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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畜生兒子啥樣的爹

  “什麽?”張瑜臉色登時大變,甚至手中的酒杯都拿不住了,一下子掉在地上隻聽一聲脆響,那一刻張瑜的腦海中隻剩下轟鳴,好半晌才緩過勁來,上前一把揪住兵士的衣領子,咬牙切齒的道:“快說,是什麽人傷了慶兒,告訴我,我要去殺了他,我要誅他的九族,通令全城決不能放這人出城——”


  話音落下,張瑜猛地將那兵士搡了一把,催促他去傳令,隻是那兵士縮了縮脖子,有些畏畏縮縮的道:“將軍,不用去傳令,那些人就在就在府門口,如今正在和咱們府上的守衛對持——”


  話說到此處,到時讓張瑜心中一驚,能與自己的府衛對持的那絕不是一般人,必定是軍隊的人,但是藍田附近都是西涼軍,大家都是知根知底,就算是徐榮也輕易不會來藍田,這些人誰不知道自己,又有誰敢輕易和自己動手,冷靜下來,便又恢複了理智,隻是沉著臉沙啞地道:“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洛寒呢,難道他就是吃幹飯的,看著慶兒受傷嗎?”


  “將軍,我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隻是我們發現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十個人在追著少爺和洛軍候,洛軍候肩上還扛著一個女人,眼看著就要進府裏了,那些人便動了弩箭,要不是幸虧有兄弟們當上去,隻怕少爺和洛軍候都回不來府邸了。”兵士不敢怠慢,趕忙將當時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卻讓張瑜心中更是一沉,弩箭,這可是大漢的管製之物,民間最多不過有弓箭,但是弩箭卻是不會有的,能擁有此物,鐵定是漢軍的人馬,而能在司隸活動的軍隊,又都是和太師有直接關係的,難道——


  心中略一沉吟,張瑜哼了一聲:“讓人把那些人包圍起來,決不能讓他們跑了,慶兒現在在那裏,先領我去看看慶兒。”


  此時心中哪還有心思去理睬那個花旦,隻是厭煩的讓人打發戲班子出去,便隨著那兵士直奔內院,轉過兩個月亮門,就聽見張慶的屋子裏傳來呻吟聲,聽上去甚至微弱,隻怕是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張瑜一臉哀傷的推開門,就看到張慶正躺在床上,府中的郎中已經在給張慶處理傷勢,一旁洛寒卻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角落裏還有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被綁著丟在那裏,張圖沒心情去理睬別的,隻是快步到了床前,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張慶,不由得心中一陣悲傷,壓低聲音問郎中:“郎中,慶兒的傷勢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


  郎中隻是小心地用小刀割開傷口,將箭矢取出來,聽張瑜問起,便隻是歎了口氣:“將軍,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有一箭射得很深,幾乎透胸而過,不過致命之處不在這裏,而是傷了肺髒,我已經盡全力了,希望能保住少爺的命,但是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張瑜到是還沒有去怪罪郎中,隻是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張慶,不由得悲從心來,一時間也忍不住掉了幾滴老淚,悲切的輕聲道:“慶兒,你可一定要堅持下去呀,你哥哥戰死沙場,你若再有點好歹的話,那豈不是要讓張家絕後了,慶兒,我的兒呀——”


  即便是多年征戰,看慣了死亡,但是張瑜還是忍不住抽泣起來,這可是自己的兒子呀,也是唯一的兒子,若是就這樣死了的話,那可讓自己怎麽活下去,想著想著,不由得將一腔怒火發泄在洛寒身上,扭頭一臉陰沉的瞪著洛寒冷哼了一聲:“洛寒,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讓你保護慶兒的,你是給我怎麽保護的,你不是自喻劍術天下第三嘛,卻還是讓慶兒傷成這樣,真是個廢物——”


  被張瑜罵的臉色一變,洛寒壓製住怒火,心中快把張慶罵翻了,更將張慶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過了,就連張家所有的女性也都問候了,但是張瑜的話洛寒卻又不得不正視,隻是梗著脖子沉聲道:“將軍,不是洛寒無能,要乖就怪您的兒子實在是色膽包天,什麽都不管不顧——”


  話未說完,就見張瑜臉色一沉,隻是洛寒卻並不是那麽畏懼,深吸了口氣道:“將軍,公子如今這樣那也是咎由自取的,剛才在一家玉店看到一群女子,一個個生的好看,公子就動了色心,想將那群女子全部抓到府裏來享受,隻是沒想到來人也不善,隻是一個耽誤,就湧出來幾十名軍漢,一個個身手矯健,雖然武藝並不高,但是訓練有素,就我所見,將軍手下最精銳的兵士也是大有不及,如果不是公子受傷,我當時就把那個領頭的刺殺了,若是公子不是念念不忘那個女子的話,我又怎麽會不能帶著公子逃回來,即便是在半路上逃命,我幾次要丟掉這女子,隻是您這位兒子確實寧死不肯,還告訴我說,要是我丟掉女子,他就自己跑回去抓人,實在是不知死活。”


