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醉酒
第二天,劉岩就去準備彩禮,有錢好辦事,很快彩禮已經置辦齊備,隻等明天一早送過去,當然也還是免不了吳綱天天造訪,仿佛真的天子很重視劉岩的大婚,不過劉岩確實明白,劉協這是怕自己離開,派吳綱來監視自己,所以劉岩隻是和吳綱虛與委蛇,來了就是一頓酒菜,二人又喝的伶仃大醉,不過還沒等劉岩緩過勁來,下午的時候董秉言伏文才又來了,不過這次卻是來請教詩詞的。
領劉岩感到意外的是,董伏二人來了沒多久,詩社的那些人竟然差不多都來齊了,隻有上一次和劉岩有些齷齪的黃石沒有來,這些人到來很讓劉岩沒有想到,因為有些人劉岩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哪幾個女孩子劉岩倒是都記住了,孫鳳黃翠吳麗崔燕胡莉馮隱娘都來了,隻是沒有見到蔡文姬到來。
不過來者是客,最少都是帶著一臉笑容來的,劉岩便趕忙安排人去準備,自己勉強撐著隨著這一幫人談天說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些人卻無知無覺,楊修沒有來,估計這現在正在家蒙頭大睡,可憐劉岩沒有這好命,早上也不過睡了一個多時辰,一雙眼睛像熊貓一樣光彩。
“劉將軍,不如便以宿醉未醒為題來一首如何?”就在劉岩都快睡著的時候,最為大膽的孫鳳卻在調笑劉岩,不過我哪敢這劉岩的眼光確實有些古怪,別人可以不記得,但是孫鳳卻是記憶猶新,那一晚劉岩舍生忘死的保護她們這些女人,孫鳳她們其實都很感激劉岩,但是孫鳳還和別人不同,因為那晚上她抓了劉岩的命根子,每當看見劉岩就會想起來,雖然可以的裝作忘記了,但是手中還想隱隱的還有東西,總是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和劉岩關係好像多了點什麽。
孫鳳感激劉岩,而且對劉岩的才情很是欽佩,前幾日聽到劉岩和董白要大婚的消息,心裏很是憋屈了幾天,雖然孫鳳不願意承認,但是孫鳳確實是喜歡了劉岩,所以昨日詩社的人一喊,孫鳳也就同意了,本來還感覺害臊,畢竟那天抓著那玩意,讓那一幫姐妹笑話的不輕,卻不想竟然今日來了,卻是看到劉岩喝的醉醺醺的,連眼都要睜不開了,孫鳳反倒是放開了。
孫鳳一說話,登時眾人拍手叫好,這題目刁鑽古怪,想來定能讓劉岩吃癟,一時間都跟著起哄,非要讓劉岩用這題目作一首詩句,哪知道劉岩雖然暈乎乎的,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但是腦子還不糊塗,再說腦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根本就不用想得太多,所以迷迷糊糊的念了出來:“昨夜風急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話音落下,眾人不由發呆,接著便是一陣鼓掌叫好,對於劉岩更是佩服,這些人長安城中多有流傳劉岩的詩句,文人墨客爭相傳詠,劉岩便成為長安城中頗有影響的詩人,眾人此來不也是為了劉岩的才情。
“風引春心不自由,等閑衝席飲多籌。朝來始向花前覺,度卻醒時一夜愁。”被眾人一鼓噪,劉岩也來了興趣,仿佛又回到大學時候,和書設立的幾個牲口為了一盒煙而吟詩的時候,隨口便張來一首詩。
“好——”眾人又叫好,一時間情緒激動起來,便有人笑道:“將軍不妨再來一首。”
劉岩嗬嗬的笑,笑得有點傻,看得出是酒意上湧,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搖頭晃腦的道:“子猶瓶矣。觀瓶之居,居井之眉。處高臨深,動而近危。酒醪不入口,臧水滿懷。不得左右,牽於纆徽。一旦叀礙,為瓽所轠。身提黃泉,骨肉為泥。自用如此,不如鴟夷。鴟夷滑稽,腹大如壺。盡日盛酒,人複借酤。常為國器,讬於屬車。出入兩宮,經營公家。由是言之,酒何過乎?”
