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先登死士
鞠義和隋遠站立在城頭上,望著遠處黑鴨阿姨的連綿的敵營,心頭不免有些沉重,敵人終於還是趕到了,就在半夜裏的時候,此時敵人已經紮營,天色也開始微微放亮,正是魏延奔蠡吾而去的時候,但是與魏延的心情不同,鞠義隋遠心中都很沉重,說真的,二人對常山國那邊能不能救援也是感到希望不大,因為都知道,中間還隔著中山國河間國,或者是安平國,此行迢迢近千裏,就算是魏延楊修等人全力馳援,也未必能夠趕得及,一切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努力,但是此時城中的箭矢已經不多,上一此五千人打破公孫瓚一萬人,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箭矢和守城的輜重,拋石機也大部分已經損壞,此時堅守廣川,武藝比上一次要難得多。
不過即便是如此,對於清河國這個地方,二人已經有了一些感情,畢竟這裏是二人一點點的掙下來的,是絕不肯看著清河國落入公孫瓚的手中,這裏已經承受了二人很多的心血,當然也不止這二人,昨日鄭博和範統運來糧草輜重,不說鄭博老態龍鍾,滿是擔憂,就連正值壯年的範統,也是兩個眼珠子泛紅,全身盡顯疲色,卻是為了趕出箭矢拋石機等一應輜重,範統都大半個月沒有睡好了。
“隋兄弟,你來守城吧,敵軍連接半夜行軍,此時剛剛休息下正是最疲勞的時候,我領先登死士此時去摸營,定然是事半功倍。”一隻沉默不語的鞠義或者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單以經驗看來,敵人行軍日夜,定然是疲憊的很,此時睡下一會,又是天不曾完全放亮,一般的人此時都是睡得最死,此時去摸營效果一定不錯。
隋遠呆了呆,隻是望向鞠義,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什麽,最後隻是化作一聲歎息:“鞠大哥,你自己小心,我等著你回來一起喝酒,就是要死咱兄弟也要一起戰死在這廣川城頭上。”
鞠義咧著嘴嘿了一聲,對隨緣的話一點也不在乎,隋遠和他不一樣,隋遠為人謹慎,做什麽也都很小心,但是鞠義不一樣,此人生來就是大大咧咧的,一般的事情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即便是馬上就要死了,也還能談笑風生的,不過縱然二人遊再多的性格差異,但是二人這年來的交情卻是不容否認的。
“放心吧,我就是要死也爬回來和你死在一起,免得黃泉路上一個人也沒個做伴的,多沒趣,等我回來吧——”鞠義渾然不覺隋遠的擔憂,隻是一臉的不在乎,大步朝城下走去,此時城門處,八百先登死士都在城門那裏集合。
見到鞠義到來,這些先登死士也就知道此時到了出去拚命地時候,這些羌人的來曆頗為複雜,多半都是殺了人無處可去,或者是已經混不下去的,大部分人手上都有人命,可以說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對於出去廝殺並沒有太多的畏懼。
鞠義環顧八百先登死士,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些人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深吸了口氣,故意一咧嘴低聲笑道:“兄弟們,隨我去襲營,先燒了敵人的糧草輜重,這一次去能活著回來的就一起喝酒玩女人,算我請客,回不來的就結伴去黃泉路上,記住了你們都是先登死士,先登者率先登臨,咱們永遠是第一個,死士者,今天就是有去無回,死了的活該,活著的命大,好了,出發——”
隨著城門悄然打開,八百人悄悄地離開了廣川縣城,並沒有發出多大一點動靜,不用鞠義交代,也都明白一旦八百人被人發現,衝上去就隻有送死,雖然早已經做好了逼死的準備,但是水哦到底還是誰也不願意死。
趁著天未放亮,此時的天色還是有些黑,卻微茫茫的能看見一點東西,接著野草和樹木的遮掩,八百先登死士卻已經慢慢地摸近了公孫大營,此時的公孫大營除了值守的千人,其餘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大營周圍點燃的火把依舊不曾熄滅,隻是已經步入黑夜裏明亮了,就連值守的人也是不停的打著瞌睡。
還有三百步,鞠義深吸了口氣,要說不緊張那是騙鬼的,握著大刀的手已經見了汗,腳步卻越加輕盈,越來越近也隻能越來越小心,雙眼盯著敵軍大營,隻是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發現,這段距離還來不及搶進去,幸好老天爺也算是幫忙,或者是先登死士比較小心注意,到底沒有驚動敵人的哨兵。
