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李傕
看著正在琢磨的劉岩,董白輕籲了口氣,隻是湊到劉岩耳邊低聲道:“岩哥哥,既然如此,咱們為何不給他來個將計就計,等他們要興兵之時,或者咱們做好了準備的時候,就讓我來興兵為爺爺報仇,將樊稠胡珍兩步三萬多人調到翼關,隻是揚言要從河內郡借道東去兗州找呂布報仇,然後暗中命甘將軍於李蒙將軍切斷他們的後路,由甘將軍屯兵於東恒的薑莊亭於邵亭,徹底將他們的退路決斷,到時候天子怎麽會容許咱們過去,若是真的榮譽咱們過去,那就順勢取下河內郡,若是不行,那就耗在哪裏,翼關雖然是一道雄關,但是他們就算是占據雄關又能如何,內無糧草輜重,外無其他人接應,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就算是他們開始有什麽顧慮,但是隻要到了翼關,一切就由不得他們了,到時候還不是任憑咱們宰割,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乖乖就範,而且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兒——”劉岩一愣,對董白的精明算計算是有體會了一回,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如何董白不會將這些心計用在他身上,就算是用上也是真心真意的為了劉岩好,不然的話,董白絕對是個難纏的人物,若是男人那也是一代梟雄,定然也是名揚天下。
董白並沒有聽在心裏這一聲召喚,還在捉摸著怎麽算計樊稠胡珍二人,眼中不斷地迸射著神采,隻是不由得抿嘴一笑,抬起小臉望著劉岩:“岩哥哥,如此一來,便可以分解西涼軍,樊稠胡珍加起來有大軍三萬餘,幾乎占據了西涼軍的半數,如果控製住他們,若是還能兵不血刃的話,那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便能消除西涼軍的威脅,不然他們早早晚晚是個心腹大患,若是征戰必然會讓並州陷於戰亂,勝敗都是大傷元氣,會耽誤會多爭奪天下的機會的,但是這樣便能將二人消磨到讓他們自己放棄兵權,隻要他們一去,李傕的四萬大軍也就好辦了,到時候我還可以憑借我這個身份來個挑撥離間,甚至於各個擊破,再不濟也能引得他們相互猜忌,從內部分化他們,如果操作得好的話,那根本就不用去廝殺了,隻要去了他們,就可以全力拿下金城三郡,占據涼州大部,岩哥哥的天下夢也就不遠了,如何?”
被董白的一番說辭給弄得心中有些震驚的劉岩,隻是看著董白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半晌,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白兒,可惜你錯投了胎,如果你是男人的話,那麽著天下是誰的還不一定呢,你真是太厲害了。”
董白聞言一陣嬌笑,隻是看著劉岩眼光流彩:“我才不呢,白兒隻想和岩哥哥在一起,可不想去圖謀什麽,隻要能呆在岩哥哥身邊,白兒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讓劉岩好一陣窩心,一時間兩人之間濃情蜜意,說不完的情話,隻是傳來一陣陣的嬌笑,不知不覺的都已經天黑了,直到有近衛來請劉岩董白出去吃飯,這才算是作罷,估計這不是大白天的話,說不定又是一場大戰,隻是在出去的時候,董白卻忽然低聲道:“岩哥哥,明天走之前,我要獨自去拜會樊胡二人,到時候你就不用跟著去了,該怎麽辦我自己心裏有數。”
這一夜自然無話,到了晚上那是燭影搖紅暖帳生春,自然是一番親熱,幸好還知道顧忌帳外的近衛,饒是如此,也是隱隱約約的傳出聲音,攪的眾人不寧,就連不遠處的賈詡也是苦笑不已,年輕人呐,有時候劉岩可真不像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第二天一早,劉岩留在大營收拾一切,而董白則備了禮物,有典韋領著唔十名近衛保護,便進了平陵城,至於董白究竟又給了樊胡二人什麽承諾,劉岩並沒有問,需要自己知道的,董白絕不會分不清輕重,夫妻之間這就是信任。
不過顯然董白的這一趟並沒有白去,回來的時候,樊稠於胡珍親自將董白送了出來,而且頗為恭謹,看得出來,二人是被董白給忽悠住了,甚至還親自給李傕寫了信,董白將信交給劉岩,卻是一封勸告的書信,其中提起為董卓報仇之事,這封信可是董白好不容易求來的,用董白的話說,這就是分化離間。