  “住口——”張瑜再也聽不下去了,洛寒這樣當著他的麵這樣說他的兒子,卻又如何受得了,如果不是顧忌洛寒的師傅,張瑜真想此時便將洛寒殺了完事,隻是惡狠狠地瞪著洛寒,可惜洛寒卻並不畏懼,隻是心中也已經有些悲憤,自己可是已經盡心盡力的保護他的兒子了,實在是張瑜的兒子太不成器,否則怎麽會這樣,再聯想到平日裏這個張慶對自己的不尊敬,洛寒此時到時巴不得張慶死掉算了。


  張瑜眼中的神色一變再變,到底並沒有在說什麽,洛寒並不可怕,但是真正可怕的是他的師父王越,號稱‘劍聖’的王越,如果自己殺了他的弟子,就隻怕惹怒了王越來刺殺自己可就麻煩了,那樣自己可就睡不安枕了,半晌,重重的哼了一聲,隻是將頭轉向一邊,猶自心中難消那股殺機。


  眼光一偏,張瑜的目光落在了被捆在一邊的春蘭身上,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眼中現出一抹恨意:“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才害得我兒性命垂危,哼,賤貨——”


  話音落下,卻猛地抽出長劍朝著春蘭而去,眼中殺機迸射,手中長劍寒光閃閃,很怒之下早已經忘記了對與錯,隻將自己兒子受傷歸咎於春蘭的勾引,歸咎於大門外那些人的狠辣,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將軍,你若是殺了這女人怕是一場禍事,我逃回來的時候,曾經看著好像是徐榮手下的人馬保護著那幫女人離開了,想必這女人與徐榮有什麽瓜葛,而且你看那些追殺公子的人,絕不是一般的兵卒,隻怕是那位大人物的護衛,而且我看這群女子之中有兩位女子絕不是一般人物,那種氣質絕或者隻有宮中人才能培養的出來,若是——”洛寒想起劉穎,心中閃過一絲古怪,那個女人絕不是一般人物。


  被洛寒的話說的心中們的歌一涼,張瑜皺了皺眉,心中也閃過一絲懷疑,再看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穿著婢女的衣服,嘴被堵上了卻不曾說話,隻見自己過來要殺她,不但不見一絲害怕,卻仿佛有一絲喜意浮上眉梢,而且看神態姿容絕不是小家戶的婢女,心中忽然一動,洛寒說的不錯,或許應該弄清楚這女子的來曆再作打算,不然惹來大禍豈不是悔之晚矣,畢竟張家還有有一個孫子,可不是沒有後人值得自己不顧一切。


  深吸了口氣,過來將春蘭嘴裏堵得布扯了出來,還不等他問,春蘭卻已經冷冷的道:“要是你們敢碰我那就別後悔,你們家大業大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若是侮辱了我便是在沒有和解的可能,我家將軍絕不會忍受這種屈辱的,反倒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或者還能說話,不然的話——”


  “你是誰家的婢女,你家將軍又是誰?”張瑜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婢女寧可被殺也不肯被辱,而且張口就是她家的將軍,敢稱將軍的最少也是校尉一流的,自然沒有一般人物,再有那種精兵的,必然是掌權的人,此時冷靜下來心中自然不會亂來了,正如春蘭所說,家大業大,死一個兒子還有孫子,但是一旦真正觸怒了真正的人物,自己便是大難來了。


  但是張瑜如何也沒有想到,春蘭的回答卻是如此的有震撼力,隻是冷冷的看著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的驕傲:“我家小姐是太師的孫女董白,而我就是陪著小姐一起嫁到匈奴中郎將劉岩府上的丫鬟——”


  隻聽到太師張瑜就臉色大變,隻覺得身子一軟,原來這是太師的孫女的貼身丫鬟,至於劉岩反倒是不太在意,沒有太師劉岩算什麽,但是卻不想後麵還有更厲害的,隻聽春蘭怒哼了一聲:“你們家的畜生就然想將小姐和漢陽公主一起綁到你府中來一逞獸欲,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瑜隻感覺腦海裏轟然炸開了什麽,太師的孫女和漢陽公主,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滔天大禍,太師有多疼愛他的孫女張瑜也曾經聽說過,自己的晴兒要是真的曾經幹過這種事,那豈不是死有餘辜,幸虧沒有把孫小姐抓來,不然那可就是滅門大禍了,但是心中到底有一絲懷疑,隻是咽了口吐沫梗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董白小姐也來了藍田,還有漢陽公主,莫非是劉岩將軍來了藍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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