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李儒
且不說劉岩一路回歸陽陵,五千大軍暫時屯於陽陵,並且派甘寧北去征戰祋栩開通北去的道路,畢竟既然要觀望長安,就要準備後路,劉岩沒有打算緊待,隻想看看會不會有意外發生,主要就是要看一看天子劉協會不會出走長安,如果是那樣的話,劉岩可就覺得有趣了,說到底劉岩是打算把水攪渾了,也好渾水摸魚。
而此刻,在長安皇宮之中,劉協一臉陰沉的坐在龍椅上,下麵卻隻剩下吳綱一人,至於董承和張權卻是已經倉皇逃出了長安,因為刺殺失敗,董卓魅偲,這事情可就大了,董卓不會不追究的,這麽大的罪過誰來背,那自然之友他們,於是董承和張權不敢帶下去,便趁亂攜家口逃出了長安城,卻隻有吳綱倒真是一片赤膽忠心,雖然也嚇得臉發白,但是卻隻是將家人全都打發走,趁亂讓家人回了老家,而自己卻壯著膽留了下來,因為吳綱知道,隻有這時候才能用命換取以後的榮華富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用命去拚,有付出才有收獲,冒險的越大,到時候的收獲就越大。
看著吳綱一張臉慘白,劉協搖了搖頭,心中一陣無奈,如今自己就剩下了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官員了嗎,想起來真是可悲,堂堂大漢天子卻隻有這麽一個臣屬忠心,滿朝文武百官卻都在各自的捉摸著自己的打算,在劉協看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中央集權的放鬆,如今各州郡都各自招兵買馬,對朝廷的話絲毫不在意,更是強行推薦州郡的官員,竟然不是由他天子說了算,真是太可恨了,劉協有打算隻要自己掌控天下,哪怕隻是一方,那也要進行集權,完全將權力收歸到自己手中,決不能再讓這種情況發生了,大漢的弊端太多了,而自己想要振興大漢卻是前路漫漫,但是權力沒有抓在手裏卻是絕對不行,任何朝臣將領都不能淩駕於王權之上,自己如今落得這般境地,就是臣子將領的權力太大了,他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但是無論怎麽想,眼前的這一個唯一的屬下卻還是要安慰的,望著吳綱那蒼白的臉,心中雖然在歎氣,果然不是謀大事者,但是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隻是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聲音柔和一些:“吳大人,你不用害怕,如今刺殺太師的凶手董承張權已經逃出了長安城,誰說就還有你,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朕的玉華殿旁邊的昭熙園裏,我倒要看看,誰能不顧朕來抓你,你不用這麽害怕,隻要朕還在位一天,我就要保你一天,不會讓人傷害你的,這你放心好了。”
吳綱當時就感動的熱淚盈眶,有天子這一番話就是立刻去死那也是值得了,當然吳綱還不希望去死,所以趕忙一臉感激的跪倒在天子腳下:“多謝陛下恩寵,臣願意肝腦塗地報效陛下——”
為了這個吳綱,劉協從自己僅存的二百護衛之中,有撥出去三十名護衛去昭熙園護衛吳綱,這也算是千金買馬骨,讓那些牆頭草的人看看,朕是怎麽保護忠於自己的臣子的,你忠於我我也不會虧待了你的。
不過世事變幻,誰也想不到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天子的這一番做作並沒有祈禱什麽作用,董承張權等人的逃亡也成了沒有人注意的事情,因為董卓昏迷了,一昏迷就是兩天,隻急的胡管家趕忙將董卓最信任的另一個女婿李儒請來。
李儒在知道董卓昏迷之後,卻是不由得大驚失色,趕忙從李傕那裏趕了回來,等進了府董卓已經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隻是無論李儒怎麽問胡管家事情的經過,胡管家直說太師遇刺,但是李儒卻知道其中別有隱情,既然胡管家不肯說,那必然是難以開口的事情,而且當下也不是計較著一些的時候,李儒略一沉思,便立刻命人去給各方將領送信,著李傕部於張濟部各率軍一萬進駐長安,因為對於此時鎮守長安的胡珍楊定部,李儒並不放心,這兩個人能力不足是一方麵,關鍵是害怕他們不如李傕忠誠。
隨即李儒讓胡管家在坊間傳言,說太師遇刺,傷勢沉重,如今在家閉門修養不見外客,這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董卓不現身,如果說董卓無事反而會讓那些狼心野子的人疑東疑西的,索性稱傷重,這些人反而會疑神疑鬼的,不敢輕易動作,果然不出李儒所料,從這消息一放出去,太師府簡直就是來者如雲,都來探望太師的傷勢,可惜卻全被李儒給推拒了,太師此時不見外客。
隨即,李儒親自上表天子,卻是借了董卓的口氣,言稱自己遇刺,隻是傷重,暫時不能臨朝,卻還請天子追查凶手,還太師一個公道,同時請天子下令,通緝刺客呂布,這請表上達天子案前,劉協卻隻有簽發下去,就此呂布成為了通緝要犯,同時繳去呂布的中郎將之位,另外撤去溫候的封號,就此將呂布銷為平民。
這消息傳揚開來,登時在天下間引起動蕩,山東諸侯便開始觀望長安,或者隻要董卓一倒就會立刻蜂擁而攻來,誰不想學董卓狹天子以令諸侯,可惜董卓還是醒來了,隻是昏迷了兩天,這才醒過來,而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胡管家的:“老胡,那件事情有沒有走漏風聲?”