大軍啟行,一路又往西去,沒幾日,便到了武功美陽,這裏是郭汜的老巢,不過對於郭汜此人,劉岩和懂啊比也隻是打著董卓的旗號,稍微拜會了一下,並沒有在此人身上多下功夫,冰晶郭汜可不是樊稠胡珍那麽簡單,此人山賊出神,根本就沒有道義可講,與其對此人用心,反不如專門對付李傕。
隨後辭別郭汜,直接過了武功,便到了楊定所駐防的郿縣,對於楊定,倒是真正的一個首尾小人,見到董白劉岩都表現出無比的熱情,但是卻絲毫不與二人談起什麽,於這種人好好談也是浪費感情,所以隻是在郿縣外麵駐紮了一夜,便有啟程直奔陳倉而去,路過雍縣的時候,卻並沒有理睬王方,當然王方也沒有敢刁難劉岩,到如今王方對於胡煒的一番作為感到害怕。
不知幾日,終於在年關逼近的時候,算是趕到了陳倉,這一日天氣並不好,刮著北風直如刀割一般,還下著小雪,整個將冬天拉了下來,河麵上已經隱隱的有冰冰出現,冬天算是到了。
李傕從城牆上朝外麵望去,臉上掛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眼中卻是有狠辣之色不斷地迸射,不過偶爾不知道想起什,卻是有一點期盼,劉岩終於來了。
看著近衛營大軍在外麵紮營,李傕冷笑了一聲,隨即收拾心情,領著親兵策馬出城,果然見劉岩董白賈詡於李牧夫婦都在大營外迎著,隻是李傕卻隻是朝劉岩抱了抱拳,然後便直接到了李牧身前,眼光少有的柔和下來,隻是點了點頭:“你又瘦了,看來在家裏被那幫老不死的給累的不輕呀,可有好長時間沒有來看哥哥了。”
李牧點了點頭,臉上卻並沒有什麽激動地表情,隻是淡淡的道:“我這次來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和哥哥商量的,並不是專程來看你的。”
李傕毫不以為意,隻是一陣哈哈大笑,轉臉望向梁歡,嘿嘿的笑了幾聲:“表妹可是也好久不見了,這些年對虧了你照顧我弟弟,今天我可一定要多敬你幾杯,不用這麽瞪著我,我知道你煩我,嘿嘿——”
梁歡隻是扭頭不理睬他,一張終日掛著淺笑的臉上,也如今天的天氣一般掛著寒霜,看來果然李傕有自知之明,梁歡真的很煩他,隻怕還不是煩他那麽簡單,可以說梁歡看著裏覺得眼神,絕對是苦大仇深,這也難怪,說起來,其實梁歡這一輩子都是被李傕給坑苦了,恨他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於梁歡的樣子,李傕毫不在意,隻是又轉向賈詡,眼中卻多了幾分譏誚:“文和也好些天沒見了,沒想到也去了劉將軍那裏,可是讓我這老兄弟想念你呀。”
賈詡能說什麽,明顯的李傕對他不滿,卻是隻能搖了搖頭苦笑不已,當初自己看透了李傕不足以謀大事,缺項去投奔段煨,結果弄成今天這樣,又能說什麽呢。
嘲弄完賈詡,李傕才望向劉岩和董白,對董白李傕到時沒有什麽想法,畢竟從心裏一直畏懼董卓,倒是不敢對董白過於放肆,但是對劉岩李傕可沒有多少好感,隻是一臉的假笑,朝劉岩抱了抱拳:“劉將軍遠道而來,讓傕可是等了很久了,我已經在城裏備下了好酒好菜,請吧。”
竟不與劉岩多客套,算是看準了劉岩是有求於他,卻也表明了一種態度,這一次的求糧隻怕容易不了,讓眾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見李傕已經打馬朝城中而去,劉岩眼中閃過一道怒氣,卻是深吸了一口氣朝眾人一擺手:“既然李將軍有盛情,那咱們就進去吧,李家主請——”
說著朝李牧夫婦擺了擺手,卻朝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會意,便已經拍了拍身邊的張超,張超一點頭,典韋領著百名近衛隨著劉岩朝陳倉城而去。
卻說近衛營在陳倉城外紮營,擇一處小山為根基,雖然天氣不好,但是還是派出了探馬巡查,至於巡查什麽也隻有近衛營知道,不但如此,近衛營還在暗中將千弩車等器械都已經架好,顯然是在防備著什麽,而且有哨台用千裏眼觀察著陳倉的動靜。
其實劉岩這一次來陳倉於李傕見麵,卻是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憑著顧忌樊稠胡珍應該沒事,唯一可慮的就是李傕,所以在來之前,已經一方麵將王越和暗間司的死士秘密抽調到了陳倉,這些人偷偷過來,自然不會被人發覺,早已經混進陳倉,在陳倉暗中準備,占據了一些有利位置,隨時準備應付意外發生,而另一方麵,暗間營的張浩也派出人手混入右扶風,於各方勢力之中安插人手,不斷地將消息給劉岩送去,不然劉岩如何敢一路深入西涼軍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