以為他會怎麽辦?”
結果話音落下,龐統隻是抿著酒杯,賈詡夾著菜,張遼皺著眉頭卻是想不明白。讓劉岩心中一沉,不由得哼了一聲,恨恨的喝了一杯酒,心中有股怒氣翻騰,此時軍機大事,龐統和賈詡竟然還鬥上了,隻是卻又不好揭開而已。
哪知道就在此時,典韋忽然啐了一口,眼光掃過龐統和賈詡,卻是不由得冷哼道:“你們這些讀書人真是他媽的犯人,有事情就說開來,要是相互間看著不對眼,那就幹脆不搭理他,何必整天見了麵還假惺惺的,如今大王問你們事情,此等軍機大事,我老典是沒有主意,不然的話絕不會如你們這般裝模作樣的,救你們隻見的這點破事,我老典都看的明明白白,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嗎。”
誰也沒有想到典韋會忽然說出這麽一番話,眾人都是一愣,一起望向典韋,哪知道典韋還沒有完,又喝了一杯酒,臉色卻是不好看:“大王不好意思損你們的顏麵,我老典不怕,其實大王那裏看不明白,不過是怕讓你們下不來台,不願意說你們,你們就沒有看到大王自己在那裏喝悶酒嗎,這等軍機大事,你們還能鬥脾氣,我真是佩服你們,要不要給你們找個地,讓你們倆單挑去呀。”
一時間龐統和賈詡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自從賈詡博望坡一戰,二人的關係便忽然緊張起來,龐統邊看著賈詡有些不順眼,而賈詡雖然沒有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從此便不再多言,在賈詡看來,龐統和劉岩關係親密,而他賈詡就有些尷尬了,始終和劉岩親近不起來,所以為了不把矛盾激化起來,這才瞞住心裏的話,不願意說出來。
至於此時的龐統,臉色就別說多麽難看了,典韋的話雖然說的是他們兩個,但是龐統卻也明白,其實極愛徐是故意退讓,並不願意在劉岩麵前和他繁盛爭執,這樣一來,便顯得他龐統沒有容人之量,龐統可不以為賈詡這是真的不想表現他自己,而是在故意顯得自己在找麻煩,望向賈詡眼光自然不善。
“典大哥——”劉岩低呼了一聲,卻是沒有再多說,隻是打了個哈哈,舉起酒杯:“算了,不說了,今天多喝一點,晚上回去睡個好覺,有事情明白再說,今晚上隻是喝酒,來,喝一杯——”
隻是再喝下去,眾人卻是沒有了心情,一時間都沉默下來,劉岩說了幾句自感無趣也就不說了,又喝了幾杯,便草草了事,各自回去安歇了。
等賈詡龐統張遼都走了,隻剩下典韋一個人還舍不得離開,劉岩才歎了口氣:“你說讓我怎麽說才好呢,此事士元有些想得太多了,我若是說出來,士元臉上必定掛不住的,不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典韋灌了口酒,索性不用就被,隻是拎著酒壺,聞言啐了一口:“這些讀書人毛病就是多,正是因為大王不能說看,我才挑破了,不然的話,這樣下去可就麻煩了,為了置氣連大事都耽誤了,我真想罵他們一頓。”
劉岩怔了怔,心中有些感動,知道典韋這是在為自己解難,反正典韋一向是莽莽撞撞的,也不怕龐統賈詡多想,反倒是比自己說出來的好,而張遼就算是看出來,單憑張遼穩重的性格,也絕不會多說一句話的,畢竟這樣說不但得罪人,而且讓龐統賈詡麵上都過不去,就連劉岩也很尷尬,或者典韋說出來才是最好的人選,一時間讓劉岩頗為感慨,不由得低聲道:“典大哥——”
哪知道典韋一擺手,隻是嘿嘿笑道:“大王不必多言,這惡人我來做總比大王來做好得多,能為大王分憂,也不枉大王待我如兄弟。其餘的話說了也沒意思,典韋心中明白著呢。”
誰說典韋憨直,人莽撞無智的,其實典韋隻是不去想那麽多,這讓劉岩心中有些感慨,一時間隻覺得說什麽也沒有必要,兄弟之間的情以大家都知道。
再說賈詡和龐統回去之後,躺在榻上卻是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典韋的話曆曆在目,雖然劉岩沒有說什麽,但是絕不會看不出他們這樣,如果真的怪罪起來,這確實是他們的不是,特別是龐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挨了一會,到底是咬了咬牙,翻身而起,穿上衣服,趁著夜色直奔劉岩的房間。
到了劉岩這裏的時候,典韋還沒有走,還在留戀那些美酒,到是龐統一進門,典韋無奈的歎了口氣,便抱著酒壇子朝劉岩躬了躬身:“大王,老典喝的也差不多了,那就不再影響大王休息了,這就回去睡覺了。”
典韋自然是為了給龐統到地方,免得有人在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來,其實一見到典韋,當時真的很尷尬的,幸好典韋還是不叫會看事的,劉岩自然也不會在留典韋的,這才讓典韋回去睡覺。
典韋走後,還沒等劉岩說什麽,龐統卻猛地跪倒在劉岩麵前,隻是一個頭磕下去:“大王恕罪,臣愧對大王待統如此厚恩,先前不肯多說的確是存了私心,讓大王失望了,臣有罪呀。還請大王原諒統的不爭。”
劉岩趕忙將龐統扶起來,隻是歎了口氣道:“士元何須如此,我怎麽會怪你,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來——坐下說話。”
隻待二人坐定,龐統才沉吟了一陣,:“大王,剛才統有些話沒有說,大王不要見怪,這件事情一統看來,無論是荊州軍守城,還是進行野戰,隻要咱們不犯錯誤,荊州軍可以說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唯獨咱們有一處弱點,那就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