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後遺症
洪水退去，隻留下一地的狼藉，而此時劉岩和賈詡也有點犯愁，卻又怎麽和甘寧聯係呢，隔著十幾裏的山穀，卻是很難成行，也隻有派人從山嶺上迂回，但是擔心的還是另一個問題，當時兩側山梁上還有兵卒五六千，此刻洪水褪去了，卻還沒有消息，現在洪水褪去了，劉岩就排除人手去偵查敵情，這些人必須要想辦法消滅，不然的話早晚也是個禍害，畢竟是五千大軍，隨時都可能出狀況，一場大水，已經讓一切都變得不可捉摸，而劉表的下落則讓劉岩更是關注，一旦劉表一死，那麽對荊州的態度就必須明確起來。
而劉表擔心的時候，兩側山嶺上的兩股大軍卻更是煩惱，雖然隔著山嶺也能看到對麵的友軍，但是望著當時的那一場洪水，最少王威已經膽寒，對於劉岩的手段感到一種恐懼，從骨子裏冒出來的恐懼，並沒有因為手下還有兩千人馬而感到絲毫的安全。
從千裏眼望過去，兩側的荊州軍並沒有太大的動靜，或者是洪水給他們帶來了衝擊太大，又或者大軍被減滅，眾人心中不安，說到底反正是畏懼了，加上下山的路泥濘不堪，又不適合行軍，而且他們突進身上根本就沒有帶多一點糧食，隻怕到明白大軍就會嘩變，但是往回趕不可能，山穀之中還有連片的水坑，根本很難度過，一旦新軍再有什麽詭計，那麽就將是死無葬身之地，但是突進也不可能，新軍占據了緊要之中，想要過去就隻有攻破拿出山口，但是新軍的防禦很嚴密，想要衝過去絕不是見容易的事情，所以無論是王威還是龐季陳到，都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要是有神火炮在就好了，我轟他一陣，保證這些荊州軍哭爹喊娘，也不用費這些心了。”劉岩吐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眼眉，看看一旁的賈詡，估計這是想讓賈詡出個主意減滅這兩股大軍，不然可是個大問題，一旦敵人清楚了山口的真實情況，隻怕就會采取猛攻的手段，如果荊州軍不計死傷的話——
一隻默默不語的賈詡看了劉岩一眼，也明白劉岩其實是在問自己主意，隻是沉吟了一下，卻忽然低聲道：“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大王還有那火藥一包就夠了。”
劉岩一呆，一時間不明白，不過轉念一想，才遲疑道：“難不成文和是想炸山不成。”
“大王聰明，不過不需要炸山，隻需要一包火藥就足以讓荊州軍出來投降。”賈詡微微而笑，眼光望向兩側山嶺，很是淡然。
眉頭擰了擰，劉岩倒是明白了賈詡之計，不過是趁著荊州軍慌亂之際，此時被洪水嚇破了膽，莫說是他們，就是劉岩自己放的水，也著實將劉岩嚇了一跳，當洪水洶湧而來的時候，劉岩都以為在這座山要被衝毀了，不知道無數同袍慘死的荊州軍又會是怎樣的感覺，不過想來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果再有火藥一炸的話，相信絕大部分的荊州軍都會喪失拚命的心，想到這不喲肚餓點了點頭，隻是在身邊近衛的耳邊一陣低語，那近衛領命，自行折回劉岩的大帳，果然不過多久取出了一包火藥，然後劉岩笑嗬嗬的結果，交到賈詡手上：“文和，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在大帳之中擺好了酒菜等著你，嗬嗬——”
然後竟然不能很不負責任的真的回了大帳，讓賈詡有些無奈，究竟是該說劉岩相信人他呢，還是該說劉岩不服責任呢，不過賈詡卻是什麽也不敢說，要是都用劉岩操心動手，那還用他們這些人做什麽，賈詡搖了搖頭，便將這一包炸藥交給黑衣死士，囑托了黑衣死士一番，這才有十名黑衣死士摸了出去。
其實大白天的，遠遠地就能看到黑衣死士的動靜，再說山穀之中泥濘不堪，遠遠的黑衣死士就暴漏了，不過這些黑衣死士顯然也沒有打算遮掩什麽，隻是迅速的摸到了龐季所在的山腳下，然後踏踏實實的將火藥埋好，根本不在意荊州軍如何。
再說荊州軍警惕的望著山腳下鬼鬼祟祟的這是個黑衣死士，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不過卻並不敢輕舉妄動，洪水已經將他們的神經繃得太緊了，不過也不全是如此，最少陳到就有些衝動，臉色陰沉著，恨恨的道：“不管了，帶我先令人下去殺他幾個再說。”
