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離間?暗算
漢朝之前的人,多認為人在死後如果肢體補全,就會因為地府之中的鬼差判官不能確認身份,而從此導致不能投胎為人,最多隻能投胎做一個畜生,所以那時候的人卻是講究無論如何也要勸了身體下葬,就算是身上的零碎實在是湊不齊了,但是哪怕是用木頭雕一個,也要盡量補全了身體,這也是為何劉岩會這樣鄭重其事的弄出排場來送人頭,便是基於這個原因,而且有些人還會去敵營祭奠對手,當然那要是光明正大的對手,一般人是不敢冒這種大險的。
卻說那名小校雙手捧著人頭,一臉的悲戚,這時候甭管真心假意都無所謂,但是麵子上卻必須做出這幅表情,說著這話便已經到了李煜的靈帳之前,四名小校也不敢大意,全部跪倒在李煜的屍身前麵,一起朝李煜磕了個頭,這才由另一名小校伸手去取出李煜的人頭來,然後去給李煜按上,不過人頭取出來了,這小校眼睛也是尖,便注意到人頭下麵的白絹之上隱隱有些字跡,不由得一呆,低聲驚呼道:“瞧這白絹上有字跡,卻不知道寫的什麽?”
這邊將人頭合上,那邊另一名小校卻將白絹取了出來,然後展開了看,四名小校擠在一起,這一看,卻都是大驚失色,因為這白絹上寫的可不是劉岩對李煜的祭奠,而是這樣寫的:今夜打開東麵的守衛,令人刺殺其他小校,祝君掌握大軍,隻等歸附之時,筆譯將軍之位待之。
寥寥數語,卻是讓西涼軍炸了鍋,當時便有一名小校怒喝了一聲:“難怪李將軍會被刺殺了,原來是因為有奸細,難怪此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
一句話讓西涼軍徹底亂了,當時四名小校便各自離得對方遠一點,誰他媽的知道誰是奸細,當然死的那兩個小校不會是奸細,那麽也就是在四人之中,這白絹放在人頭的箱子裏,能接到的也隻有他們四人,那麽必然是寫給他們的,就算是有人心中持有疑慮,但是此時此景卻不有的他們不心生懷疑,畢竟昨夜李煜被刺殺也太容易了,可不知道有王越這種功夫高手,若是沒有人提也想不到是有奸細,但是看了白絹,疑竇叢生。
四個人相互之間眼光掃來掃去,隻是一時片刻也確定不下來,隻是本來就是相互之間不能融洽,更是誰也不服,誰不想做一軍的官長,但是四人本就是不相上下,誰又能管得了誰,如此一來那裏能不懷疑對方。
隻是懷疑又能怎樣,卻是不能抓得住誰,也隻能在心裏懷疑其他三人,隻是出了他們四人,卻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那就是李煜的親兵,雖然隻有二百,但是卻是精兵,此時聽說有奸細害了自家將軍,當時便是大怒,那親兵長便怒喝道:“別讓我知道誰是奸細,不然就是全部戰死此地,也絕不會饒了他的——”
就此四人加上親兵長便起了隔閡,誰也不肯也不敢在相信誰,各自回營,將自家的人馬收攏起來,成了五個陣營,各自防備著會被偷襲,當然更重要的是,今夜不能被廝殺了,當然也排除人手監視其他的人,免得半夜做了冤死鬼,還不知道怎麽死的,李煜可不是就是前車之鑒。
再說劉岩此時領人回了大營,見到賈詡,賈詡隻是淡然的道:“將軍,不知所行如何?”
“到是很順利,隻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劉岩點了點頭,卻是一臉的無奈:“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成與不成咱說了不算,那要看西涼軍的這幾個人給不給麵子。”
賈詡點了點頭,隻是歎了口氣:“如此,今夜還是要在加把火,可曾探聽到敵將的姓名?”
“這倒是知道了,剩下四名小校,分別是馬衝王徒相惠左群,據張超觀察,其中王徒乃是莽撞之輩,左群心計應該最深,至於馬衝相惠卻是一般,文和看看應該對誰動手呢?”劉岩一屁股坐下,然後端起茶壺就灌了一大口。
一時間賈詡沉吟起來,畢竟計劃實施卻是很重要的,關鍵就是怎麽來設計,心念一轉便已經有了計較:“將軍,以我之見,既然那王徒生性魯莽,自然不能選他,而左群心機深沉的話,那也不是合適的人選,其次便是馬衝於相惠,必然從二人之中選出一個,不如就選擇馬衝好了,將軍意下如何?”
