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公孫北歸
冀州河間國武恒縣縣衙之中,袁紹一臉陰沉的端坐在大椅上,帳下武將一列文臣一列,好生威武,袁紹此人,生的儀表堂堂,一張國字臉,臉紅而有須,看上去雖然不是很強壯,卻是有威嚴,一身氣質在大堂之中無出其右,若是單論麵貌,此人絕對是少有的俊傑之士,隻是仔細注意,眼中卻總有些陰沉。
看著手中的訴罪書,袁紹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明白訴罪書的分量,此訴罪書已經分三個地,如果自己要是不起兵北據公孫瓚,正是坐實了大不敬之罪,雖然到如今,袁紹心中也不再敬畏這個當朝天子,更不會如原來一般全心全意的想要重振朝綱,甚至隱隱的有自立之心,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明說,隻能暗中操作而已,一旦自己陷於謀逆之中,天底下會對自己動手的有的是人,比如遼東的公孫瓚,幽州的劉虞,青州的臧洪,盡管那是自己扶植起來的,猶如兗州的曹操,豫州的孔怞,徐州的陶謙,更有那些各郡太守,當然也包括並州的劉岩所部,當然還有董卓更會以此為據,派兵征討自己,那時候可是不會再有人幫助自己的。
“諸位可有何高見?”袁紹心中雖然已經有定斷,但是卻還是想問問眾人能不能相處好主意來,隻是回答他的卻隻有一片搖頭歎息。
荀爽歎了口氣,隻是苦笑道:“以我之見,主公也唯有出兵一途,不過出兵於出兵不同,主公可以吧聲勢做足,卻不用鎮區和公孫瓚拚殺,等他和韓馨拚的兩敗俱傷,等時候主公才能出兵真正平叛,然後掌握冀州真正的權力,不管韓馨讓不讓位,到時候據冀州而觀天下,這才是順應時事的道理。”
“不錯,慈明所言極是,主公正當如此,若是不出兵,必然中了韓馨之詭計,到時候陷入不義之名,實在取不得,隻是出兵也打不得,不然隻是途耗兵力,而讓韓馨占了便宜,對咱們不利呀。”崔焱搖了搖頭,依賴你的淡然,在他看來,這並不是為難的事情。
袁紹點了點頭,臉色和緩了一些,果然都與自己想的一樣,隻是卻一直不見田豐說話,略一沉吟,隻是低聲道:“元皓以為呢?”
田豐這才抬頭看了看袁紹,遲疑了一下沉聲道:“我以為不妥,主公試想,如今天下英雄都在看著呢,如果主公隻打雷不下雨,誰會看不出來,到時候天下英雄不然對主公名聲不利,將來主公如何於眾英雄爭奪鹿鼎。”
袁紹一呆,尋思一下也有道理,隻是卻還是有些猶豫,將身子放鬆了,沉吟了一刻,輕籲了口氣:“那元皓說說你的主意,要如何行事才對?”
聽袁紹問起,田豐到是不隱瞞什麽,隻是灑然一笑:“這倒是好辦,主公於公孫瓚戰一場,不但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一戰功成,要把公孫瓚打通,讓天下英雄都知道主公的威武,這一仗定然讓公孫瓚動怒,到時候主公就可以朝韓馨索要錢糧,韓馨若給,正好用韓馨的錢糧楊咱們的兵卒,並要韓馨大軍一同圍剿公孫瓚,趁著打仗奪取韓馨手中的兵力,韓馨手中不過趙浮程渙之流,這二人本領一般,若是打仗隻是身死,主公可不是奪取韓馨大軍的好機會嗎,至於他們如何身死,相信主公自然有辦法的,若是韓馨不給的話,那就更好辦了,到時候誰還能說主公不得力,不奉州牧大人,上不敬天子,下不尊百姓,如何能怪主公丟失渤海郡之事。”
進有進路,退有退路,田豐不愧是有鬼算之稱,確實比別人看得遠,當時就讓袁紹雙眼一亮,不由得點了點頭,即便是荀爽崔焱之輩也是點頭不已,田豐說的還是真對,正該如此,一時間紛紛讚同。
定下計來,袁紹也就不再遲疑,著顏良文醜為大將,起兵三萬奔出河間國,由弓高如渤海郡,直逼修縣,大軍攻城一日,破修縣,屯兵於修縣,阻斷了公孫瓚的糧路,至此,公孫瓚再也不能供應糧草,讓公孫瓚大驚,雖然眼看就要攻破貝丘一線,但是卻不敢再行攻殺,隻能調轉槍頭北望修縣而去。
同一時間,公孫瓚手下大將嚴綱,率軍自浮陽南下,率軍猛攻修縣,大戰一場,最終嚴綱為顏良所殺,公孫瓚軍敗退,餘三千人狼狽逃至東光,暫時紮下營來,未及,公孫瓚返回東武城,率三千白馬義從,領一萬大軍衝擊修縣。
袁紹按田豐之計,一封書信於韓馨,言稱手下無糧無錢,請韓馨撥付糧草三十萬石,錢一百萬,以供大軍征戰之用,沒糧怎麽能打仗,若是不供糧,也就維持不下去,隻能撤退,請韓馨即刻發糧。
