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別荊州
當劉岩見到劉表的時候,劉表還陰沉著臉,對典韋的所作所為劉表很是氣憤,在荊州地界竟然絲毫不聽勸阻一意孤行,強行破開了中盧城的大門,這實在是讓劉表氣炸了肺,要不是惦記著典韋還為他們教導了騎兵,劉表真想忍不住下令那人,這海鷗是見到了劉岩回來,這才收了一些心思,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一點,本來還想和劉岩好好說道說道的,但是見劉岩病成這樣子,劉表也隻好作罷。
“州牧大人可是在對不起,都是典韋太過毛躁,讓大人動怒了,劉岩這裏待他給你賠禮了。”劉岩倚在床上,朝劉表拱了拱手,一臉的歉然,這一次是真的感到歉意。
劉岩既然道歉了,劉表也就不好再追究,不然氣量也忒小了點,朝劉岩揮了揮手:“罷了,劉將軍說這話就見外了,表今天來一是給劉將軍送行,而是還有一件事要和將軍商量,還請將軍多想想。”
其實劉岩也知道劉表想說什麽,二人唯一還沒有敲定的就是連縱,果然劉表沉吟了半晌,即便是知道沒有人在旁邊,還是朝四周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道:“我們已經商量過來,荊州各位官員,都支持對袁術動武,原來礙於沒有騎兵,不敢輕易動彈,如今的將軍之助,騎兵已經有了,我今天看了看騎兵的演練,果然了得,可是多虧了將軍了,隻是對南陽郡動手,表唯一憂慮的就是冀州的袁紹和青州的曹操,何況還有江東孫堅在,表沒有把握同時應付這麽多的諸侯,所以想請將軍——”
聞弦歌而知雅意,劉岩不等劉表說完,就略一沉吟道:“州牧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三郡之地還太小,勢力還太弱,無法真正牽製北方諸侯,劉岩唯一能做的,就是牽製住袁紹,那也要等我拿下雁門郡之後才能考慮,所以,州牧大人要想讓劉岩起到作用,那就要等劉岩拿下雁門郡,到時候一萬大軍屯兵成夾山,我在派一支偏師直取井陘關,拿不下來也要威脅到哪裏,直接威脅袁紹的福地,一時片刻他也不敢輕易動彈,不然還不怕人抄了他的老窩。”
話音落下,果然見劉表鬆了口氣,其實劉表真正擔心的第一個是江東的孫堅,第二個就是冀州的袁紹,至於曹操和董卓,劉表卻並不在意,畢竟自己對袁術動手,是董卓所希望看見的,隻要劉岩能夠牽製住袁紹,到時候就一定能打贏這一仗,袁術也不過五六萬軍隊,比起荊州軍劣勢盡顯,不過另一個擔心的就是,一旦荊州空虛的話,很有可能孫堅就會乘隙而入,直逼襄陽而來。
不過劉岩還有話說,這事情幫忙也不能白幫忙的,雖然同樣對自己有利,但是萬一劉表滅袁術不成,那麽袁紹必然會反撲而至,這樣對劉岩反而很不利,所以劉岩咳嗽了一聲:“州牧大人,這件事情隻怕是要等到開年才能行,雁門不破,又怎麽能威脅到袁紹,而且另一個問題卻還是不小,我們很窮,隻怕打完了雁門郡就沒有餘糧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隻怕是不好辦呀。”
劉表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其實誰都明白,這天底下是不會有白幫忙的,畢竟加入戰爭對誰都是損耗很大,況且劉岩根本不具備勢力吞並袁紹,而且此時袁紹也正在緊鑼密鼓的謀取冀州,而且就算是如今袁紹不過是渤海太守,爵位為邟鄉侯,但是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滿天下,雖然在冀州刺史韓馨的治下,但是確實袁紹比起韓馨還要強勢,而且即便是在冀州也是多有響應者,此時韓馨雖然名以上還是冀州刺史,但是卻被袁紹壓得有些抬不起頭來,袁紹也在多方謀取冀州,明眼人都看得出,幾周隻怕早晚是要歸袁紹的,畢竟如今袁紹擁兵數萬,其實力並不比韓馨差,手下更是多良臣猛將。
袁紹在冀州根深蒂固,如今隱隱的有諸侯之間最強的跡象,能與之比肩者寥寥無幾,而反觀劉岩,也不過是白身剛剛入了中郎將,天下人並沒有將他看在眼中,即便是劉表雖然和劉岩商談,但是從內心也是看不起劉岩的,更不要說兵不過六七千,又處於四戰之地,莫說與袁紹對抗,就是一個雁門軍能不能拿得下來也是問題。
所以拉攏劉岩,不過是為了劉岩能夠牽製袁紹而已,隻要在劉表攻打袁術之際,劉岩能將袁紹牽製住一段時間,不讓袁紹有機會增援袁術,那麽等拿下南陽郡之後,劉岩也就對劉表沒有了什麽意義,一個小諸侯而已,況且並州又是十三州最窮的地方,而三郡之地也是並州最貧瘠的地方,就算是留言有經天緯地之才,也難以扭轉這一切的。
