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董白並沒有說說就算,在收編了那三千軍之後,便聯合樊稠胡珍,以西涼軍就不加上董白這個態勢孫女的身份,向天子去了一封信,希望天子劉協能夠開一條通路容眾人過去,樊稠胡珍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讓過去,那麽就一路攻徐州,當真會斬殺呂布,拿下徐州,成為一路諸侯,如果不答應的話,嘿嘿——他們還有打算。
消息送入雒陽,接到消息的劉協臉色陰晴不定,在溫錺殿上轉來轉去,底下一幹臣子都是遲疑不決,誰也不敢亂開口,最終還是太傅李儒開口:“陛下,臣以為此時不可許,也許孫小姐是真心為太師報仇,但是樊稠胡珍之輩絕非真心,算來也隻有一種打算,兵過雒陽,攻豫州徐州,占據大好江山自稱一路諸侯,放他們過去,無疑是給自己增加一個敵人,另外增添無數變數——”
“可是如果不讓他們過去,就怕這些混蛋會狗急跳牆,不敢和劉岩硬拚,卻敢來打朕的主意,真是氣煞人,太傅以為如何?”劉協歎了口氣,將這一切也看的透徹,十二歲的天子此時已經有了天子威儀,所有的臣工都不敢隨意冒犯。
李儒點了點頭,輕輕歎了口氣:“陛下煩惱的不錯,依我看來,如果不讓他們過去的話,那勢必要逼得樊稠胡珍狗急跳牆嗎,縱然不敢針對河南尹,不敢對帝都動手,但是多半會從河內郡殺出,順便占據河內郡——”
“臣以為可以放他們過去,”太中大夫孔融忽然開口,臉上神色平淡,隻是朝劉協施了一禮:“陛下可以想一下,咱們可以引樊稠胡珍兩部自河內郡過去,那麽他們勢必要走獲嘉,隻要咱們給他們規定好路線之後,他們也隻能從獲嘉進兗州,卻不知道曹操可會答應讓他們過去,到時候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是必要和曹操廝殺一番,那不是讓陛下減輕了壓力,隻等兩敗俱傷之際,便可讓周勃將軍率軍一萬兵進兗州,曹操此人不除,對陛下威脅遠大於樊稠胡珍這等人物,此為驅狼吞虎之計。”
“不妥,若是樊稠胡珍兵進河內郡,卻是賴在那裏不走了呢?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長水校尉種輯皺了皺眉頭,卻是並不認同孔融的主意,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而且引得還是白眼狼,絕對會咬人的。
孔融到是並不在乎,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種大人說的不錯,這也是一種可能,但是卻不能因噎廢食,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知道一人,可以抵擋樊稠胡珍之輩,可命他與野王設伏,阻斷樊稠胡珍的退路,在命周勃將軍從卷縣攻武德修武獲嘉,當可滅絕樊稠胡珍之輩。”
這倒是引起了劉協的注意,不由得一陣驚異:“孔愛卿,你倒是說說,你所說的這員將領究竟是哪一位?”
孔融輕輕一笑,隻是施了一禮:“回陛下,此人便是義興將楊奉的部將徐晃徐公明,此時為騎都尉,此人使一柄開山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素有計謀,若是此人一出,自然能抵禦樊稠胡珍之輩,以解陛下的煩憂。”
“徐晃?”劉協呆了呆,確實不記得有這麽個人,不過車騎將軍楊奉到是知道,不過此人實在一般,手下還能有什麽厲害人物不成,不過倒是可以用一用,誰讓自己手下如今沒有能人呢,轉念間便點了點頭:“那也好,晉升徐晃為威遠將軍,撥付兵馬三千,駐守野王,傳旨周勃將軍,名他隨時準備兵進修武,將樊稠胡珍二人給我攔在此地,就地殲滅,所餘諸事都交給太傅做主了。”
“臣遵旨,不敢負陛下所托。”李儒趕忙躬身行禮,隻是對徐晃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對於孔融的這個計策到是很讚同。
隨即李儒親筆書信一封,卻是寫給董白的,告訴董白太師的仇天子會為太師報的,如今徐榮攻豫州就是為了報仇,讓董白放心,就此自行回轉,其中還有天子的親筆簽名,不過卻有一封聖旨同時送到,大意是這樣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酌樊稠胡珍所請,茲為太師董公複仇,朕為天子,多受董公大恩,願意為董公報仇雪恨,誅殺無義之徒呂布,但是京都重地不允許從中經過,所以令樊稠胡珍從河內郡繞路,經野王至獲嘉,從獲嘉如兗州取道徐州,朕望二位將軍不失所望,欽此。