胡管家看了李儒一眼,這才恭聲道:“老爺,沒有除了老奴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就帶到老奴入土為止了,老爺放心就是。”
董卓這才鬆了口氣,胡管家是董家幾代的家仆,是董卓最信任的人,所以連他的兒子都被保舉為一縣縣令,這幾輩子的忠誠是不容易泯滅的,況且胡管家幾乎是和董卓從小一起長大的,秉性為人董卓很放心,如果換一個人,董卓絕對會殺了以絕後患,隻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讓董卓最憤怒的不是貂蟬和人歡好,關鍵是這個人是劉岩,若是別人董卓也不會氣成這樣,但是因為是劉岩,這是自己的孫女婿,這要是傳揚出去,祖孫而待共用一個女人,這可成何體統,董卓還怎麽有臉見人,一想到這裏董卓就覺得氣悶,頭就覺得很疼。
“很好,很好——”董卓閉著眼睛,聲音越顯得虛弱,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沒有傳揚出去就好,看看一旁的李儒,董卓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文優呀,你可算是回來了,如今長安之事我已經是心力交瘁,便指望你來為我出謀劃策。”
李儒聞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隻是歎了口氣:“太師,儒不知何事,竟讓太師傷心至此,可能說與儒,如才能依事定計。”
問到此事,董卓卻是沉默了,好半晌不肯說話,讓李儒心中黯然,不過李儒何許人,便能猜到此事定然實很不可啟齒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關於那貂蟬的事情,想到這貂蟬,李儒就是一陣苦笑,便是為了這女人,李儒幾次三番的勸說董卓,才讓董卓煩惱,將他支出長安去了李傕那裏的,為了這個女人董卓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那一日正逢問候呂布從太師府遁出,李儒九層問明情況,來勸董卓:“不可謂一女子而傷父子情,況且如此強行奪來貂蟬,不然會讓呂布心生怨恨,不如將貂蟬還給他吧。”
隻可惜董卓卻不肯,當時隻是說道:“呂布與我有父子情分,我反而更不可能賜予,不然豈不是亂了人倫,變勞煩文優走一趟,告訴那呂布,我不究其罪便是,你講我的意思告訴呂布,好言安慰他便是了。”
李儒還待再勸,卻惹得董卓大怒:“你的妻子可願意送給別人,此話休要再說,再說我連你也斬了,明日你便去李傕那裏轉一轉去吧。”
再說那一日李儒出了太師府,便是一聲長歎:“吾等之輩都要死在這夫人手中。”
便徑自去了李傕軍中,同時暗自將家人遷出長安以防萬一,最近還和李傕說起貂蟬之事,李傕還是拍案而起,隻是憤憤的道:“當應殺了這妖女,如非是這妖女所惑,太師又怎麽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哪知道沒過兩日,李儒就接到了胡管家的消息,這才一路趕回來,董卓不能視事,如果在沒有李儒看著,隻怕長安會出大亂子,也幸虧李儒回來,不然董卓兩日不見,隻怕就會有人鬧騰起來,長安就會大亂的。
此時董卓問起,再看董卓這模樣,李儒也隻有咬了咬牙低聲道:“太師,請恕儒說話不中聽,太師當把貂蟬送走,不然早晚還是要會在這女人手中——”
這一次董卓卻不曾發怒,反而是一臉的淒涼,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隻怕是已經晚了,文優也不是外人,我便將此時告訴文優吧,我之所以病成這樣,就是因為我親眼所見貂蟬竟然與劉岩歡好,這——”
“什麽——”李儒驚呼一聲,竟然猛地長身而起,竟然失神之餘將椅子都帶到了也渾然不覺,直如被一顆天雷劈中那般,隻是張大了嘴傻傻的看著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