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軍將不和
望著巍巍的蒲吾城,楊鳳歎了口氣,來的時候和張燕還曾經爭論過,楊鳳始終覺得不應該和並州軍在現在打起來,畢竟是兩麵開戰,而且並州軍也並不弱,真要是打起來,誰輸誰贏卻還是說不好的事情,但是兩麵開戰的後果卻是難以想象,最少楊鳳總是感覺不是很妙,畢竟並州軍在四麵絕境的時候都能夠反敗為勝,顯然並州軍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欺負,隻是無論如何,楊鳳並沒有規勸住張燕,或者說是沒有規勸住眾將領,在他們認為,並州軍經過牛輔一戰,又和韓遂征戰了半年,北方鮮卑,南方的周勃,而且和袁紹也已經糾纏了半年了,就算是曾經強大過,但是這麽長時間的征戰,並州一定是已經變得羸弱,不然劉岩為何會那麽痛快的把上艾讓出來,而且是在他們剛剛劫掠過並州之後,這顯然是因為並州不敢再打仗,最少從糧草輜重上已經跟不上了,所以劉岩或者說並州才會決定讓出冀州的西門戶上艾,給了黑山軍一個落腳點,由此征戰冀州。
楊鳳並不認同諸將的這個說法,本性穩重的他,隻是認為並州能在那種四麵絕境的情況下突圍出來,而且是反敗為勝,甚至是收降了牛輔軍,又奪取了韓遂的漢陽半郡,雖然和韓遂硬碰,並州軍損失一定也不小,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在這個時候,劉岩敢悍然帶人衝擊冀州,在冀州攪起風雲,那必然是因為有一定的底氣,縱然短期之內糧草不續,但是此時都已經是麥收了,相信很快糧草就能補給上,此時和劉岩和並州抓破臉,顯然是不明智的,如果大軍前麵於袁紹交戰,卻被劉岩在後麵反戈一擊,到時候——楊鳳隻是想想就憂心得很。
輕歎了口氣,楊鳳才轉回大帳,心中卻一顆不曾停下的捉摸著攻占蒲吾的想法,早在準備趕來的時候,楊鳳就先行派出探馬,對蒲吾一路進行查探,就是生怕喲普寫萬一的情況,所謂小心無大錯,蒲吾的情況楊鳳把握得很準,守軍原來一千,收將士原來同為黃巾義軍的裴元紹,這員小將,楊鳳還認識的,當年也曾經有過來往。
至於後來,龐統又率領一千大軍進駐蒲吾,楊鳳也知道了,龐統什麽樣的人楊鳳不知道,但是卻知道此人如今是並州新軍的軍師,既然是軍師必然是心思縝密計謀萬千的人,楊鳳絲毫不敢小看龐統,再說裴元紹此人,楊鳳也接觸過了,此人和周倉劉辟龔都同為豫州黃巾軍,原本也曾說過來投黑山軍,畢竟原來是一家人,但是後來跟隨了劉岩,除了參加過對鮮卑的防禦之外,就是一直在上艾對抗袁紹的大軍,武藝不弱,更是有勇有謀,可不是善於之輩,更是善於城防戰,也就是說,從此時開始,楊鳳就要麵對一場惡戰,楊鳳可不敢輕視裴元紹和龐統。
不過楊鳳也不畏懼,打仗是不單憑血氣的,不是單單的廝殺那麽簡單,有時候謀略比起武力更重要,所以楊鳳也有打算,最後就落在了裴元紹身上,第一,裴元紹原是黃巾將領,大家畢竟有些香火緣,楊鳳打算派人去遊說裴元紹,如今黑山軍壯大,此次出來征戰,便是準備占有一席之地,何況,這一次是名正言順,張燕更是平難中郎將,這是靈帝妻子封的官位,而且也是贏了公孫瓚的約請,討伐不臣之臣袁紹的,最少在朝廷上是有人支持的,並不是作為叛軍出現的,隻要拿下幾個郡,到時候就能慢慢地發展,前景還是不錯的,或者能夠說動裴元紹也未嚐可知。
當然就算是遊說不成,也沒有關係,不能遊說便改成反間,縱然裴元紹不肯投過來,但是牽扯日久,常於他楊鳳通消息,此事落在龐統的耳朵裏,總是瓜田月下難以避嫌,若是自己在加一把火,說不定就能讓他們從內部出問題,到時候攻城不就容易多了,而另外,楊鳳還有打算,那就是兵圍蒲吾,而分一軍去攻打靈壽,此時靈壽也不過有守軍六百而已,有沒有什麽人在鎮守,楊鳳有把握拿下靈壽,如此一來,有了落腳之地,而隨之兵圍蒲吾,在慢慢地消耗守軍的士氣,直到守軍士氣降了,到時候才是真正攻打的時候。
想到這些,楊鳳搖了搖頭,取過筆墨紙硯,便開始寫信,要說楊鳳在投入黃巾軍之前,卻也是當時縣裏的有名的才子,若不是受貪官迫害,也還不會隨黃巾軍起義,多有智謀,是張燕最信任的將領,不然也不會自領一軍,寫信自然不過是小事而已,卻說楊鳳心中動念,不斷地措辭撰寫著勸告書,信中言明,要裴元紹臨陣起義,投到黑山軍之中,楊鳳願意待張燕表舉裴元紹為虎威校尉,畢竟他楊鳳也是當時靈帝親封的黑山校尉,自然可以舉薦裴元紹,再說此時黑山軍討伐袁紹,可不應了太師董卓的的心願,相比一個虎威校尉的名號,又不用國家拿一個銅錢,董卓何樂而不為呢,必定是成功的機會很大,楊鳳信中就幫著裴元紹分析過了。
另外,楊鳳還說要裴元紹斬殺龐統,言語之間多有說起從前的事情,便仿佛於裴元紹相交多年,又說起呂布斬殺丁原,如今已經官拜中郎將,看上去好像讚譽之詞甚多,有個好像隻是和裴元紹關係不錯而已,但是仔細的看過,卻是很容易讓人疑惑,看心中所說,裴元紹若是不臨陣起義的話,簡直就是白活了一般,而且將每一件事情分析的很透徹,隻要看了就覺得很有把握,這封信若是落在龐統手中,那龐統又會怎麽想?
