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亂營(1)
呂布臉色一變,猛地望向魏續,心中卻是難以控製的懷疑起來,魏續莫非已經投降了不成,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卻是等待著魏續的回答,自己的這個妻舅究竟會不會背叛自己,或許自己應該聽一聽他的解釋,可是心中卻是忍不住的不能相信魏續,家人被劉岩拿來威脅魏續,換做自己又能怎麽選擇,自然是家人更加重要,自己一定會選擇背叛,那麽魏續就不會背叛嗎?
臉色陰沉下來,呂布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輕輕朝魏續點了點頭,有看了成廉一眼,壓製著心中的焦躁隻是低聲道:“回來了就好,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吧。”
魏續本來還要開口,隻是眼見呂布臉色陰沉下來,心中卻是不由得打了一個突,看著呂布已經轉回的身影,心中忽然一動,隻是沉聲道:“將軍,你相信我,咱們都是老兄弟了,我絕不會背叛將軍的,我——”
隻是呂布並沒有停下,卻已經轉回了大帳,讓魏續一呆,立在那裏好半晌,最後還是高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留下一聲幽幽的歎息,而在望向曹性,卻是見曹性神色複雜,隻是眼中多了一絲不信任,讓魏續心中一涼,卻又不由得歎了口氣,劉岩的詭計到底是成功了,如今這些老兄弟開始對自己懷疑了,自己解釋他們能相信嗎?
一時間有些昏昏沉沉的回了大帳,而此時呂布隻是坐在大帳裏,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顯然是在心裏掙紮著,而王鍇就坐在身邊,不知道先前王鍇說了什麽,此時王鍇也是神色壓抑,明顯的剛才說的並不愉快,但是王鍇卻還是要再行規勸呂布:“主公,你想的太多了,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你若是不能相信他們,該讓他們如何自處,況且真要是哦魏續投降了的話,劉岩和他密謀又怎麽會被成廉聽到,主公這個問題如此淺顯,難道你就看不清嗎,何況此時的情形,也實在不適合再生事端。”
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王鍇一眼,什麽叫做如此淺顯的道理自己都看不懂,這是在說自己太蠢嗎,不過也知道王鍇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最少如今確實不適合再有任何的事端,不然的話隻怕是會出大問題的,隻是呂布心中終究是一直在嘀咕,照例說魏續不可能背叛,關鍵是劉岩用他的親人威脅,這可就難說了,一時間又想到自己,到時幸好家中沒人了,心中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些什麽,卻是忽然問了王鍇一句:“你家中可還有什麽親人嗎?”
王鍇一呆,登時見臉如土灰,隻是呆呆的望著呂布,神色間滿是怒氣,最後卻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頸部與呂布多說,隻是站起來,無精打采的朝外麵走去,背影愈見的佝僂,一時間卻仿佛老了十幾歲的模樣。
張了張嘴,呂布心中也有些發慌,知道自己的話刺痛了王鍇,這不是無端的憑空懷疑嗎,這一點信任都沒有,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能夠喊出什麽來,最終還是無賴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感覺沒有力氣,心中暗恨劉岩,有種的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一場,誰若是怕了才是王八蛋,卻如此玩弄陰謀詭計是什麽本事。
正胡思亂想著,親兵來報,說成廉在外麵求見,呂布皺了皺眉,朝親兵一揮手,終究忍耐不住,還是想聽一聽成廉究竟能夠告訴自己什麽,當下隻是沉聲道:“去叫成廉進來,我倒要聽聽他能說些什麽。”
成廉掀開帳簾,衝著呂布擠出一臉的笑容,對於昨日的被擒,心中感覺有些丟人,此時也有些不自然,隻是單膝跪倒在呂布麵前:“成廉參見將軍。”
“別廢話了,起來坐下說話吧,給我說說昨夜究竟是怎麽回事?”呂布不耐的擺了擺手,隻是皺著眉頭望向成廉,心中真擔心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成廉也不敢廢話,隻是將昨夜聽到的東西說給呂布聽,盡量回想著劉岩的話語,聽得呂布卻是有些神魂不屬,明間之計,這也太坑人了吧,偏偏就是這樣作難,你若是相信了可能上了當,你若是不相信吧,就怕又上了當,反正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坑,而且坑的人一時間也拔不出腿腳來。
等成廉說完了,呂布卻是呆住了,沉吟了半晌,才迷惑的道:“你說劉岩已經收買了魏續?”
