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劉表說
雖然劉表和蒯越都不是帶兵打仗的,但是對於軍隊的事情還是頗多了解的,而對於騎兵了解的不多,但是基本上的一些東西還是明白的,看著眼前的這幅圖紙,倒是明白其中的分量,二人對望了一眼,沉默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劉表歎了口氣:“有了這份圖紙,的確能讓騎兵的戰力提升很大,如果是兩軍對陣,有這些差距的話,確實是一種足以改變戰局的東西,將軍果然沒有騙我。”
劉岩隻是笑著不說話,又能說什麽,其實在劉岩看來,一直軍隊並不完全是考得裝備,當然這是其中的一方麵,但是真正在戰場上的話,更多的是將領對戰局的把握,還有士兵的士氣,更有軍紀嚴明,所有的方麵加起來彼岸時取勝的關鍵,這馬蹬馬鞍並沒有很高深的東西,相信很快就會慢慢地傳播開來,根本就不用自己拿來賣,當然那需要各路諸侯付出一些代價,那就是人命的代價,而不是如今糧食來換。
劉岩輕輕笑了笑:“州牧大人繆讚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出巧的東西,如今我拿來賣給州牧大人,也不過時賣個時間早一些而已,我相信這東西可能很快就會傳播開來,所以我希望州牧大人能夠盡早防範於未然,或者訓練出一隻鐵騎之後,州牧大人可以用這支騎兵征戰,提前撿一些好處,這二十萬石糧食就沒有白給。”
這話讓劉表和蒯越都是不由得一愣,但是隨即隻能苦笑,劉岩說得沒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這東西也不是奇巧植物,相信隻要弄到一套,很快就能做出來,一旦全天下的騎兵都帶上了這玩意,到時候不是大家都還在同一個起點上嗎,這讓二人無話可說,但是二人也明白,劉岩拿來賣給他們,也同樣能賣給別人,隻是時間的早晚,其中最大的差別就是時間的早晚,有足夠的時間就能訓練出一隻鐵騎,而得到玩的,就算是裝配上,到時候也不一定就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將軍打算什麽時候再拿這幅圖紙換糧食。”蒯越拱了拱手,朝劉岩低聲詢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想要訓練騎兵,沒有幾個月的時間都不行,所以就必須有足夠的時間,而時間掌握在劉岩手裏。
聽蒯越問起,劉岩笑了,板著手指頭開始計算起來:“我們如今的糧食能夠勉強維持到過年後,而有了以馬換糧的二十萬石之後,就能挺到夏收之時,當然可能過了年就有一場戰爭,所以過了年之後不久糧食就可能出現問題,所以急需要這幅圖紙的二十萬石糧食,所以還隻能到夏收之時。”
也就說從現在起還有半年的時間,還說要馬下這幅圖紙,不然一旦被北方的諸侯先知道的話,到時候荊州可就被動了,如何訓練也不是北方諸侯的對手,這所謂的時間就是包括訓練時間和征戰時間。
劉表看了看蒯越,二人不斷的交換著眼神,這可就是難說的事情了,沉吟了片刻之後,蒯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沉聲道:“將軍以為我們訓練馬軍需要多長時間,再如果要拿下南陽,征討袁術,不知道有需要多長時間,然後再去征伐江東的話,還是需要多長時間,還請將軍指點一下。”
“訓練馬軍三個月足以,若州牧大人不放心,我還可以讓典韋將軍去指點一下,當然最多兩天,我們就要回程,如果三個月之後,州牧大人想要選擇一個目標的話,我倒是建議州牧大人拿下南陽郡,南陽郡本來就是州牧大人的轄地,州牧大人用兵自然是有正當的理由,誰也不能指摘大人什麽,再說南陽郡也適合騎兵征戰,而江東的話,先不要說孫破擄沒有那麽好打,就是江東的地形也不適合騎兵縱躍,騎兵反而是雞肋,再說此時對州牧大人威脅最大的莫過於袁術,拿下他就等於解決了最大的敵人,同時拿下南陽郡就等於敞開了北方的大門,不然袁術隻要在,就會成為一個釘子阻礙州牧大人放眼天下。”劉岩淡淡的道,將厲害分析的頭頭是道。
“好,將軍果然是了得,表深感佩服,那就麻煩將軍隻怕典將軍幫一下忙了,至於其他事,表自有計較。”劉表搖著頭讚歎劉岩的話,其實這個策略確實是劉表定下的方向。
劉岩淡然的笑著看著劉表,雖然臉上神色絲毫不漏,但是心中卻是掀起了驚天海浪,果然自己所料不假,劉表誌在天下,曆史上評論劉表個性偏於軟弱,而且是守護犬,一直安於荊州現狀,其實在後世劉岩分析過劉表此人,劉表當時來荊州的時候,荊州形勢相當複雜。“江南宗賊盛,袁術屯魯陽,盡有南陽之劉表眾。吳人蘇代領長沙太守,貝羽為華容長,各阻兵作亂”。