“且慢，此時不宜行動，將軍看看身後的士兵，此時若是再出一點事故，必然會讓士兵們徹底崩潰，一動不如一靜，先看看他們搞什麽鬼再說。”龐季一臉的擔憂，到如今兵士們都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動彈，這些兵士們的心中已經惡化你壓抑了，也許隻需要一點事情就能銀保這些人心中的恐懼，最少要讓兵士們緩一緩勁，然後再尋機撤退，但是絕不適合再戰了。
回頭看看龐季，陳到狠狠地啐了一口，卻難掩心中的恐慌，其實下去廝殺又何嚐不是因為心中的恐慌呢，不過二人爭論也晚了一點，這才話音落下，卻隻聽山腳下轟的一聲，便看到一股塵煙飛騰起來，碎石飛濺，就連樹木也炸倒了幾棵，其中還有一棵萬進口粗的大樹，眼看著就轟然倒在地上。
這一聲炸響就像是一道驚雷，轟然在荊州軍所有人心中炸響，不管是龐季還是陳到，昂或是另一邊的王威，劉岩想要幹什麽，剛才是什麽，難道是新軍張一馳名的神火炮不成，原來有這種威力，雖然錯了，但是也相差不多，這一包火藥自然比神火炮的炮彈威力更大些，這就好像一個炸藥包一般。
黑衣死士完成了任務之後，也都安然撤了回去，隻留下山上的荊州軍默然而立，自然明白這是新軍在想他們示威，但是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荊州軍雖然沒有亂，但是卻沒有一絲征伐的心念。
“媽的，與其這樣等著，還不如上去廝殺，混蛋——”陳到咒罵了一聲，便朝身後一揮手，抓取長槍便要殺下去，但是走了幾步，才發現竟然沒有人跟著他，一時間一下子尷尬的呆住了，陳到還沒有瘋狂到自己去闖新軍營寨。
龐季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澀：“將軍，沒有用的，山穀之中泥濘不堪，進去之後根本衝不動，就算是慢慢的走也是吃力的很，兵士們一旦入山穀，必然會成為新軍的靶子，到時候躲沒處躲，避也沒處避，徒自送死而已，還不如趁著此時撤退呢。”
說到撤退，陳到雖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由得歎了口氣，便準備招呼兵卒撤退，哪知道就在陳到招呼結陣的時候，卻忽然又兵卒小聲道：“大軍都完了，咱們能撤到那裏去，連吃的都沒有——”
“誰他媽的胡說——”陳到臉色一變，就怕得是有人嘀咕這種話，大家都是親眼看著大軍被洪水卷走，那是幾萬大軍呀，而且究竟山穀外還有沒有活著的自己人，這還是未知之數，但是眾人身上沒有糧食卻是真的，就是如今這般情況，可能一句話就會引發整個隊伍的崩潰，陳到最擔心的就是如此，眼光在人群之中尋覓著，忽然落在一名兵卒身上，眼中凶光一閃，便已經大步朝那人走去，隻是陰測測的道：“妖言惑眾，帶我軍法從事——”
那兵士看到陳到走過來，卻也是一臉的驚慌，但是誰願意死，看到並沒有人響應陳到，忽然間臉色一變，惡向膽邊生，竟然將長槍指著陳到，有些猙獰的道：“將軍，你別逼我，我隻是不想死而已，我家中還有老婆孩子，還有——”
“閉嘴，誰他媽的沒有老婆孩子，但是容不得你這種妖言惑眾之徒。”陳到雙眼開始發紅，不殺了他不能震懾其餘的兵卒。
但是讓陳到想不到的是，眼看著那兵卒朝後退去，眼看著陳到還有十幾步就要殺到，卻就在此時，忽然有兵卒接到道：“梁羅說的不錯，大軍都完了，我們沒有活路了連吃的也沒有，你還要殺我們，怎麽也是死了，還不如投降的好，咱們打不過人家——”
一句話就像是一顆驚雷在陳到心中炸響，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身子一震，隻是一下子頓在哪裏，一時間嘴哆嗦著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卻還有人不肯罷休，便聽身後有人哽聲道：“不錯，還不如投降了，幾萬大軍都完蛋了，我們還能怎麽樣，你看看山穀中還有一個喘氣的嗎，我們投降吧將軍——”
一旦有人說話，就像是決堤一樣，驟然見將荊州軍心中的壓抑爆發出來，絕望的情緒在軍中蔓延，總感覺幾萬大軍說沒有就沒有了，大自然的威力讓他們實在是太恐懼了，根本就沒有想過是不是能打得過新軍，好像新軍隨時可以召來大自然對付他們一樣，在他們的感覺之中，荊州軍算是完了，因為沒有糧食沒有輜重，剩下來的就隻有悲觀的情緒，好像投降是最好的一件事，也隻有投降才能有一條活路，誰真的願意死，誰的家中沒有父母妻兒還需要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