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劉表之難
‘轟’的一聲,火藥終於炸響了,無數的泥土碎石四下迸飛,即便是幾百步外的荊州軍也有不少人被砸的頭破血流,這威力實在是不小,隻是讓黑衣死士們感到不解的是,在一聲轟響之後卻出現了短暫的安靜,不應該隻有這一下呀,一起回頭朝壩子望去,才發現隻是崩塌了一個缺口,但是其餘的卻還沒有炸開,水流並沒有噴湧而出,難道是底下的火藥失效了,或者是引信炸斷了?
“我去看看——”一名黑衣死士又轉身朝那邊奔去,萬一是炸斷了的話,也隻有找出來從新點燃,雖然那樣很危險,但是隻要能完成任務,死亡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這黑衣死士的話卻一樣讓其他的黑衣死士共鳴,幾乎是那一瞬間,所有的黑衣死士都超壩子奔去,隻要能完成任務,就算是都死了也死的踏實了。
而此時的荊州軍也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奔回去的黑衣死士,忽然之間,便已經有人猜到:“他們想要回去點燃火藥,不能讓他們炸開壩子——”
便有人要彎弓搭箭,三千人要是一起射箭,就算是這些黑衣死士再厲害,也絕對抵擋不住,這些黑衣死士又有什麽辦法呢,但是就在此時,一聲悶雷仿佛從地底下傳來,轟的一聲炸起了塵土飛濺,竟有一丈多高,或者底下的火藥真的失效了,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因為壩子開了一道口子,雖然隻有拳頭大小的口子,但是已經足夠了,畢竟這裏時新近填埋的,隻要這一道口子,傾斜而下的水流就會瞬間衝潰壩子。
黑衣死士頓住了,不少人被飛濺的碎石砸的血流滿麵,甚至有一個黑衣死士都被碎石給砸死了,但是此刻看著已經開始流動的水流,眾人算是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忽然間整個壩子就開始崩塌,洪水卷走了壩子上的泥土碎石,頃刻間將剛才的口子撕裂,變成了有一尺多寬的口子,而且這個口子還在撕裂。
“走呀,任務已經完成了,再待下去就是死了。”先前說話的那名黑衣死士忽然喊了一聲,轉身就跑,還衝著荊州軍高呼道:“快逃呀,口子很快就會到這裏了,誰走得慢誰就等死吧。”
沒有人還有心情懷疑,因為眼看著那口子越來越大,已經開始朝兩邊擴散,沒有人能夠懷疑,壩子會不會撕裂到這裏,隻是本能的朝遠處跑去,這時候跌倒的就會被後麵的人活活踩死,沒有人想停下來,也沒有人敢停下來,隻是拚命地朝遠處逃去,這時候不分敵我,隻剩下逃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黑衣死士卻失去了蹤跡,五十名黑衣死士到底是逃走了二十多人。
但是事情也並沒有荊州軍想的那麽糟糕,畢竟原本這壩子周圍有堅硬的石頭,在口子開了之後,一隻擴散到回填的邊際,就再也不在擴散,其實也有十幾步的距離,所有的泥土碎石都被衝擊的幹淨,咆哮的洪水從這裏用出去,灌入了山穀,直如一片水銀撲灑,瞬間開始傾瀉而下,便將山穀侵泡起來。
而此時,聽到這邊的爆炸聲,山穀之中的荊州軍也有些慌亂,但是卻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龐季的命令也不能傳達過來,就看到已經有洪水湧進了山穀,而此時上得了小山的兵卒,也不過龐季身邊不遠的人,也並沒有太多的人馬,絕大部分絕大部分的人都在山穀之中,望著洶湧而來的洪水,有的想逃上山坡,有的像朝後跑,有的根本就呆若木雞,一時間大亂起來,但是卻已經改變不了什麽。
水火無情,大自然的力量是無限大的,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洪水席卷而過,那些荊州兵就如被拋飛得碎石,頃刻間被洪水吞沒,有的隨著洪水朝前而去,有的則被洪水卷起,一腦袋撞在石頭上或者樹木上,便就此一命嗚呼,其實這還算是比較好的,而有的則一下子死不了,反過來成為撞擊同袍的東西,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才能喪命,當然最痛快的就是直接被一下子嗆死了。
凶猛的大自然之前,誰也扛不住,整個山穀十幾裏全露亂了,而此時進入了山穀的將近三萬人,絕大部分的都被卷進了洪水,而先前在山嶺上的,或者是有幸套上去的,卻有不少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被擁擠的人群活活的踩死,甚至有的被擠了下去,這個時候沒有人還能顧忌其他人。
