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陵牛輔
典韋去送禮了,劉岩卻也沒有閑著,前幾日就已經派人去長安探聽消息,尋找魏寵,劉岩心中一直記掛著此事,魏寵已經離開朔方郡兩個多月了,但是到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雖然劉岩沒有懷疑過魏寵,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來,這一次取道司隸去荊州換糧,劉岩便打算趁此機會走一趟長安,一來探查一下朝堂上的走向,而來就是要看看魏寵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這奏表已經遞了上去,但是到如今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最讓劉岩擔心的是魏寵一直沒有傳回來消息。
早在美稷城出發之前,劉岩就指示杜仲派人去長安尋找魏寵的下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也沒有傳回消息,這讓劉岩越發的心焦,自從典韋離去之後,劉岩便開始準備,這次進長安自然是要敲鑼打鼓,光明正大的進去,不但要尋找魏寵,而且要拿下匈奴中郎將這個爵位。
於是劉岩與典韋約好了,就在頻陽附近碰頭,當然去長安劉岩可不敢帶領五百精兵進去,否則說不定會引起什麽麻煩,於是隻是挑選了五十名精兵,然後取了六百匹馬,便坐著馬車一路逍遙的朝長安而去。
果然在快到了頻陽境內的時候,典韋三人已經在等候,而且還有李蒙派來的三十名兵士為劉岩引路,劉岩也不近頻陽城,隻是遙遙的與王方招呼了一聲,便一路向長安而去,有了李蒙派兵護送,這一路倒是消停了許多。
路上,典韋想劉岩匯報了見到李蒙的情形,李蒙對典韋三人相當熱情,親自擺了酒宴,然後喊上手下的幾名校尉作陪,倒是把典韋三人喝的不輕,但是熱情卻是不容懷疑的,待典韋臨走的時候,聽說劉岩去長安送馬,李蒙還特意拍了三十名兵士護送,更私下送給典韋一些珍寶。
劉岩點了點頭,隻是含笑不語,隻等典韋說完了,劉岩才笑嗬嗬的拍了拍典韋的肩膀:“典大哥,你辦事我放心,這一次做的太好了,一切就等後年便見分曉了,不過看來李蒙已經動心了,在為自己留條後路呢。”
馬隊一直行至長安的門戶高陵城才被攔下,守城的小校是牛輔的手下,作為董卓的女婿,無疑是董卓最信任的人,對於出入長安的人盤查的很嚴,特別是見到這一大隊馬匹,自然是攔下了,就連李蒙的兵士上前說項也不行,最終守城的兵士一直報到牛輔那裏,等待這牛輔的指令。
那名李蒙手下的校尉頗為惱火,卻又不好意思麵對劉岩,一臉慚愧的朝劉岩抱了抱拳:“劉將軍,這牛輔仗著是太師的女婿,絲毫不將我們這些涼州軍看著眼裏,還請劉將軍別見笑,若是他們太過分了,我自然會稟告我家將軍的。”
劉岩點了點頭,看來涼州軍也不是鐵板一塊,其中也是矛盾重重,劉岩不但不生氣,反而頗為高興,至於牛輔的囂張跋扈,劉岩也早有耳聞,劉岩對此倒不在意,人家也是有這個資本,畢竟是董卓的女婿,在涼州軍之中地位不一般,自然是要囂張一點,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對牛輔是在沒什麽好印象。
結果沒過多久,牛輔竟然親自出來了,遠遠地看到這六百匹戰馬就不由得雙眼一亮,竟然不由得分說的一揮手:“來人呐,給我把馬匹全部牽到軍營裏,這些馬匹我留下了,叫他們都回去吧。”
這樣的結果即便是劉岩也沒有想到,不由得皺了皺眉,一旁的李蒙手下的校尉孫乾更是大怒,不等劉岩開口,就上前強忍著怒氣朝牛輔抱拳行禮:“牛將軍,小的孫乾,乃是李蒙將軍帳下的校尉,今奉我家將軍之命護送朔方郡的劉岩將軍進京,還請牛將軍看在我家將軍的麵子上,就暫且放我們過去吧。”
哪知道牛輔聞聽李蒙,不但一點麵子也不給,還雙眼一瞪,閃過一絲淩厲,衝著孫乾啐了一口:“怎麽,拿李蒙來壓我是不是,好你個孫乾,真是膽大了,來人呐,給我講孫乾拖下去打上三十軍棍再說,也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將軍,當年我為將的時候,李蒙還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今日竟然敢在我牛輔麵前顯擺威風,哼——”
孫乾臉色一變,便已經有人過來要拿下孫乾,隻是孫乾身後的士兵自然不幹,長槍架起,卻已經和牛輔的手下對持起來,牛輔當時就變了顏色,眼中閃過殺機,咬著牙冷笑道:“好膽,看來你孫乾是要造反了,我還打不得你了,來人呐,給李蒙送信過去,就說他的手下孫乾要圍攻本帥,這是要蓄意造反呀,給我拿下,不論生死。”
劉岩如何也料不到涼州軍的的矛盾竟然如此激化,不由得皺了皺眉,有自己在自然不能看著孫乾被牛輔拿下殺了,甚至打一頓也不行呀,心中一動,便陪著一臉的笑容朝前走了幾步,抱了抱拳朝牛輔笑道:“牛將軍,還請稍待,在下還有話說。”
