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衝動
在經過一天的準備之後,程銀領一萬大軍屯於金城漢陽二郡,同時有暗間司繼續搜索韓遂的蹤跡,隨時與程銀保持聯絡,至此算是將涼州納入並州的管轄,完成了最早和陳宮徐庶楊修的定計,占據並州涼州和司隸,從而達到坐觀天下的意圖,最少身後沒有了敵人,當然眼前的人物就是解決李傕郭汜這兩人,不然的話還是做不到統一,對並州的威脅很大,不能將全副精力用在東進上麵。
至於對羌族和匈奴的防禦,匈奴有馬騰在擋著,一時間打不過來,而羌族很分散,形不成太大的威脅,有郡兵就足夠了,而且一旦並州緩過勁來,解決了糧草的問題,甚至可以組建新軍討伐羌族,這都不是問題。
第三天,張遼率領一萬大軍,奔右扶風而去,劉岩自然是在其中,一千五百近衛營也都跟著,還有六門神火炮,有劉岩攜帶的四門,還有之前留下的兩門,如果但是對付一座城池卻已經是足夠了,如果不分散的話,但是這六門神火炮在現今的時候,就能抵得上五千兵馬,最大的關鍵就是五百步和一百五十步的差距,也就是說在神火炮之下,敵人的弓弩最多二百步,也隻能眼睜睜的瞪著挨打,新軍如此強軍,對李傕郭汜也是誌在必得。
為了盡早解決糧食問題,將董卓留下的糧倉抓在手中,劉岩不停的催促著拚命地趕路,好在春暖花開,大軍走起來也不是那麽費勁,加上大部分都是騎兵,兵卒都被分到了各個城池做了屯將什長之類的,監督屯田之事,有沒有需要押運的糧草,隻有一些帳篷箭矢等輜重,是以行軍速度頗快。
但是從金城一隻往南道進了右扶風的地界,卻還是用了七八天的時間,這還是大軍日夜兼程才趕出來的,到了離著渝糜隻有二十裏的時候,劉岩一聲令下,整個大軍就像是散了架,幾乎都是從馬上掉下來了的。
“文遠,今日休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強行拿下渝糜城,對付李傕郭汜越快越好,一定要快到他們沒有時間防備。”躺在草地上,劉岩望著天空一動也不想動,而張遼也好不到哪裏去,這種行軍強度,就連典韋都受不了,這無關乎武藝高低的問題,這麽遠走下來,就算是武藝如典韋者,也不過和一般的兵卒差不多。
對於劉岩的吩咐,張遼到時沒有反對,隻是點了點頭:“主公放心便是,渝糜隻有兵將三千,而且城不算高,何況咱們還有神火炮在,三個時辰我能拿下渝糜。”
“文遠,三個時辰還是不行,我是這樣想的,根據本傳過來的消息,李傕和郭汜已經打了快一個月了,雙方誰都沒有討了便宜,如今兩行人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六七千大軍,如果咱們殺過去,加上楊定到時候會堵住他們東去的道路,我就怕他們狗急跳牆,會焚燒糧倉,李傕不會不知道,他落在我的手裏絕對沒有活路的——”劉岩籲了口氣,神色間很平淡,對於打打殺殺的事情已經很習慣了。
頓了頓,劉岩還是想要和張遼仔細解釋一下:“文遠,這一次我所準備的就是閃電戰,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糧倉,至於李傕郭汜他們反倒是不著急,害怕他們跑到那裏去嗎,我是這樣打算的,今晚休息一夜,到明日一早,你領三千人六門神火炮攻城,兩個時辰之內拿下渝糜,另外,我和典大哥領近衛營和其餘的五千馬軍攻靠近郿縣的糧倉,等你拿下渝糜,略作整頓之後,立刻逼近雍縣,同時我會命令劄木合兵進郿縣,至於楊定隻要他不摻和進來就行了,一切都以糧草為重要。”
“主公是要直接錯過雍縣,輕騎直奔糧倉,據我所知,那裏有三千李傕軍守護,當時郭汜打了好幾天都沒有攻下來,主公這樣是不是太冒險,這樣輕騎而入,勢必沒有輜重跟隨,也就是說主公不可能結成防禦,雖然如今李傕郭汜打的差不多了,但是一點那主公加進去嗎,就算是他們不練手,主公出神四方皆敵的環境裏,這萬一——”張遼心中一驚,劉岩竟然打算冒險突進,要是萬一被李傕郭汜聯手打擊的話,沒有輜重,沒有防禦,四麵受敵的情況下,一個不好就算是全軍覆滅也不是稀罕的事情,所以想要規勸劉岩:“主公,不如還是我領軍去攻打糧倉,你來打渝糜。”
其實都清楚,渝糜好打,有六門神火炮,先轟他一個時辰,到時候肯定將守軍打的膽寒了,大軍在一衝,渝糜拿下來問題不大,反倒是輕騎而入卻是很危險,張遼知道劉岩也知道,在新軍的壓迫下,有很大的可能是李傕郭汜聯手,特鄙視在楊定背叛的時候,甚至楊定都有可能左右搖擺,臨時變卦也說不定。