白色的水流奔騰著,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龍,咆哮的浪頭吞噬了無數生命,洪水奔騰著,灌滿了整個山穀,幾萬人都沒有逃出去,消失在洪水之中,那道劉岩所遺留下來的營寨也挨不住水龍的衝擊,一早便毀於一旦,最終水龍衝到了龍岩所在的地方,到了這裏被山嶺阻斷,才消散了威力,而另一邊,衝出了山穀,衝向劉表的後軍,幸好哪片高地擋住,並沒有淹沒更多的人。
望著滾滾而來的水龍,劉表一張臉變得如土灰色,看著水中無數的屍體,這一刻劉表一顆心幾乎將要停頓下來,在洶湧的大自然麵前,即便是一州之主也是渺小的,那一刻劉表有種死神降臨的感覺,第一次感覺死亡離得是如此之近。
這一場災難慢慢消退了,畢竟湖泊裏的水是有數的,等水流散去,那個盆地之中便不再有水湧出去,而水流受阻之後,也流向其他的地方,慢慢的終於完全消退了,隻留下一出出的水窪,還有無數的屍體。
不但是劉表被嚇傻了,就連身後的一萬五千大軍也被嚇傻了,一萬五千大軍變得鴉雀無聲,雙腿都在瑟瑟發抖,太恐怖了,這不是戰場的上的廝殺,憑著品名就能掌控命運,在這裏,在大自然的魏麗霞,人力根本就是不可計數的,沒有人能夠抵抗,這些人心中慶幸著,最少自己沒有進去,太幸運了。
但是老天爺並沒有眷顧他們,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喊殺聲,確屬甘寧率領三千人馬殺到,早在大火升騰的時候,甘寧便已經開始率領大軍朝這邊殺到,正好趕上洪水消散的時候到了,而此時,荊州軍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之中擺脫出來,雖然還擁有一萬五千眾,但是卻沒有一絲戰意,有的隻是心中的恐懼,眼見著敵人殺到,竟然所有的人都是慌不跌的逃命,這個逃命的念頭在他們心中已經醞釀了很久了。
“主公,快走吧,已經沒有一戰的可能了,兵卒們根本不受控製——”蒯越湊到劉表身後,猛地拉著劉表便往馬上扶去,這種情況下,誰也攔不住那些潰敗的兵卒,因為荊州軍的膽都已經嚇破了,此時再不走就隻有死路一條。
說真的,劉表也是滿腦子漿糊,不知所措的被扶上戰馬,在親兵的保護下一路朝來路逃去,身後隻有幾百親兵和蒯越蒯良陳生等人相隨,那些慌亂逃命的兵卒,那裏還顧得上這位荊州州牧大人。
可惜劉表想要逃走,甘寧卻還不想讓他們逃掉,卻說甘寧於洛寒對望一眼,甘寧隻是沉聲道:“媽的,劉表這狗賊還想算計大王,追上去抓了他交給大王處置。”
隨後留下一千大軍,領兩千軍追了上去,而洛寒也不甘示弱,隻是領著五百黑衣死士殺了上去,卻看劉表還能往哪裏逃,雖然那些慌亂的士兵令甘寧洛寒衝不起來,但是同樣讓劉表逃起來更是麻煩,而且甘寧是一路殺過來的,而劉表又怎麽能對自己的兵卒下手,眼見著越追躍進,難道逃不掉了嗎?
不知不覺已經逃出了幾裏外,隻是甘寧洛寒卻是越追越近,再說甘寧也追的有些煩躁,不由得冷哼一聲,從馬背上取下強弓,也就顧不得抓活的,嘿了一聲,隻是張弓對準了劉表,猛地一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直奔劉表後心而去,雖然隔著二百步,但是射中了,劉表也是必死無疑,但是哪知道眼見著就要射中了,一名親兵卻忽然擋在了劉表身後,雖然隻是胳膊探了過來,但是卻畢竟救了劉表一命,這一箭射中了親兵的胳膊,磁頭之後有射進了劉表的後心,但是力道已經失去,劉表也算是撿了一條命,隻是饒是如此,也還是傷得不算太輕,因為這戰馬一顛簸,卻生生的將親兵於劉表分開,隻是那箭矢卻被親兵給抽了出去,其實也怪不得親兵,但是箭矢一拔出去,登時便有鮮血飛濺而出,可惜此時這種情況下劉表哪有時間來止血。
又追出二三裏,雙方到時不在拉近距離,但是劉表伏在戰馬上,卻是有一絲不祥的預感,這樣下去,就算是流血也能流死,隻是在後背上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包紮,何況在馬上,其他人也幫不上他,難道真的要喪命於此不成。
卻說轉過一道山口,卻忽然見對麵迎來一標人馬,遠遠地望過去,劉表卻是心中一沉,難道是新軍的付並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沒有活路了,也不怪劉表會猜測是敵人,因為當先一個莽漢,正手持丈八長矛,不斷地挑死衝在他麵前的荊州兵,不過就在劉表絕望之際,卻聽對麵有人喊道:“景升休慌,我來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