但是韓馨接到舒心便遲疑起來,袁紹已經聲勢如此之大,如果在賦予錢糧,到時候自己還能壓製他嗎,隻是長史耿武,別駕沮授等人都勸韓馨撥付,就算是不全撥付那也要撥付一半,但是荀諶於郭圖逢紀等潁川人,卻力勸韓馨不能撥付,直說一旦撥付,到時候袁紹定然兵力更加強壯,到時候再也不能壓製袁紹,還隱隱說冀州官員有投袁之意,最終韓馨還是聽信了郭圖等人的話,到底沒有撥付錢糧。
袁紹接到消息,不禁大喜,直訴韓馨為無義之賊,於軍國大事於不顧,反而聽信小人讒言,如此州牧的菜不足,不能保全冀州,又不肯相助別人殺敵,言稱韓馨乃是奸妄之徒,憤而從修縣撤軍,率軍經弓高進安平國,引軍南望,屯兵於信都,威壓韓馨。
幸虧經袁紹這一鬧,公孫瓚北歸,拿下了修縣,但是趙浮乘機率軍北進,於廣川敗公孫範,占據了東武城,引軍兩萬,錢糧無數,暫時阻斷了公孫瓚南下的道路,於廣川的程渙所部聯合,封鎖了清河國,暫時將公孫瓚阻於渤海郡。
而此時,一隻不見蹤影的劉岩忽然出現,率軍強占了東武城,由劉子惠坐鎮東武城,擁兵一千五,清河國都尉隋遠駐守東武城,而鄭博則領人去了甘陵,隨行的隻有一百軍士,但是至甘陵城外,言稱要接受甘陵城,就此接回清河王劉忠。
鎮守甘陵的鞠義,差點沒給氣傻了,是他親自率人攻上了甘陵城,幾番奮戰才奪回了甘陵城,隻是又丟失了甘陵的前例,趙浮並不在信任他,隻是領軍五百鎮守甘陵,心中本就鬱悶,眼見鄭博竟然要要回甘陵城,一時氣不過竟然下令放箭,將鄭博害的狼狽二了東武城,次日,一封書信奉於韓馨書案上,卻是劉子惠質問韓馨,究竟意欲何為,霸住甘陵不放,而且還要殺害清河國官吏,質問韓馨是不是要造反。
絞殺皇室宗親這可是一宗大罪,韓馨冷汗之餘,下令博取鞠義的職務,要把鞠義那會鄴城問罪,鞠義如何也沒有料到竟然會如此,隻是失魂落魄的被押往鄴城,卻不知如何,半路上被人劫了囚車,正是姚輝率軍做的,就此將鞠義接去了東武城,於劉岩見麵,卻是另一番光景,此時心灰意冷的鞠義也不思請罪,感於姚輝的情意,竟然留在了東武城,雖然劉岩沒有許他職務,但是也能領兵五百,做了一名偏將。
鄭博去接了甘陵,又要回了貝丘,下令征調繹幕靈縣兩縣官吏直甘陵充斥清河王府,卻另行派遣李純至繹幕為縣令,而姚輝至靈縣為縣令,又有俞縣的一名官吏至貝丘為縣令,至此將清河國出廣川之外全部掌握手中。
好在劉岩還不會傻到阻擋韓馨北上的糧草,不但不阻擋,反而也積極籌備糧草,並且征召兵員,理由是防備公孫瓚在此南下,韓馨自然不好多說,也無從阻攔,於是清河國擁兵四千,勉強能夠站穩腳跟。
而得知清河國光複的清河王劉忠,也率著手下親信,返回了甘陵,本來是要從鄭博等人手中奪回清河國,哪知道才到甘陵,就被隋遠帶人給將他們全部軟禁了起來,而且屯於軍營之中,誰人也不知,一封封加蓋了清河王印璽的王令傳了出來,征兵征糧,要對付公孫瓚,就連韓馨也不能幹涉。
眼見清河國占據了,公孫瓚被逼回渤海郡,袁紹也斷了禪讓州牧的打算,畢竟此時已經與韓馨撕破了臉,就算是袁紹在怎麽說,韓馨此時也不會傻到再把州牧讓給袁紹了,因為雙方於安平國的經縣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仗,從此結下仇怨,算是斷了州牧之念。
至此冀州算是三方勢力交錯,公孫瓚據渤海郡,還占據了河間國的成平束州文安三縣,而袁紹占據了中山國常山國安平國於河間國的大半部,韓馨占據魏郡巨鹿郡趙國清河國,三方勢力犬齒交錯,相互間各為敵視,雖然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為他人所趁,但是卻常有小規模的衝突。
而這一日,劉岩將帳下的眾人叫到一起,有隋遠姚輝李純鞠義,文有鄭博劉子惠範統,鄭重的將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訴了眾人,一時間引得眾人不敢相信,武將自然沒有問題,都是共過生死的,就連鞠義也是表了忠心,就在劉岩準備返回並州的時候,卻不知劉子惠連夜離開了東武城,經本鄴城而去,將劉岩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韓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