隨著劉岩話音落下,眾人無比驚歎,片刻之間,竟然能夠出來幾首詩句,當真是才高九鬥,令眾人驚歎,一時間邊都鼓掌叫好,氣氛便到了高潮,早有秋月夏荷二女送上來美酒,眾人自然是邊飲邊說,有了劉岩在前,誰又願意上來獻醜,隻是起哄讓劉岩在說,一時間嘈雜成一片。
劉岩哈哈大笑,一臉的張揚,忽然取過牆上的一個弩箭,嘣的射出一箭,正射中院子裏的一棵枯樹,將上麵的最後的幾片枯葉震落,看著飄落的枯葉,劉岩嗬嗬的笑道:“早秋驚落葉,飄零似客心。翻飛未肯下,猶言惜故林。”
卻是心中又想起從前的親人,一時間有些孤客的情懷,巍巍一聲長歎:“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也不用別人催促,隻是怔怔的想著自己的父母,心情一下子又變得很糟糕,猛地將手中的弩箭扔了出去,有些哽咽的道:“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
曾經多少次還夢想穿越,結果真的穿越了才知道此中沒有那麽多的風花雪月,沒有那麽多的興奮,反而開始思念雙親,不由得歎息:“搴帷拜母河梁去,白發愁看淚眼枯。
“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劉岩念著念著竟然落了淚,讓屋裏的人不由得一個個都不自在,卻又不知道怎麽相勸。
別人也就罷了,孫鳳看在眼裏,上前扶住劉岩,眼中多了一絲憐憫,劉岩明顯的是喝多了,想起了他的親人,此時便要發作,果不其然,劉岩開始默默流淚,接著又是哭又是笑,不住的念念叨叨,這一場詩會自然不能繼續,可謂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隻是終究劉岩留下了不少的詩句流傳。
走到最後,就連董秉言和伏文才也是歎了口氣,這種時候別人相勸根本無意義,越勸反而越是鬧得厲害,索性他們也走了,便隻剩下孫鳳扶著劉岩不知所措,旁邊和孫鳳要好的崔燕沒走,再就是馮隱娘,隻是急得伺候在一邊的秋月和夏荷不知所措,偏偏有客人在,她們也不敢放肆,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劉岩不敢上前。
“劉將軍,劉將軍,你這是怎麽了——”孫鳳有些不知如何。
劉岩猛地一使勁,便將孫鳳掙脫開,就見劉岩已經大步走出屋子,竟然指著老天喝罵:“你既然把我弄過來,做人怎麽也要仗義一些,還是把我弄回去吧,我就想在我父母身前伺候著,龜兒子才喜歡現在這模樣,整天不知道過了今天有沒有命活到明天,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可惜回答劉岩的隻有一陣寒風,被寒風一吹,劉岩酒意湧了上來,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嚇得秋月和夏荷驚呼不已,趕忙上來扶住劉岩,一張小臉已經寫滿了擔心,這邊孫鳳也趕忙上去,招呼崔燕馮隱娘一起,七手八腳的將劉岩半抬半拖的給弄進了屋裏,等給劉岩蓋上被子,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其實此時本來孫鳳她們都可以走了,可是偏偏孫鳳有話沒說,而馮隱娘卻是有事情要辦,都想等劉岩清醒一下,隻有那崔燕呆著有些別扭,低聲道:“鳳姐姐,咱們不如先回去吧,劉將軍也有人伺候,也不用咱們留下來。”
崔燕沒有說,其實還有一種擔心,那就是劉岩就要大婚了,她們要是留下來照顧劉岩,這傳將出去名聲可不好,勢必會引起董白的猜忌,到時候惹得董白上了脾氣,那可就糟糕了,如果不是這樣,崔燕倒也願意留下來照顧劉岩,對劉岩誰不欽佩他的才情,可惜已經被董白先下手為強了。
孫鳳一陣猶豫,卻又聽崔燕道:“再說咱們留在這也不合適,傳揚出去名聲不好聽,你說是不是鳳姐姐。”
孫鳳歎了口氣,卻趁著崔燕馮隱娘不注意,將自己的一方手帕塞進了劉岩的被窩裏,然後一顆心還跳得厲害,這才拉著崔燕匆匆離開,心裏卻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劉岩醒來看到那手帕回怎麽想,不過孫鳳可想不了那麽多。
馮隱娘卻沒有離開,雖然崔燕也招呼她,不過馮隱娘卻不在乎那麽多,而且心中另有打算,隻挨到崔燕孫鳳離開,這才吐了口氣,朝秋月和夏荷一擺手:“你們先下去吧,我看你家將軍沒事,等他清醒了,我還有話要和他說。”
秋月和夏荷傻了眼,也不知道該如何,隻是擱不住馮隱娘給推搡了出去,隻等一關上門,馮隱娘輕笑了一聲:“劉將軍,你這樣累不累,還是醒過來吧,小女子有件事情想求劉將軍幫忙,行了,你就別裝了。”
本來躺在床上打著呼嚕的劉岩,臉上抽了抽,這都給看破了,勉強睜開眼睛苦笑道:“我可是真的困了,馮姑娘,又是你就說吧,隻要我能幫的上的我一定幫忙,不過,我能問一問你是怎麽看的出我是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