“都聽你的,依我看這封信還是文和來寫吧,就我那兩筆字實在有些丟人現眼。”劉岩嗬嗬的笑,隻是朝賈詡擺了擺手。
賈詡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劉岩的字賈詡見識過,對此實在不方便加以評論,不過卻需要好生辨認才行,隨即便在大帳之中,鐫寫了一張書信,其中也不過一個勁的招降,還要封官許願,隻是到了此時,賈詡卻不敢擅專:“將軍,你看看應該給個什麽樣的名號才可以呢?”
這倒是個問題,劉岩沉吟了一下,也就隨便的說了一聲:“就定個虎威將軍吧,秩三百石,七品武官。”
賈詡點了點頭,便已經寫好了東西,直接交給劉岩,隻是笑道:“將軍還要找一個能言善辯的主兒才行呀。”
不過劉岩早有打算,卻是點了點頭,有點神秘的笑道:“我早有人選,這個人是最合適得了,絕對能把此事處理好。”
說著,接過書信,便已經辭了賈詡,直奔另一座大帳之中,此時大帳之中,梁歡於李靈兒默然一對,從哪一天開始,二人便有了心結,再不複從前的那種親近,雖然依舊同塌而眠,但是卻已經是同床異夢。
也不知多久二人都沒有說話,卻再次是,劉岩卻忽然撩開帳簾走了進來,看見兩人都是一臉的陰鬱,卻是微微一怔,不過二女見到劉岩倒是不敢怠慢,趕忙起來給劉岩見禮:“見過劉將軍。”
劉岩隻是點了點頭,心中對李靈兒頗為不喜,也就順勢坐在了梁歡身邊,不願意靠著李靈兒,隻是點了點頭:“你們都坐下說話吧,這次我來,卻又一件事情要麻煩李家主,勞煩李家主替我跑一趟。”
李靈兒一呆,就連梁歡也是有些遲疑,不等李靈兒問起來,梁歡到是先問了出來:“將軍,不知道有何事需要我們來做?”
哪知道劉岩卻是哈哈一笑,可惜臉上雖然擠出一絲笑容,眼中卻是孰無笑意,也沒有多想,隻是拍了拍梁歡放在椅子上的手:“不是你們,而是李家主,或者說靈兒姑娘,這一次卻是靈兒姑娘的事情。”
梁歡一呆,一張臉卻紅了,此刻劉岩還若無所覺的抓著梁歡的手,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意思誰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梁歡卻是很在意,隻是卻沒有把手抽回去,而是任由劉岩抓著,既然沒有自己的事情,梁歡也就懶得想了。
“不知道將軍有什麽事情需要靈兒去辦?”李靈兒也懶得在劉岩麵前在裝模作樣,也知道劉岩不喜歡自己,隻是淡淡的道。
麵對李靈兒的冷淡,劉岩也不以為意,隻是嘿了一聲,從懷中取出書信,然後沉聲道:“就麻煩靈兒姑娘去西涼軍大營走一趟,把這封書信交給馬衝,其餘的事情就不用姑娘管了。”
“什麽?”李靈兒和梁歡幾乎是一起驚叫了一聲,李靈兒更是勃然變色,去西涼軍大營,這可是很危險的事情,隻是看著劉岩譏誚的眼神,李靈兒卻沒有在說什麽,反倒是梁歡猶豫著:“將軍,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為了李家,我相信靈兒姑娘一定會去這一趟的,不然如何彌補在陳倉的錯誤,何況這都是李傕的部下,靈兒姑娘可是李傕的親妹妹,自然不會有人傷害她的,放心吧。”劉岩淡淡的望著李靈兒,隻是眼中的嘲弄之意更濃。
李靈兒臉色變了變,卻明白今日不去都不行了,隻是苦笑了一聲:“既然如此,我便為將軍跑一趟。”
“靈兒姑娘搞錯了,你不是為我去的,而是為了你自己去的,”劉岩嘿了一聲,籲了口氣:“不過你放心,我會派十名近衛保護你的,他們一定會舍了性命保護靈兒姑娘的。”
李靈兒沒有在說話,隻是站起來朝劉岩躬了躬身,便已經隨著劉岩轉了出去,一旁梁歡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被劉岩製止,一隻望著李靈兒領著十名近衛奔西涼軍大營而去,梁歡才悠悠的歎了口氣:“將軍,靈兒去了真的很危險的。”
看了梁歡一眼,這女人還真是不好猜測,不過對於這種姐妹情深卻還是很讚同,最少在明知道李靈兒企圖出賣她的時候,梁歡還是願意為靈兒著想,這已經十分難得,輕輕搖了搖頭:“我是該稱呼你李夫人,還是該稱呼你梁姑娘呢?說真話,我也沒有把握李靈兒去會怎麽樣,不過倒也不用咱們費心,李靈兒無恙回來最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那麽就讓李傕自己去為她報仇吧,是好是壞全憑李靈兒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