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左右一條路
眾人無不呆住了,一起朝左群望去,卻見左群一臉的悲戚,隻是朝身邊的親兵一揮手,這些親兵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是還是撲了上來,左群還怕會出什麽意外,也如馬衝一般跪倒在地上,那頭便拜:“將軍,你的好遠呀,你若是在天有靈,就看我如何誠摯這兩個目無軍紀的家夥,若不是這兩個蠢貨,將軍您怎麽會死的這麽慘,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拿人,今日為了將軍,一定要懲處他們,不然怎麽能安慰將軍在天之靈。”
左群的話讓馬衝於王徒同時一呆,不過反應各不相同,這邊是王徒慚愧的低著頭,隻等坐以待斃,那邊馬衝朝副將彭蘭一使眼色,彭蘭會意,猛地跳將出來,指著左群厲喝道:“左群,你懂我家將軍一下試試,如今敵軍在外,臨戰換將根本不能就是大忌,若是抓了我們將軍,那萬一敵軍殺來,莫不成還讓我們等死不成,誰來領著我們抵抗敵人。”
隨即馬衝手下的兵卒迆圍攏過來,他們可不是來讓左群抓他們將軍的,若是將軍被抓了,誰來為他們主持公道,落在左群手中那可是很淒慘的,再說出來的時候馬衝就有吩咐,他們自然不肯這麽讓馬衝出事,隻是馬衝隻是低著頭,心中確實有些慚愧,隻覺得愧對了李煜將軍,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馬衝卻不肯束手就縛,自己不能說話,卻讓手下兵卒擋住。
可憐王徒可沒有這等心思,再說一說到李煜嗎,手下的兵卒也都傻眼了,沒等反應過來,左群的親兵就已經拿住了人,王徒心中愧疚也不反抗,卻是被押了起來,就算是他的親兵在想救人也晚了。
“等等,此時李煜將軍已經去了,咱們本應當連手抵擋劉岩,此時若是抓了王徒,那他的兵馬誰能統領,豈不是自損實力。”眼見變故忽生,相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也算是說的比較公允,可惜左群卻是已經迷了心氣愛哦,又怎麽能聽得進去。
臉色陰鬱,左群門店個長身而起,眼光掃過王徒的兵馬,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怎麽,咱們都是西涼軍,難道他們還是王徒的私兵不成,我就不信了,來人呐,強行整編他們,敢又反抗者格殺勿論,還都愣著幹嘛。”
副將眼中一亮,登時領著人如狼似虎的湧向王徒的大營,隨即將那些兵卒控製起來,一道將軍符就讓這些兵卒不知所措,此時將軍被抓,也不曾留下話來交代,誰還能敢反抗,將令之下那可是造反,雖然不情不願,但是也不敢多做什麽。
到了此時,馬衝不說話,隻是跪在地上,忽然抬頭望向左群:“左群,做錯了的隻是我而已,你不必拿弟兄們來出氣吧,現在也該給他們糧食吧。”
“你先自行請罪,這裏就給他們糧食,他們受這種罪還不是你的錯。”左群一臉嘲弄的看著馬衝,雖然沒有拿下馬衝,但是拿下王徒也是個意外的收獲,吞並了王徒的一部人馬,左群也算是能滿足了。
如馬衝之輩自然不會束手就縛,聞言,卻是歎息了一聲:“左群,我雖有罪,也不是你能處置的,此戰等打敗劉岩,抓住劉岩之後,我自然會去李傕將軍那裏請罪,我今天問你一句話,糧食你給不給,如果因為軍糧有了差錯,到時候若是敗了,左群這個責任便由你來付,大家今天來做個見證,左群還不放了王徒。”
馬衝的話引得相惠和馮奎動了心,左群這樣做的確有些不太合情理,一時間都勸著左群將王徒放了,就連王徒自己也反應過來,他左群有什麽權利抓自己,但是可惜的是左群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死活不肯放人。
糾纏了一陣,王徒還是被左群強行關押起來,手下的兵卒也被強行整編,左群回了大營,卻根本不再和相惠馮奎見麵,傳出消息,是非要替李煜將軍處置違反軍紀的人,最少麵子上說得過去,不過內心到底在想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但是左群沒有撥付馬衝糧食,馬衝又怎麽可能就此認了。
從左群一回去大營,相惠馮奎呆了一陣,好像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便自行回了大營,加強了戒備,不過馬衝卻去拜訪了相惠,卻隻是說了一句話:“如今糧食控製在左群手中,你我都是受製於人,隻要一個理由斷了糧食,你我便是待宰的羔羊,相大哥,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不想被左群早晚拿住,糧食就必須想辦法平分。”
