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姓家奴
驗過了手令,守衛自然不敢給典韋找麻煩,便趕忙開了城門,哪知道就看到遠遠地有幾百騎奔著城門而來,典韋眼尖,就看出來人正是呂布領著張遼高順等人,看著呂布的陣勢,是打算直接進城,略一沉吟,典韋不想在這時候惹是生非,便悄悄地朝一邊閃了閃,讓開了城門,想要等呂布進去之後自己在出城,但是很多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呂布是直接進城了,卻在城門這裏忽然間停了下來,好巧不巧的擋住了典韋的去路,根本就出不去了。
典韋臉色一沉,對呂布絲毫沒有顧忌,輕哼了一聲沉聲道:“呂將軍,你為何要堵住城門,還請快些讓開,在下奉了我家將軍之命,出城還有要事要辦。”
哪知道呂布卻好像是故意找麻煩一樣,絲毫沒有打算讓開的意思,隻是看著典韋輕笑:“典將軍這麽著急幹什麽,也不急在這一會,上一次和典將軍切磋之後,始終感覺遺憾,當日若不是將軍的戰馬不行,或者也能決出勝負,不用將軍總是躲閃,相逢不如偶遇,不如將軍先停一停,與我在比一場,也好了卻將軍的心意如何?”
本來典韋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近日情形不對,身後主公雖然遮著臉,但是萬一被人認出來麻煩可就大了,典韋再混也不會不明白這些事,但是呂布堵在城門口,顯然沒打算讓他們出去,這有該如何是好?
“呂將軍,軍令如山,典韋不敢耽誤,還請呂將軍讓我們出城,這一戰留待來日如何,今日典韋身上實在是有軍令,不敢停留,不然耽誤了主公的籌糧大計,典韋可擔待不起。”典韋隻能忍氣吞聲,盡量的不去刺激呂布,其實心裏何曾服氣過,他根本就不怕呂布,真想戰一場。
可惜呂布卻是鐵了心,哈哈一笑:“典將軍何必在意那麽多,天下之大,想典將軍這樣地武藝那裏去不得,隻怕都想招攬典將軍呢,你看這樣如何,若是你怕你們將軍責怪,不如來我帳下,我保你個虎賁校尉,隻怕將軍現在還沒有職位吧。”
隻是典韋聞言大怒,雙眼迸射著殺機,這呂布也太張狂了,還當他典韋和他呂布一般背信棄義,不由得大怒道:“三姓家奴又和麵目和我說這話,典韋雖然不才,卻還知道忠義二字,就算是死了,我也是我家將軍的鬼,容得你在這裏搬弄口舌。”
典韋一怒,就有些忘乎所以,幸好劉岩還在身後,還不至於迷失了心竅,大喝一聲,雙戟舞動,已經催動胯下戰馬,朝呂布奔來過去:“給我讓開,不然休怪典韋無情,今日縱然是殺也要殺出去,來日太師麵前,典韋也有話分說。”
呂布沒動,一張臉已經鐵青,一向自喻為天下第一武將,性子高傲無比,從來不曾服過誰,即便是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呂布也沒覺得如何,但是心中最痛的卻是這個三姓家奴,這無疑是揭了呂布的傷疤,如果知道今日會是這般下場,當日呂布縱是拚死,也絕不會聽信了李肅的話,落得今日被天下英雄嘲弄的下場。
一聽這三姓家奴,本來隻是想和典韋較量一下的,也不過是見獵心喜而已,並沒有打算為難典韋,如今劉岩就要成為董太師的孫女婿,說起來還要叫自己一聲大伯,呂布也不會去難為劉岩的手下,但是這一生三姓家奴卻激起了呂布的殺心,眼見典韋奔來,不由得大怒,當下也不催動戰馬,方天畫戟一轉,已經擺好了架勢。
眾人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此時再想起來勸解卻已經遲了,眼見典韋和呂布已經碰在一起,雙戟與方天畫戟相碰撞,論力氣典韋和呂布各有千秋,誰也不怕誰,論武藝也是相差不多,這一戰在一起,便是張遼也不敢輕易插手,隻見的刀槍劍影,隻聽的‘叮當’亂響,二人走馬觀花一般,便已經交手幾十回合,一時間竟然難分上下,殺的難分難解。
沒有了赤兔馬的速度,呂布對上典韋也沒有太大的優勢,落敗雖然不可能,但是想要勝過典韋,卻也是不容易,雙戟抵住方天畫戟,也說不上誰更勝一籌,坐下戰馬交錯,殺機迸射,竟然快要分不出誰是誰。
說來時間挺長,其實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廝殺了幾十回合,呂布大怒,猛地將方天畫戟當做棍棒砸出,與典韋硬拚了一記,巨力相撞,禁不住激起了一片塵土,二人忍不住都退了出去,坐下戰馬更是各自後退,呂布退了七八步,便已經止住退勢,但是典韋卻比呂布退得更少,隻可惜坐下的戰馬不給力,其實是根本退不出去了,一聲悲鳴竟然栽倒在地上,呂布大喝一聲,竟然趁此機會又殺了上來,梵天花季直刺而出,這是要將典韋斬殺於此地。