成廉也不敢保證,隻是苦笑著撓了撓頭:“這我不敢肯定,將軍,不過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劉岩用魏續的家人威脅他,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敢多想了,畢竟魏續也是在納悶的老兄弟了,其實我覺得的應該不可能背叛吧。”
真是一個挺好的稀泥將,隻是呂布並沒有再理睬他,呆呆的琢磨了好一會,這才揮了揮手示意成廉退下去,一時間心中很是煩躁,隻是從大帳裏出來,圍著軍營走走,一來是散心,二來是巡營,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
遠遠地仿佛就看到魏續的背影,這家夥怎麽不在大帳之中,此時還在亂轉,心中一動,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對了魏續受了劉岩的吩咐是要找那個叫什麽王奎的,隻是這大營之中萬餘人,呂布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是王奎的。
隨著魏續轉了幾轉,果然看到魏續在想兵卒們打聽著什麽,手中還拿著一個絹書,想起成廉的話,呂布心中一震,果然是在找那個王奎,隻是絹書到底寫的什麽,呂布在心中嘀咕著,終究是忍不住,眼看著魏續將絹書交給了一個兵卒,然後就離去了,望著魏續的背影呂布隻是要的牙齒‘嘎嘣’作響。
等魏續遠去,呂布便一轉身子大步走進了剛才那個什麽王奎的大帳,便看到那黑黑矮矮的王奎正拿著絹書怔怔的出神,甚至沒有注意到呂布的到來,等聽見聲音,呂布卻已經到了麵前,不由得嚇得王奎一驚,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隻是將那絹書藏在身後,這才想起給呂布見禮,口稱:“參見將軍——”
可惜呂布此時神色猙獰,隻是一伸手:“把那東西給我。”
王奎一愣,神色間很是不自然,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因為上麵的東西讓王奎心驚膽戰,不敢給呂布看,隻是這有的他嗎,沒等他如何,呂布忽然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一個箭步到了王奎麵前,然後重重的一拳將王奎掀翻在地,猛地將王奎手中的絹書搶了過來,這一看之下卻是臉色大變。
你道如何,卻原來是絹書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人名,差不多有六七十個,甚至有一些呂布看著還是很熟悉的,而且在最尾還寫著,聯係這些人,準備動手的字樣,這王奎果真是奸細,呂布登時大怒,眼見著王奎要張嘴,卻是已經等不及了,大吼了一聲,忽然抽出長劍一劍將王奎刺死在當地。
聽見呂布的吼聲,外麵的兵士都跑了進來,隻是看到王奎的屍體卻都驚慌失措起來,再看呂布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平,手中拿著一張絹書,不知道在想什麽,這時候誰還敢說話,隻是畏縮的看著已經陷入狂暴的呂布。
此時的呂布雙眼都已經發紅,眼光掃過,隻是落在一名親兵身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殺機迸射,一步一步的朝那親兵走去,咬牙切齒的道:“張昆,告訴我,為何你的名字也在這上麵,你什麽時候被劉岩收買的——”
那親兵一呆,當時就傻了眼,望著滿臉猙獰的呂布,隻是下意識的朝後退去,這不過是本能反應,但是落在呂布眼中卻是成了心虛的表現,何況這親兵說話都已經有些磕磕巴巴的:“將——將軍,我不知道怎麽——怎麽回事,我——”
呂布大怒,猛地一步朝那親兵衝去,一劍刺了過去,將那親兵嚇了一跳,本能的便要舉槍相格,隻是卻如何會是呂布的對手,隻是一招,那親兵躲避不及,隻是慘叫了一聲便已經慘死在呂布劍下。
那親兵被殺,讓其餘的兵士畏懼起來,隻是不知所措的朝外麵退去,一個個一臉的恐懼,將軍這是怎麽了?哪知道就在此時,呂布冷哼了一聲,卻已經望向另一個兵卒,隻是揚了揚手中的絹書:“簡成,你的名字為什麽也在上麵?”
簡成一呆,不喲肚餓朝後退去,隻是驚慌失措的解釋著:“將軍,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沒有做,您相信我,我——”
眼見呂布朝他大步走來,心中一慌,竟然不能拔腿就跑,隻是這一跑無形中便已經坐實了他的罪名,呂布那裏肯放過他,心中升起無限的怒氣,隻是大步朝簡成追去:“給我站住,不然我殺了你——”
可惜那簡成哪裏敢停下,停下來就是死路一條,若是逃走還能有一線生機,隻是拚命地朝遠處逃去,這一追一逃,簡成隻是高呼著我不是奸細,可惜呂布根本不聽,眼見著已經跑出百十步,此時那些守衛也都不知所措的看著逃跑的簡成,卻忽然間,呂布冷喝了一聲,已經從旁邊的兵士手中搶過一支長弓,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門店個一箭射出,那簡成尖叫了一聲,被一箭穿心,終於跑出幾步便一下子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