寫完了之後,楊鳳將墨跡吹幹,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這才不由得笑了,便是如此,招呼了一名親兵過來,貼在親兵耳邊吩咐了幾句,然後讓親兵連夜將這份心送入蒲吾城,麵呈裴元紹,究竟會如何,卻還要看看裴元紹如何選擇的,心中有些事情卻是楊鳳早已經規劃好的,不管裴元紹做不做,到時候隻要楊鳳照做的話,就由不得不懷疑裴元紹,當然楊鳳也不會將希望完全基於這一分信上,說一千到一萬真正靠的還是武力。
卻說親兵出了大營,一路策馬而奔便去了蒲吾城,也沒過多久,就到了蒲吾城下,在城下望著城頭上而去,卻被一支利箭逼住,就聽城上有人高喊道:“來者何人?”
“我乃是黑山校尉楊鳳將軍的手下親兵,本來雙方交戰也沒有來往,但是我家將軍與裴元紹裴將軍卻是老相識,。經年未見,特別想念裴將軍,想請裴將軍過去一敘,還請城上的弟兄代為通傳一聲。”親兵抱了抱拳,隻是按照楊鳳的交代來說。
城上的人遲疑起來,這城門官卻是原來跟隨裴元紹一起投到並州的黃巾軍,原來不過是個小卒,此時也升了屯將一職,對於黑山軍,卻還有些香火之情,聽到親兵所言,那屯將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沉聲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將軍說一聲,至於將軍應不應我就不管了。”
話音落下,自然折回城中去回報裴元紹,而此時裴元紹正與龐統坐在縣衙大堂之中,商議著如何應對黑山軍的事情,裴元紹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軍師,心中對龐統也不是多麽看重,雖說是再商議,但是裴元紹不肯說心裏話,而龐統卻隻是笑而不語,商量了半天,卻沒有商量出什麽,其實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的主意,隻是裴元紹有些看不起龐統,而龐統更是對裴元紹的倨傲不滿。
卻說兩人正有些僵持,卻忽然有人進來回報說:“將軍,城外有黑山校尉楊鳳的親兵求見,說是要麵見將軍。”
裴元紹一呆,黑山校尉楊鳳,他倒是見過兩次,不過是在沒有什麽交往,更不要說是什麽交情了,楊鳳要見自己做什麽,不過略一遲疑,斜眼看了看龐統,隻見愛你龐統笑吟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裴元紹心中哼了一聲,還是不著這個麻煩的好,朝親兵揮了揮手:“去告訴楊鳳的人,就說大家各為其主,沒有什麽好見的,若要相見,戰場上自然有的是機會,黏在大家曾經同為黃巾軍將領,我也不為難他的兵,讓他回去吧。”
那親兵應了一聲,便要下去,哪知道偏偏此時龐統卻忽然開口:“裴將軍,見一見又何妨,或者楊鳳能給咱們帶來以外的驚喜也說不定呢。”
裴元紹一呆,一時間拿捏不定龐統的意思,不知道究竟龐統在想什麽,但是如果執意不見,卻又怕龐統多疑,到時候在主公那裏告上一狀,就算是主公不懷疑自己,心中也難免是個疙瘩,皺了皺眉,略一遲疑,還是點了點頭:“既然盡是這麽說,那就讓楊鳳的親兵進來吧,我倒要看看楊鳳還能搞什麽鬼。”
這話音落下,親兵自然去了城門處,打開沉悶,將楊鳳的親兵給放了進來,雖然搜身搜出來的那封信,但是卻不敢隨便拆開,畢竟是寫給將軍的,這便引領著那親兵奔縣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