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裴元紹戰陶升
話說張燕遣派心腹陶升領三千軍悲傷截擊劉岩,卻是先奔鄔縣而去,結果到了鄔縣才知道劉岩已經撤回了下曲陽,隨派出探馬不斷地偵查下曲陽的動靜,強攻自然不敢,隻要等劉岩出城,便準備半路而擊,否則以三千軍攻劉岩五千軍,那根本就不可能,何況還要攻城,陶升所等待的就是劉岩南下。
而陶升進駐鄔縣的第一天,劉岩就得到了密報,因為城中留下了暗間,陶升大軍的情況便傳了出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劉岩倒是打算這時候將陶升打掉,給張燕一個震懾,也算是報劫掠並州的仇恨。
再說這一日,為了引誘陶升出來,劉岩便令裴元紹領兩千軍出城南下,而領典韋領一千近衛營出城往南麵的丘陵地帶埋伏,自己則領兩千人守城,隨時伺機而動,果不其然,見到新軍出城,得了消息的陶升樂可領二千人去截擊,雙方的探馬不斷地交鋒,一來刺探對方的消息,一來阻擊敵人的探馬。
結果是雙方各有損傷,消息也無從保住,自然雙方都知道了各自的動向,於是在一處名叫燕子坳的地方兩軍相遇,其實說良心話,裴元紹海域這陶升相識,稍微有過一段交情,此時兩人戰場上相遇卻是有些尷尬。
望著對方擺出陣型,大軍準備廝殺,裴元紹歎了口氣,倒不是擔心會敗了,反而是陶升必敗無疑,隻要這邊一旦交戰,不出一個時辰,一隻躲在暗中的典韋就會從陶升背後殺來,近衛營的戰鬥力之強,裴元紹也是心有所感,如果於自己前後夾擊陶升,就算是陶升的黑山軍在勇猛,也絕對隻有敗亡的下場,裴元紹可不認為陶升就比自己強了,心念轉動,隻是提馬站在大軍最前端,朝陶升軍高呼道:“陶升將軍,可還記得故人裴元紹。”
陶升自然認識裴元紹,隻是本身就沒有多深的交情,此時又是兩軍交鋒,自然不肯弱了氣勢,自討也不差於裴元紹,便一夾馬腹縱馬而出立於帥旗下,望著裴元紹隻是冷笑道:“當然記得你背主小兒,今日就是來殺你的。”
裴元紹臉色一沉,心中有些怒氣,確還是克製著想要規勸陶升,畢竟大家都是黃巾軍出身,也算是曾經的同袍,深吸了口氣,便是沉聲道:“陶將軍,我勸你還是不要執迷不悟,黑山軍沒有未來的,何不早早投了我家主公,我抱你一個大好前程如何,豈不比窩在大山裏來的自在——”
話未說完,陶升卻是冷笑著打斷了裴元紹的話:“裴元紹休的多言,似你這等背主小兒又豈能知道我們的誌向,當年大家都隨天公將軍造反,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活的更好,為了讓天下百姓安康太平,不受那些惡霸官僚的欺壓,雖然如今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都戰死了,雖然天下大多的同袍都已經失敗,但是隻要黑山還在,黃巾軍的大旗就不會倒,你若是還記得到處發下的誓言,便反了劉岩,到黑山裏來,這裏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聞言裴元紹一陣苦笑,這倒真是有意思,自己本來是要規勸陶升的,卻不想反過來要被陶升規勸,不過自然不會為了幾句話而有所動搖,心中一動,裴元紹隻是高聲道:“陶將軍,今日借用我家主公當初勸我的一句話,天公將軍當初領咱們造反所為何來,不過是掙命而已,為了天下百姓能有好日子過,但是如今失敗了,你看看這天下百姓反而過得更苦,你再看看這天下,如今也隻有並州的百姓過上了好日子,既然咱們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卻為何還要征戰下去,為何不投過來,一起過好日子呢,到底黑山軍是為了什麽在撐著,為了手下的弟兄過上好日子,還是為了幾個人掌握權力,陶將軍,你好好想想——”
一番話說得陶升臉色大變,心中卻沒有聽進去一點,或者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讓他放下兵權,卻是不可能了,因為這已經不是當初了,當初的熱血早已經過去了,如今剩下的也隻是為了自己過得更好而已,至於底下的兄弟們,嘿嘿,沒有他們自己憑什麽過得有滋有味,自己本身就是高人一等。