相惠雖然當時沒有說什麽,但是心中卻已經警覺,隻是讓相惠想不到的是,馬衝走了時間不久,竟然帶著人強行衝擊左群的大營,聲稱要搶糧食,結果兩軍交戰各有死傷,此時已經在左群大營僵持起來。
“動手了——”將千裏眼遞給賈詡,劉岩嘿了一聲,神色間說不出的得意,其實本來並沒有抱多大希望,沒有想到還真的成了,隻要西涼軍一亂起來,對近衛營絕對是一件好事,最少減少許多麻煩,而且西涼軍各營根本就配合不起來。
不過劉岩猜不到究竟是為了什麽,西涼軍會鬧起來,耳聽賈詡沉聲道:“將軍,我看事不宜遲,咱們也應該動手了,不然的話就怕糧食挨不到會並州了。”
劉岩皺了皺眉,心中也是擔心此事,望向西涼軍大營究竟該怎麽辦,那道冰牆擋住了近衛營的路,隻是這一段冰牆就會多損失不少人,此時動手究竟該怎麽辦?地上的雪雖然已經化了一些,但是地上卻是更難走了,戰馬依舊在泥濘之中衝不起來,而且那道冰牆卻沒有絲毫融化的意思。
賈詡也在琢磨這些,心中沉吟了很久:“將軍,不如這樣,有典韋將軍令人攻擊正麵,再派王越統領從策馬繞過去,依舊刺殺敵人將領,不過這一次卻要給王統領配上五十名近衛,全部持弩弓從側麵接應。”
劉岩點了點頭,也隻有這樣做事能減少傷亡,看來也隻有這麽辦了,不過劉岩冷哼了一聲:“還是在稍等一下,王統領要想摸過去,還是需要晚上,馬衝於左群對持,相比西麵的防守便很脆弱,依舊由西麵埋伏,等明日一早進攻。”
眼看著一天過去了,西涼軍大營之中亂作一團,馬衝於左群鬥得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因為有劉岩這個敵人,此時早已經殺將起來,而猶豫了很久的相惠,也忽然提兵圍住了左群的大營,聲稱要均分糧食,也好擺脫左群的控製,因為馬衝和左群一鬥,左群竟然不在派發糧食,如此一來,相惠和馮奎又怎麽能沒有意見。
因為相惠和馮奎的介入,馬衝和左群才沒有真正的打成一團,不過這也加深了馬衝的不滿,因為手下的兵卒今天還沒有開夥,實在是人困馬乏,兵士們多有抱怨,讓馬衝又驚又怒,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兆頭。
夜色降臨,被破撤了回來的馬衝於副將彭蘭躲在大帳之中,臉色一樣的陰沉,彭蘭隻是低聲問馬衝:“將軍,咱們該怎麽辦,弟兄們可是已經餓得不行了,在這樣下去,我擔心弟兄們會嘩變——”
“那又怎麽辦,左群這個王八蛋不給糧食,拿到真要我束手就擒,任由左群處置嗎,依我看,左群根本就是想置我於死地,然後吞並兵馬,這個冤大頭我不能忍,一旦落入左群手中,你我都沒有好下場的。”馬衝不蠢,看得出形勢對他們不利,相惠馮奎此時說是勸阻,其實就是在和稀泥,又通過馬衝對左群施壓,又逼著馬衝不敢輕舉妄動,算來算去,馬衝是裏外不落人。
彭蘭也明白,一旦落入左群手中,可能死的很慘,最少很難看,心中猶豫起來,到底咬了咬牙:“將軍,為今之計還有一條路,若是沒了本部人馬,咱們可就糟了,左群想要吞並咱們的人馬,如果讓他成功了,那就是咱們的死期到了,語氣坐以待斃,還不如真的投靠劉岩,換取一條生路——”
“什麽——”馬衝臉色大變,猛地惡狠狠地朝彭蘭望去,長劍也都抽出了一半,枝江彭蘭嚇得臉色慘白。
不過馬衝也隻是抽出了一半,就忽然歎了口氣,這事情根本由不得他,落在左群手中那是必死無疑,因為左群要吞並他的人馬,如果到明天在那不來糧食,兵卒們會怎麽樣那就說不好了,萬一到時候——馬衝不敢在想下去,隻要兵卒一亂,或者左群用糧食引誘,隻怕自己這顆人頭早晚擺在左群麵前,算來算去還真就隻有這一條路,如果和左群真的拚命,那麽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而已。
‘蹭’的將長劍又收了回去,馬衝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怕人,呆呆的好半晌,猛地一咬牙,一拳砸在桌子上:“罷了,左右也是死路一條,這樣吧,彭蘭,趁著今夜夜色很黑,你偷偷去一趟劉岩大營,告訴劉岩,我願意請降,請劉岩派人來,從西麵道咱們大營,隻要小心一些,不易被左群他們發現,到明日一早,就去殺了左群在王八蛋,不過告訴劉岩,必須先給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