但是董白的書信卻是暗自給她的,隻是要求董白不要參與,畢竟一介女流而已,報仇之事自然有天子代為,而且李儒更是以辜負的名義勸解董白,讓董白放棄此行,卻是正中董白之心,複仇也不過說辭,不過是一石兩鳥之計,此時能夠不去反而更安全。
不過董白還想試探樊稠胡珍的想法,看完了信,便親自去大營拜望樊稠胡珍,此刻這二人正在研究這份聖旨,聽說董白來拜望,樊稠胡珍對望一眼,胡珍歎了口氣:“孫小姐此來,怕是為了這份聖旨而來呀。”
樊稠皺了皺眉頭,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倒是不妨,隻是該如何跟孫小姐解說,老胡,你說咱們還真要過河內,去徐州攻呂布嗎,本來是沒什麽,但是走河內要過兗州,兗州的曹操狼心野子可不是好東西,咱們過兗州,曹操多半會有動作的——”
“以我之見,不如先占據河內,不過如此一來,可不好和孫小姐說,倒不如請孫小姐回去,直說報仇的事情有我們就足以。”胡珍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神色。
樊稠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於是二人便去了中軍大帳見董白,隻是卻隻見到董白皺著眉頭一臉的煩惱,二人對望一眼才咳嗦了一聲:“孫小姐怎麽這麽晚了還要跑一趟。”
董白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自冷哼,裝吧,還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不過臉上不帶出來,隻是低聲道:“兩位伯父,白兒是聽說天子下了一道諭旨給你們,所以想過來看看,不知道兩位叔父能不能——”
“聖旨就在這裏,孫小姐盡管看便是,咱們可是一家人呀。”樊稠一臉的笑容,說的還真像是挺近乎的,將聖旨癱在桌子上,才讓董白看得明白。
董白點了點頭,這張聖旨果然是要樊稠胡珍兵進河內,與她所設想的八九不離十,雖然猜不到劉協會用什麽計謀,但是從李儒給的信上看得出,磁性絕不會那麽順利,先不說樊稠胡珍怎麽想,隻怕早已經給二人設好了圈套等著他們往裏鑽了,董白心中一動,卻是不能讓二人就這麽容易就折進去,和自己算計可是有些出入,不由得歎了口氣:“二位伯父,這聖旨隻怕是有問題呀。”
隨即將自己的那封信取出來放在桌上:“二位伯父看看便明白了,姑父為何不願意讓我去,多半是兩個原因,其一就是真的擔心我,不過可能性不大,其二就是有什麽算計,不願意我牽扯進來,又不外乎兩個原因,其一是因為我夫君岩哥哥,如果我在這裏出了事情,必然會引得岩哥哥兵犯雒陽,其二就是因為爺爺,天子也不願意背負這個罵名,不肯讓我去,所以才會有這封信,這樣看來的話,多半是有陰謀,兩位伯父可要好好尋思一番,免得吃了大虧。”
看著桌子上的這封信,胡珍於樊稠對望一眼,卻是神色間有些遲疑,董白說的並不錯,隻是出了設計伏兵,還能有什麽大事,胡珍遲疑了一下:“孫小姐,我們早已經商量好了,決不再司隸境內渡河,免得為其所趁,打算一路貼著黃河岸邊走,同時想請孫小姐借調十艘大船,不然怕水中有埋伏,至於此行危險,孫小姐還是不要去了。”
董白臉色微變,眼光從樊稠胡珍二人臉上掃過,意外的是,董白竟然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兩位伯父也這麽說,那白兒就不為難兩位伯父了,就在並州恭候兩位伯父的好消息。”
說真的,樊稠胡珍可真沒有想到董白今天這麽好說話,隻是嘴裏無法說出來,但是心裏卻已經有些遲疑,想必董白也有她自己的打算,不過多半是對這次的不看好,這年頭也隻是一閃,二人就放在一邊,隨即董白便告辭離去了,隻留下二人也臉色沉了下來,看來還是需要好好地計劃一番。
這邊董白回了大帳,心中卻有些煩躁,不去是最好,本來也就是裝樣子的,不過樊稠和胡珍兩部三萬四千人馬可不能就這麽葬送在司隸,更不能讓他們成為司隸的兵卒,不然早晚也是威脅並州,隻是自己該怎麽辦呢,甘寧如今去接應糧草了,段煨隨又六千兵馬但是也是勢單力薄,想來想去,也隻有依仗河東郡的李蒙,隨即寫信一封,請李蒙提兵到翼關,隨時準備救援。
但是這畢竟是下下策,董白沉吟良久,隨即又傳出消息,令暗間營速來,不想隻是到了第二天的淩晨,暗間營統領張浩便已經趕了過來,隻在外麵候著,也是張浩如今正在河南尹活動,剛好就在附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