不過劉岩卻已經做了決定,猛地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卻是望向張遼:“文遠,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出事,但是這個糧倉很重要你知道嗎,新軍之中在沒有比近衛營更適合偷襲的了,何況這一次還有暗間司的王統領和三百死士,你們誰去怕也是不好協調,這一次王統領他們還是主力呢。”
“可是——”張遼還要再勸劉岩,猶豫了一下:“主公,你身為並州之主,怎麽能在自陷危險,如果你要是一旦有一點閃失,那麽並州的大好形勢就完全毀了,主公可要三思,說句不好聽的話,並州因為有主公在是一個整體,一旦主公不在,就怕——”
“怕什麽,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劉岩站了起來,眺望著遠方要落下去的夕陽,輕籲了口氣:“我已經很久沒有身先士卒了,一直在後麵看著弟兄們上去拚命,你看看我身邊還有多少老兄弟,沒有幾個了,若是在這樣下去,我都怕我會忘記曾經和他們一起戰鬥過,我怕會忘記這些兄弟。”
聲音不高,但是卻還是傳了出去,周圍的近衛們不少人聽到了,沒有人說話,隻是默默地站了起來,特別是那些曾經和劉岩一起戰鬥過的近衛,聽到這番話,有一種喲啊和劉岩共生死的感覺,哪怕是去死心中也很高興的,望著劉岩的背影,一時間心潮澎湃。
可惜劉岩沒有感覺,至於說這番話純粹是因為太久了沒有廝殺,感覺自己好像半廢了一樣,從骨子裏劉岩就有一種冒險的精神,劉岩從來不畏懼廝殺,反而沉迷於那種感覺之中,廝殺對於劉岩不是一種負擔,但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每一次想要自己衝上去,身邊總會有無數人阻攔,哪怕是在廝殺的時候,也會有無數近衛將他圍在中間,他根本接觸不到敵人,所以這一次劉岩下了決心,自己一定要攻上糧倉的城頭,因為這一戰不能拖得太久,越快越好,快的敵人反應不過來才好呢,想要這樣除了將士用命,還要近衛營西涼鐵騎加上死士營協調好了,一旦三方不配合的話,那麽就容易出意外。
劉岩很清楚,近衛營的驕縱,當然這也是劉岩養起來的,隻是劉岩大部分時間並沒有阻止,好在新軍的軍紀很嚴,近衛營除了自覺高人一等,到是並不會欺負其他的將士,但是他們敢抗命,除了劉岩沒有人能指揮得動他們,還要再加上同樣驕傲的王越和他的死士營,這位劍神一直以天下第一自喻,在並州也是除了劉岩,誰也不看在眼裏的人,這也是為什麽暗間司隻屬於劉岩統帶,而不是交給陳宮去管,陳宮能管得住洛寒,卻管不了王越,所以,也隻有劉岩去最合適,而且隻要劉岩在前麵一衝,無論是那一方也必定要盡全力的,如此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拿下糧倉。
到底張遼沒有勸住劉岩,就在第二天一早,張遼才醒來的時候,劉岩已經與近衛營站在一起,劉字的大旗下,劉岩典韋在當前,一千五百近衛營立在身後,除了戰旗獵獵,除了戰馬偶爾的嘶鳴,一千五百近衛營將士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隻是筆挺的坐在戰馬上,等待著劉岩的命令,刀槍如林,在近衛營刻意的準備下,一眼望去,一千五百人結成一個方陣,黑衣黑甲,隻有長槍的槍尖是銀光閃閃,就連坐下戰馬也都裹了竹甲,還都是黑甲,整個大軍就像是一塊鐵板。
張遼隻是感覺今日的近衛營於昨日的近衛營感覺不一樣,好像在骨子裏多出了一些什麽,以前也很正規也很齊整,但是卻沒有這種氣勢,這一股氣勢就算是張遼都感覺有些壓抑,殺機衝天,其餘的西涼軍根本不敢靠在近衛營身邊。
看看近衛營,再看看一旁的暗間司的死士營,王越一馬當先,身後洛寒和另一名弟子領三百死士營整齊的立在身後,這些人也是黑衣黑甲,所不同的是,他們都是腰間掛著長劍,就是氣勢上也不一樣,雖然也不說話,也都做的筆挺,但是給人的感覺和近衛營不一樣,死士營真的有些死氣沉沉的,和近衛營隔著幾十步,可惜這氣勢上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