“有敵人——敵襲——”終於還有百十步,哨兵到底是發現了先登死士,如此的距離,加上已經能夠看見東西,卻是先登死士暴漏了身形,敵人的哨兵便喊叫起來。
“殺呀——”鞠義猛地大喝一聲,也就不再遲疑,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便已經衝了出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隻是短短時間,甚至敵人還在慌亂之中來不及反應,鞠義便已經衝到了敵營跟前,這也是因為敵人絕沒有想到,新軍在這個快要天亮的時候還會摸營,一時間有些亂,結不成陣型防守,但是畢竟都是能戰善戰的老兵,還是來得及射出第一輪箭雨,登時見有些先登死士便被射殺。
但是隻要還沒有斷氣的,此時卻知道隻要倒下就絕沒有一點活路,卻沒有人猥瑣,隨著鞠義挑開柵欄,終於開始殺進了敵軍大營,迎麵便於幾百敵軍撞在一起,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先登死士就是這樣的,一麵拚命地喊殺,手中的強弩已經迸射,這種衝刺之下,雙方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防禦,敵軍登時被射到一片,傳來慘叫聲。
終於兩軍接觸上,鞠義紅著眼睛迎上了敵將,猛地大喝一聲,便是大刀一下子朝敵將當頭劈下,竟不去管敵人的長槍,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而隨著鞠義的狂暴,先登死士們幾乎和鞠義同出一轍,一個個奔著公孫瓚的兵卒過去,幾乎都是一命換命的打法,倉促間讓公孫瓚大軍吃了一驚,誰願意死,幾乎是本能的,這些人多半是的在尋求破解,或者是退了幾步,希望能夠避開先登死士的搏殺。
但是如此一來士氣便是一弱,在沒有那種拚殺的氣魄,而先登死士卻不同,鞠義更不同,敵將臉色大變,怎願意於鞠義同歸於盡,身子一錯,便要避過大刀,長槍也隻有改刺為掃,橫欄鞠義,隻是確實遲了一步,這一槍的確是掃在了鞠義的腰上,耳聽得鞠義一聲悶哼,但是大刀頓在半空,確實猛地一翻,已經隨著橫掃過去,敵將同樣招式使老不能改變,相同的下場,卻不同的結果,鞠義隻是悶哼一聲,而敵將確實慘叫一聲,已經被腰斬於此,灑下一片鮮血和內髒。
隻是這一瞬間,先登死士和敵人撞在一起,於鞠義同樣的不要命的打法一樣,幾乎就在一瞬間就解決了敵人,但是也同樣是有不少人受傷,但是依舊沒有人退卻,除了傷重的,其餘的依舊腳步也不停下,隨著鞠義殺了上去,一麵用長槍大刀將大營的火把挑到敵人的營帳上,一麵見人就射殺,也不去管敵軍從帳篷裏麵還沒有出來的人,一時間先登死士分做幾路,一直朝中軍大營殺去。
公孫大軍亂了,雖然並沒有死多少人,但是對於剛才四五百的弟兄被先登死士一瞬間秒殺,已經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敢到畏懼,先登死士殺過來之際,第一時時間下意識的退後,一時間也結不成陣勢迎敵。
這一路殺過去,八百先登死士卻隻剩下三四百,有半數的人留在了敵人的大營之中,不過這些人也不給鞠義丟臉,眼見必死無疑,隻是拚了命的將火把撩起來,隨後是能拚一個就是一個,強弩長槍一起刺殺,能拚一個就不賠本。
再說鞠義也滿身是傷,鮮血不斷地滴落,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隻是看上去鞠義依舊是生龍活虎的,大刀舞的依舊很歡悅,終於望見了糧倉,堆得如小山一樣的糧草就在不遠處,隻是已經有護衛迎上來,鞠義臉色猙獰起來,隻是強弩開弓,不等敵人射過來便搶先下手,隨即撞在一起。
依舊是慘烈的打發,其實鞠義也很無奈,從一出城就是奔著糧草而來,但是誰都知道,如果拖的時間久了,那麽敵人隻要有一部分兵卒反應過來迎戰,到時候結成大陣,就足以讓他們功敗垂成,畢竟八百對一萬,那是鐵定是死的挺挺的,所以從一進營便是一命搏命的打發,隻要能有人衝過來,隻要能把糧食燒了,這一戰那就算是成功了,也就勝利了,而他們要逃出去也就幾率大多了,所以撞上了,幾乎就是不顧一切的用命去換敵人的命,三四百人登時便又去了少半,如今真正能夠衝過去的也不過三百人而已。
從大營外到中軍糧倉,鞠義等先登死士幾乎是一路衝刺著跑過來的,絲毫不曾停留,以至於絕大多數的公孫兵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連身為主將的公孫越也隻是剛才睡夢中驚醒,甚至才出來查看情況,這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