心念轉過這些,劉表減去那一絲嘲弄,嗬嗬笑道:“劉將軍說得對,表早已經為將軍準備好的糧草十萬石,隻需要等我將騎兵訓練妥當,等來年進攻南陽郡的時候,將軍能夠出兵牽製袁紹就行,也不需要將軍與袁紹拚殺。”
聽到這話,劉岩笑了,眯著眼睛遮著對劉表同樣的嘲弄,其實都在互相算計,劉表想得更是簡單,還真以為騎兵那麽容易訓練,新軍之所以這樣強橫,那可都是因為新軍都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強橫也是用命換來的,這些沒有上過沙場的騎兵,縱然裝備再好,上去和久戰之士拚殺,最好也隻能落一個悲慘的的下場,對於這一點劉岩並沒有打算提醒劉表,劉表拿下南陽郡對自己並沒有絲毫的好處,自己也不會真正的幫助他,就像劉表也不是真正幫助自己一樣。
兩個人笑了,雙手握在一起小的很燦爛,都以為算計了對方,不過這份交易算是成交了,兩人都在算計,劉岩當然也會出兵,因為他也有他的想法。
又閑聊了幾句,因為劉岩身體不好,劉表也就告辭了,隻說第二天一早來送劉岩,這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當劉岩被人攙扶著出來的時候,果然劉表和蒯越已經在城門處等待劉岩了。
五百馬軍加上一千腳夫,外加將近三百輛大車,滿滿地全是糧食,看上去就讓人心潮澎湃,盡管劉岩身體不適,但是看到這些糧食,精神也是格外的不錯,這一次換糧,已經是出乎意料了,這些糧食足夠堅持到明年夏收的時候,甚至於征伐雁門郡的糧食也足夠了,這還真是個讓人欣喜的消息,回去之後,三郡百姓一定會歡呼的。
“劉將軍,今日一別卻不知道他日何時再見了,真是讓表想念呀。”劉表驅馬來到劉岩的車駕之前,隻可惜劉岩卻不能下車。
看著劉表臉上假惺惺的樣子,劉岩心中一陣苦笑,卻還是要裝出一副感念的模樣,一臉傷感的歎息道:“來荊州一趟,能夠聆聽州牧大人之言,是劉岩三生有幸,若非大婚在即,劉岩真是不想離開呢。”
說實話,二人惺惺作態,讓典韋在一旁都有些反胃,換作是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樣子,單憑這一點,典韋不佩服劉岩都不行,難怪劉岩能夠成為三郡之主,而劉表更是荊州之主,這麵皮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二人多麽不舍。
一路劉表將劉岩送出城外,嘮嘮叨叨的就是如何不舍劉岩離去,說得自己都感覺難受,到了最後還歎息道:“哎,真想留將軍對待幾日,與將軍說話,表也是受益非凡。”
劉岩隻是應和著,好在新軍將士已經整裝待發,朝劉表抱了抱拳,劉岩也跟著歎息:“劉岩也是在不舍得走,這些日多謝州牧大人的款待,劉岩心感盛情,將來有機會一定再來拜望州牧大人。”
深吸了口氣,劉岩讓人攙扶著朝劉表一抱拳,滿臉傷感的道:“劉岩這就告辭了,州牧大人就不用遠送了。”
話音落下,便準備啟程,哪知道劉表忽然一臉怪笑的湊到劉岩麵前問了一句話:“昨日襄陽城門小校魏延,掛印辭官而去,不知道將軍知道嗎。”
劉岩一怔,卻不知道劉表究竟是什麽意思,好在劉表也沒有在多說什麽,隻是和劉岩告辭,一番十八裏相送,最終才告辭而去,大隊人馬開拔,一路朝司隸方向而去的上雒而去,走了很久,劉岩才明白劉表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是為了告訴劉岩,你們在荊州的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而且也是告訴劉岩,你那些小心思都瞞不過他劉表,以後還是少使些心思的好。
不過劉岩也不在意,若是真以為在荊州做得這些事劉表不知道,那自己可就成傻子了,自己目標這麽大,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情,拜訪過什麽人物,隻怕劉表都知道了,再說劉岩也沒有準備瞞過劉表,知道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有人才你不知道利用,那是你劉表無能,管我什麽事情。
躺在馬車裏,或者吳悺兒也看出劉岩在想事情,所以也沒有打擾他,不過此時的馬車已經換了一架雙馬的馬車,車廂寬大,兩個人在裏麵很鬆環,而且裏麵還有一個銅盆,放在暗格裏,騰騰熱氣讓車廂裏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