而此時典韋卻還沒有站起來,一條腿還被戰馬壓住,雖然沒有傷到哪裏,但是一時間卻無法抵擋呂布,眼見著呂布就要的得手,就在此時,忽然聽見‘嘣’的一聲,一直弩箭煸朝呂布飛去,呂布大驚,弩箭直奔麵門而來,如果要斬殺典韋,那他也定然要死於此地,究竟不值,心中一動,身子一偏,方天畫戟猛地抬起,已經將弩箭撥落。
但是一折騰,典韋卻已經從戰馬地下抽出身子,怒視著呂布,此等地形,縱然是呂布的坐下戰馬再厲害,卻也施展不開,隻是待呂布大怒,去尋找剛才暗算他的人的時候,卻見典韋身後的十個近衛,卻已經都舉起弩箭對準了他,呂布一點不懷疑這些人會動手,因為剛才已經有人動手了,看著十把弩箭對準自己,呂布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生怯,這麽短的距離之內,弩箭的威力有多大呂布太清楚了。
“大膽,你們這是找死,弟兄們,將弩箭伺候——”魏續大怒,手中短刀一舉,便要招呼兵士動手。
“住手,都給我住手。”張遼高順見狀如何不大驚失色,一旦雙方有所死傷,這事情可就大了,很難說董太師會向著誰,但是想到董白,隻怕想著劉岩的幾率更大一些,無論如何都不能鬧起來,高順更是一把抓住魏續。
張遼則直奔呂布而去,上前拉住呂布,焦聲道:“溫侯息怒,此事莽撞不得,咱們本來就不占道理,要是鬧到太師那裏,真要是動了手有了傷亡,到時候溫侯能拖過去,但是咱們手下的弟兄那個還能躲得過去,縱然太師心向著溫侯,但是董白小姐卻絕不會善罷甘休,溫侯還要為弟兄們著想一下呀,還請溫侯息怒。”
本來狂暴的呂布被張遼一說,臉色登時陰沉下來,心中也開始琢磨這件事,果然莽撞不得,如果自己非要是強行要殺典韋,隻怕到時候這些兵士就會被董白千方百計的處死,甚至於手下的幾個將領也會受到株連,到時候並州兵卒跟定會對自己離心離德,不體恤兵卒的將領,永遠得不到兵卒的尊重愛戴,這是呂布很忌諱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呂布也還是怒火的很,冷哼了一聲:“典韋,今日你辱罵我,我就先給你記下,錯過今日,你我立下生死狀再來比一場,到時候我非要將你斬與馬下,今日為了手下的弟兄就暫時放你一馬,哼——”
話音落下,呂布一聲冷哼,當先撥馬而走,竟不在理會典韋,身後諸將自然也不敢停留,瞬間幾百並州鐵騎便已經衝進城裏,隻是張遼走的時候,倒是還衝著典韋抱了抱拳,卻並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典韋啐了一口:“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是占了一匹馬的光而已,仗著畜生還好意思耀武揚威的,也不嫌寒磣。”
話音落下,倒是有些心虛的朝劉岩望了一眼,看見劉岩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幹笑了一聲,隻是坐下的戰馬已經殘了,也隻好去守衛那裏要了一匹戰馬,守衛自然不敢不給,上一次典韋多是躲閃,不曾顯露武功,但是這一次卻是著實震驚了這些兵卒,所以典韋一張嘴,便立刻獻上了一匹馬。
看著典韋率眾出城,這些人才算是鬆了口氣,好家夥,和溫侯在這裏廝殺,幸虧沒有鬧出人命來,不然他們這些守衛就慘了,到時候拿溫侯沒辦法,那太師的孫女婿沒辦法,還不拿他們當出氣筒。
一直到出了城,典韋才敢湊到劉岩身邊,嘿嘿的幹笑著:“主公,多謝你剛才救了老典一命,不然我還真要在那三姓家奴手底下吃了大虧,這三姓家奴無疑著實了得,我還真差了他一點。”
“三姓家奴,三姓家奴,典大哥叫的好過癮呀,哼,做事情也不多想想,要是你真出點事,你說那不是耽誤了咱們的大事了嗎,以後可要記著點,凡事三思而後行,切記不要衝動,大事為重。”劉岩撇了撇嘴,也不記得第幾次這麽說典韋了,每次也不過是說的典韋嘿嘿的幹笑,但是老實幾天就又固態萌芽,劉岩隻能說典韋是狗改不了吃屎,也就這幅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