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劉岩之威
隻是西涼軍沒有時間在多做考慮,黑衣人隻是一批一批的殺進來,根本就沒有打算活下去,當然,這百十人重進大陣之中,多半的也是沒有活路,但是如此一來,陣型卻是大亂,而且這些黑衣人隻是找準一個點在突進,那就是前麵的徐榮,根本不顧及傷亡,重開盾牌手之後,破開了長槍手,後麵的兵卒想要展開廝殺,但是卻不敵黑衣人以命換命的手段,絲毫不能抵擋黑衣人的突進,隻是在西涼軍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從新結陣改變陣型,黑衣人卻已經殺到了徐榮的親兵營所在之處。
終於一身黑衣的洛寒從後麵衝了進來,前赴後續的死士,用性命為洛寒開了一條路,為了維持這條路,死士們卻依舊在用以命換命的方法維持著,隻是為了讓洛寒和另一部分死士靠近徐榮,這就是暗間司的死士營,為了完成任務絕不姑息死亡,這些人每一個人都在日複一日的熏陶下,心中直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目標,至於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卻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卻說洛寒腳下用力,每一步都會躍出三四步之遠,眨眼間便已經到了徐榮不遠處,隻看得徐榮臉色大變,看著隨著洛寒一起撲過來的死士,心中卻是一緊,猛地一聲大喝,身邊的親兵也隨著徐榮殺了出去,畢竟作為一代名將,徐榮也不容許自己退縮,眼看著兵卒不斷地戰死,自己卻無動於衷。
洛寒冷哼了一聲,也不知喊了一聲什麽,身後的一名死士猛地朝前一竄,洛寒正好一蹬,便在那死士身上一借力,猛地就朝徐榮刺去,整個人如同鯉魚躍龍門,從半空騰起至此徐榮而去,而身後的死士卻轟然與徐榮的親兵撞在一起,長劍於長槍硬拚,隻是片刻便已經損失慘重,雙方都有百餘人折損於此。
“徐榮納命來——”洛寒眼中迸射著殺機,淩空刺向徐榮。
卻說徐榮也不是一般人,眼中精光連閃,手中大刀猛地朝上撩出,隻聽得風聲獵獵,隻取洛寒前胸而去,而此時洛寒深處半空,這一劍的確能刺中徐榮,但是隻怕在這之前便要被徐榮的一刀給劈成兩半,此時的洛寒卻是臉色不變,長劍猛地一抖,竟然不可思議的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扭動了身子,險險的避過了這一刀,可惜這一劍也就落了空。
洛寒也非弱者,身子一扭隻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擦著地麵又衝向徐榮,長劍撩出斜刺徐榮而去,可惜卻被一名親兵給阻攔住,雖然那親兵不是有意的,卻被一名死士一劍刺中,飛跌到此,卻剛好阻攔住洛寒的一劍。
再說徐榮眼見洛寒一劍刺來,也猛地一刀劈下,不想忽然出來一名親兵,也迫的徐榮改變刀式,這一道落空,便劈在地上,被徐榮猛地一撩,一片泥土灑向洛寒,隨即徐榮隻將大刀撩起,在此劈向洛寒。
眼見徐榮一刀劈至,洛寒單手在地上一撐,雙腳連踢,人已經由騰空而起,此時洛寒也靠近了徐榮,這一劍徐榮確實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來了,達到劈出根本無法收手,隻是這一刀雖然落空,大刀的刀柄卻依舊砸向洛寒。
一聲悶哼,洛寒的長劍刺中了徐榮的前胸,可惜刀柄也砸在了洛寒身上,不然這一劍足夠要了徐榮的命,但是饒是如此,這一劍也刺得不輕,眼見鮮血飛濺,洛寒也被砸的斜飛出去,猛地撞在了一名親兵身上,不由自主的吐了一口鮮血。
徐榮捂著傷口退了幾步,這點傷不足以致命,但是這樣一直流血卻也不是辦法,不過此時卻不是治傷的好時候,棕眼望去,無數黑衣死士在和西涼軍糾纏著,大部分的西涼軍在黑衣死士的糾纏下,根本不是黑衣死士的對手,加上畏懼黑衣死士這種以命搏命的殺伐,一時間西涼軍落入下風。
隻是沒有想到,就在徐榮這一掃之際,洛寒這地上一滾,隨即又已經一躍而起,不顧胸口的傷痛,已經肉身朝徐榮殺去,不殺虛榮死不休,再說徐榮也看到洛寒殺來,一聲冷笑,大刀掄起,猛地一步搶出,便已經朝洛寒斬去。
二人又撞到一起,徐榮大開大合,洛寒劍走偏鋒,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整個山林之中都亂成一團,也分不清是新軍還是西涼軍昂或是黑衣死士,總之都糾纏在一起廝殺,隻留下一地的屍體,鮮血飛濺。
再說此時鷹嘴崖上,那幾名被楚陽派來堵住鷹嘴崖的人,隻是一臉驚駭的看著已經殺成一片的兩邊大軍,都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麽了,隻是趕忙回報楚陽,而此時,山洞裏的眾人卻是沉默的很,外麵的廝殺讓他們意識到這並不簡單,更讓剛才提議獻出劉岩的十幾個人心中驚懼不已,萬一劉岩招他們秋後算賬怎麽辦。