哼了一聲,陶升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猛地大喝一聲:“閉嘴,不要為了劉岩那狗賊說好話了,今日唯有一戰而已,弟兄們,隨我殺呀——”
話音落下,陶升一抬長劍,便已經玲這親兵當先殺出,隨即兩千大軍便已經展開了衝鋒,望新軍撲來,一時間殺氣衝天,千萬馬蹄聲踏破了平靜。
新軍也不甘示弱,不等裴元紹發話,便已經自行做出應對之策,木盾支起,長槍架上,後麵弓弩準備,一張張堅毅的臉龐等待著一場血戰,毫不畏縮,讓裴元紹隻是隱隱的一聲歎息,這一戰終究是要打的。
終於狠狠的撞上,雙方箭矢飛射,登時傳開來一片慘叫,隨即陶升已經領人殺到,雙方大軍各執刀槍,糾結在一起喊殺聲震天,但是黑山軍的衝勢卻畢竟唄新軍擋住卡了,盡管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是一旦廝殺起來,新軍平日裏的訓練成果就顯現出來,相互之間的配合很是默契,隻是隨著帥旗變幻,大軍不斷地變換陣型絲毫不亂,飯館陶升軍卻不過時憑著一股血勇之氣而已,雖然也是箭矢陣型,卻有些運轉不靈了。
卻說陶升殺到之後,隻是訓著裴元紹而來,所謂擒賊先擒王,陶升便想現將裴元紹斬殺了,二人戰馬一錯,陶升一槍朝裴元紹攢來,槍花點點倒也不俗,大喝一聲,一杆槍如盤龍出洞,隻是看準裴元紹不停的刺下。
在說裴元紹一身武藝也是了得,豈會怕了陶升,手中紫銅大錘便自撞出,大開大合,一時間反而占了上風,畢竟大錘有四十六斤,陶升這一杆長槍如何敢硬碰,自然便是吃力了一些,隻能不斷地錯馬閃避。
槍來錘走,二人便已經戰了不下三十回合,陶升有些心慌了,真沒想到裴元紹如此武藝,加上到底是年輕,讓陶升卻有些慢慢地力不從心,特別是硬碰了一下,將陶升震得手臂發麻,知道在戰下去也是早晚落敗,心中一橫,虛晃一槍迫開來裴元紹,打馬便往回走,卻是戰不過了。
眼見陶升要走,裴元紹自然不願意這樣放了他,更想就此擒下陶升,再不濟便將陶升斬殺,搶在典韋之強,那便是大功一件,心中如此想,便猛的一夾馬腹追了上去,手中紫金銅錘一擺,大喝一聲:“陶升哪裏走——”
卻不知陶升早有計較,見裴元紹追來不驚反喜,心中暗自冷笑,卻是朝外衝撞,眼看著裴元紹便追到身後,陶升猛地回身望去,望定裴元紹的身軀,嘴角檔期意思嘲弄,猛地一揚手,低喝一聲:“給我著——”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便從陶升手中脫出,直奔裴元紹麵門而來,讓正在全力追逐陶升的裴元紹不由得臉色大變,也不管什麽東西,下意識的將身子朝一邊偏去,甚至沒有來得及去勒馬,幸好裴元紹反映的快,那黑影擦著裴元紹的耳朵劃過,將裴元紹的耳垂砸的鮮血飛濺,卻已經少了一塊耳垂,饒是如此,黑東西裴元紹讓過了,他身後的親兵卻讓不過去,隻聽一聲慘叫,正砸中親兵的頭顱,當即砸出一個深坑,那親兵便從馬上墜下,眼見著就活不成了。
眼見著差點被暗算,裴元紹心中又驚又怒,不由得一聲虎吼,猛地一催馬,便已經追到了陶升背後,猛地一錘朝陶升砸過去,此時陶升那裏還躲得開,不由得被錘中了後心,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卻哪裏敢停下,隻是趴在戰馬上,拚命地催動戰馬,朝陣外衝去。
這話說起來複雜,其實也不過眨眼的功夫,陶升便已經負傷逃走,轉眼進了黑山軍的陣型之中,裴元紹也不敢再追,暗道一聲可惜,也隻有退回來,不然殺進敵人之中必定陷在裏麵出不來了。
再說陶升受傷頗重,還那裏能指揮大軍,心中歎了口氣,卻毫不遲疑的招呼親兵:“撤——馬上撤退——”
隨著陶升的命令,黑山軍登時間便強行脫離新軍的糾纏,催動戰馬朝後退去,奔鄔縣方向而走,裴元紹卻是追之不及,因為新軍大都是步兵,而黑山軍卻全是騎兵,還山軍要戰新軍不怕,但是要逃,新軍卻是無可奈何,盡管一陣箭雨射死了一些,卻不能對黑山軍傷筋動骨,終究是看者黑山軍逃走了,讓裴元紹不由得歎了口氣,心中想著典韋為什麽還沒有到,卻忘記了其實雙方廝殺不長。
這陶升逃走,裴元紹是追之不及,但是可憐陶升才不過奔出五六裏地,卻正唄剛剛趕過來的典韋堵住,一千近衛營殺機騰騰的朝黑山軍殺來,眼見典韋和近衛營的勇猛,陶升不敢戰,隻是吩咐:“朝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