牛輔的三角眼一閃,一臉陰沉的看著劉岩,眼中多是看不起之意,其實牛輔早得到了士兵的匯報,又怎麽會不知道劉岩是誰,又怎麽會不知道劉岩他們是來幹嘛的,但是牛輔還知道劉岩現在說白了還是個白身,就算是自己打了殺了,也不會有人來找事的,更不會有人為他說話,不由得冷冷的一笑:“你是什麽東西,牛將軍也是你能叫的,將這些叛賊一起給我拿下。”
劉岩冷哼了一聲,臉色卻是真的變了,猛地冷哼了一聲,卻不攔阻典韋等人取出兵器,望著牛輔一臉的怒容:“牛輔,你可好大的膽子,我這些馬匹其中二百是進貢給天子的,另外四百匹是進貢給董太師的,你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下手,我也不與你多說,今日你若是動了,那我回去之後便要昭告天下,牛輔截殺天子的貢品,還要截了太師的東西,你這是要造反呀。”
牛輔臉色一沉,正要下令,哪知道劉岩忽然嘿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三人成虎,隻要天下瘋傳開了,就算是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就算是董太師不信,但是說得人多了,眾口爍爍,董太師不信也要信了,你這可是赤裸裸的在打董太師的臉。”
牛輔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看著劉岩,眼中殺機大盛:“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胡說八道嗎,這話也不會傳到我嶽父耳中的,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走,來人呐,全給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牛輔,你自己可要想想清楚,你以為留得住我嗎,就算是留住我又如何,長安有我的手下,就連你軍中也要我的細作,這話不用我說,自然會傳出去,你信不信,不信的話回頭看看你的手下之中可有人在暗中盯著你。”劉岩忽然高聲喊了出來,讓牛輔當時就一呆,這怎麽可能,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幾百兵卒表情各有不同,卻有不少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和他對視,讓牛輔心中一驚,難道還真有劉岩的細作不成,不然怎麽看上去這般可疑。
牛輔並不蠢,不然也不會在董卓帳下成為統兵大將,隻是一直以來順風順水,加上有老丈人罩著,讓他習慣在涼州軍裏囂張跋扈,但是囂張並不意味著牛輔就不知所以了,他當知道劉岩所說的一旦傳出去,一定會讓嶽父感到心裏不痛快的,或者說時間久了,董卓不可能沒有一點想法,若是再加上人人都這麽說,或者其他西涼將領在落井下石,自己還真是有些麻煩呢。
心中一動,牛輔忽然見哈哈大笑,從馬上翻身下來,朝兵士們一揮手,然後大步走到劉岩麵前:“都說劉將軍心機深沉,帶兵打仗更是世間少有,牛輔還一直不信,不信今日一見,劉將軍果真是少年英雄呀。”
牛輔變臉很快,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尷尬,甚至還親熱的拉著劉岩的手好一番親熱,如果不是有剛才那番樣子,或許別人還都以為牛輔和劉岩關係有多好呢,但是誰知道剛才卻是步步殺機。
劉岩心中一陣感歎,但是臉上卻擠出一番笑容,也親熱的拉著牛輔的手笑道:“牛將軍呀,剛才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哪知道將軍竟然是和我開玩笑,哈哈,劉岩早聽說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所以早備了薄禮,還請將軍可不要嫌棄才好。”
話音落下,劉岩朝典韋一揮手,也不管典韋心中多氣憤,但是典韋畢竟不敢違逆劉岩,便將劉岩原本準備打通關節的珍寶取出來一份,徑自送到劉岩麵前,確實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眼中閃著怒火,瞪著牛輔,如果不是劉岩此刻在身邊,典韋還真敢一戟砸死牛輔出了這口惡氣,即便是如此,典韋也在心理發狠,將來一定要找機會報了這個羞辱主公的大仇。
劉岩取過珍寶,白了典韋一眼,將珍寶遞到牛輔手中,卻還一番長籲短歎:“不瞞牛將軍,我們朔方郡實在是太貧瘠了,連點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就這些東西還是劉岩從草原上搜刮來的,將軍可不能嫌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