“老大,剛才外麵忽然殺出無數黑衣人,和天子的大軍殺在一起,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那種場麵即使是號稱殺人無數的山匪,也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些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就不顧忌自己的生死。
這番話落在劉岩耳中,卻是不由得大喜,黑衣人,明顯的是暗間司的人到了,看來洛寒也是有些瘋狂了,心中一動,隻是朝楚陽望去:“楚老大,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我的兄弟們都到了,扶我出去看看,不能讓他們這樣衝動呀。”
正在胡思亂想的楚陽卻是聞言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卻不想劉岩掙紮著就要起來,楚陽也隻好伸手去扶劉岩,卻不想劉岩這一起來,山洞裏的那是幾個本來支持要將劉岩交出去的人卻都是神色一變,不由自主的將手搭在了劍柄上。
臉上泛起一絲怒容,楚陽陰沉下來,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當真不顧這麽多年的兄弟的感情了嗎。”
不過沒等這些人說話,劉岩卻朝他們望去,忽然沉吟道:“你們當真想殺了我獻給劉協,去換你們的官位嗎?”
那些人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事到臨頭,剛才已經把話說出來了,此時想反悔也沒用了,劉岩顯然並不好惹,但是正是因為如此,如果錯開今日,劉岩回去之後,將來要對付他們,隻怕是他們必死無疑了,倒不如今日——
可惜劉岩並沒有讓他們多想,雖然看得出這些人眼中的殺機,但是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幾乎是下一殺跌這些人都搖了搖頭,怎麽會知道他是誰呀,但是腳下卻悄悄朝哦劉岩靠去,而楚陽身邊的人也開始慢慢威龍,難道此地也要變成兩邊廝殺嗎,劉岩挑了挑眼眉,忽然臉色一沉,眼中閃過精光:“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便想殺了我去賣好劉協,這未免也太胡鬧了吧,不過我告訴你們,你們的主意打錯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你們真的提著我的頭,去獻給劉協,我也隻能保證你們絕對會被劉協殺了,最少劉協會借助你們的命,將此事的責任推開,那麽就必須有背黑鍋的,而你們長得也正是背黑鍋的模樣。”
說罷,幾乎是一臉嘲弄看著這些人,讓這些人都有些羞怒,不過此時當真嗎,但是卻是騎虎難下,其中一人猶自不肯幹休:“胡說八道,天子威儀天下,又怎麽會做無信之事,你不用嚇唬我們,今天——”
“今天就要殺了我嗎,”劉岩不怒反笑,隻是笑得有些古怪,扭頭望向楚陽:“這些人一隻就這麽缺心眼嗎,劉協什麽人我還不比你們清楚,況且他和我都是一路人,隻是劉協這位天子卻比我更沒有底線,真是好笑,竟然還敢相信這種許願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頓了頓,劉岩卻是深吸了口氣:“我就是劉岩,漢王劉岩,你們說說,如果你們殺了我交給天子,天子會願意承受我那些兄弟們的報複嗎,會能承受後漢國十幾萬大軍的怒火嗎,如果是我,自然將殺我的罪名推到你們身上,然後將你們交給後漢國,你猜猜你們會有什麽下場,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你——你是漢王劉岩,這不可能,天子還派了大軍來呢追殺你呢——”一名山匪忍住不臉上的驚慌,竟然是漢王劉岩,如今天下誰不知道漢王劉岩的名聲。
輕輕地搖了搖頭,劉岩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錯了,如果想開戰的話,天子就不會這樣算計我了,真以為就憑這些手段就能讓後漢國崩塌嗎,隻怕劉協也沒有把握,當然後漢國真的崩塌了,劉協自然很喜歡,可是就算是我死了,後漢國一樣不會崩塌,那麽要轉移仇恨,誰殺了我自然就是替罪羔羊,而外麵的徐榮乃至三萬大軍本來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信不信由得你們,不過我還要告訴你們,無論是誰殺了我,隻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追殺你們的,沒看到外麵的那些死士嗎。”
也許是劉岩的身份嚇住了這些人,到最後也沒有人真的敢動手,隻是看著楚陽扶著劉岩走了出去,當然也是因為劉岩最後一句話,打消了他們的掙紮:“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同你們計較,以後正正經經的去做點事情養活自己,比當土匪要好得多,我聽楊勳說你們還不欺負老百姓,最少心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