而劉表卻是“單騎入宜城”,就憑這一手,劉表就絕不簡單,當時南陽被袁術占據,而劉表要來荊州就要經過袁術的南陽郡,但是當時劉表並沒有多少人手,就算是全帶上,也不過幾百人,反而更容易招搖過市,為袁術所盯上,就憑袁術的殘暴,相信劉表到不了荊州就要被袁術斬殺,而劉表單騎而來,卻不會為袁術發現,但是也等於把自己放在一個激起危險的境地,這不是就說明了劉表的機智和膽量了嗎。
再說起劉表單騎入宜城,就更能看得出劉表的膽略,當時荊州的治所在江陵,劉表不去,而荊州最繁華的卻是襄陽,劉表也不去,卻獨獨去了宜城,這又是為什麽,因為劉表約好了當時的幾個好友在宜城等他,其中就有蒯越和蔡瑁,有了兩大家族的支持,劉表便采納了蒯越建議,使(蒯)越遣人誘宗賊,至者五十五人,皆斬之,襲取眾多,或既授部曲,一舉殲滅了宗賊勢力。
江夏賊張虎、陳生擁眾據守襄陽,於是劉表遣蒯越和龐季為使,說降了張虎陳生,於是拿下了襄陽,至此劉表理兵襄陽,以觀時變,南收零、桂,北據汗川,地方數千裏,帶甲十餘萬,誰又能說劉表隻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家夥,此人確實一個實幹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卻哪有曆史上說得那般腐儒。
其實如果真的去研究,就不難發現劉表其實最初是有意江東,想要拿下江東的,不然也不會和江東結怨,致使孫堅被流矢射死,才讓江東的孫家把劉表拖住,以至於錯過了很多機會,可是說是時事造英雄。
話又說回來,劉表其實骨子裏還是狐疑不決的個性,而且在那個時代也是少有的人物,他怕老婆,廢了長子劉琦讓小兒子劉琮做接班人,廢棄禮儀而遷就私愛,這才是劉表最大的敗筆,以至於荊州人心渙散,不然憑借劉表的才能和手段,也不會隻做一個守護犬,其實他有如何甘心做一個守護犬,而是當時的形式所迫,東有孫家為敵,一直交戰不休,備有袁術阻路,加上荊州人不慎不善於馬戰和攻城戰,而善於水軍,但是水軍在江北簡直無用武之地,雖然號稱帶甲十餘萬,但是真正的可用之兵確實不足五萬精銳,其中多半被孫家拖住,否則全力進擊袁術,也未嚐不可將袁術打敗。
曆史上說劉表不能任用賢才,說在荊州集中了很多能人名士而劉表卻棄之不用。謬矣!史載,凡是從外地遷來荊州的士人,劉表都是“安慰賑瞻,皆得資金”,非常禮遇。對於一些能人名士,劉表也是禮賢下士,求才若渴的。象對待司馬徽,就曾多次派人請其出仕,甚至親自出馬相邀。見到司馬徽以後,劉表不惜在田間與其交談,全然沒有擺出一副荊州牧的架子,其心可謂誠矣!若說劉表不用人才,那麽倒要反問一句:思賢若渴的劉備在荊州呆了七年,不也沒有挖走司馬徽嗎?
再者一說,如果劉表沒有在荊州廣納人才,那他把荊州治理的如此有聲有色,就憑當初單人獨騎闖荊州的一個人?劉表控製荊州以後,對於屬地的管理也是勵精圖治,有條不紊,貢獻良多,體現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荊州治理得有聲有色,之前“人情好擾,加以四方震駭,寇賊相扇,處處糜沸”的荊州,變成了“萬裏肅清”的東漢後期最後一片樂土。在對外問題上,劉表采取了擁兵自重的正確政策,盡量避免發生大的衝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在經濟上,劉表有效利用了當地各大家族的勢力,推行了各種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農業生產得到了很大的恢複和發展,荊州地區的百姓“大小鹹悅而服之”。對劉表的這種評價,莫說是在後漢軍閥混戰時期,就是在局麵相對平靜的三國鼎立時期,也是獨一無二,是別人所無法得到的。
劉表“起立學校,博求儒術”,對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由於政局穩定,各方人才紛紛從各地遷往荊州,人數數以千記,其中既有像水鏡先生司馬徽這樣的名流,也有像徐庶、石廣元等青年才俊,甚至還有後來大名鼎鼎的諸葛亮等。試問,一個虛有其表之人能有如此輝煌的政績嗎?如此的“愛民養士,從容自保”,難道是一個虛名無實者所能做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