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王方
王方一愣,就看到劉岩醉醺醺的站起來,朝這屋裏口走去,宋軒攙扶著劉岩的胳膊亦步亦趁,生怕劉岩摔倒一般,到了此時,王方竟有種被人忽視的感覺,渾然忘記了剛才自己是怎麽輕視劉岩的,不由得怒火上衝,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站住,劉岩你還沒有向主家說一聲就想走嗎。”
充滿怒氣的話從王方嘴裏吐出來顯得很低沉,他身邊的幾個女人更是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升起來,讓她們幾乎陷入冰窖,就連宋軒也是身子一滯,臉上勃然變色,但是卻不想劉岩卻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竟然扭過頭來看向王方,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意,忽然哈哈一笑,朝王方抱了抱拳:“對了,我還沒有謝過王方將軍的酒菜,隻顧著自己吃的痛快,到走都忘了敬將軍一杯。”
話音落下,劉岩一搖三晃的走了回來,絲毫不顧及王方陰沉的臉,過來倒了一杯酒,又給王方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一杯朝王方一舉,然後一飲而盡,隻是這杯酒下肚之後,劉岩不但沒有了醉態,反而精神起來,望著王方冷冷一笑:“既然王方將軍挺忙的,那一切的事情就等一年後說吧。”
說吧,醉態進去,轉身龍行虎步朝門口走去,卻那裏是喝醉了,明明是在演戲,王方如何看不出來,若說平時王方早就大怒,但是劉岩最後一句話,卻讓王方驚疑不定,一年以後再說是什麽意思,眼見著劉岩大部就要走出去,王方再也把持不住,臉色一變,不由得呼了一聲:“劉將軍還請留步。”
劉岩止住腳步,回過頭來森森的道:“王將軍今日慢待我,劉岩已經無話可說,今日一去,隻在漆恒設宴,等後年的年初在款待王將軍,到時候王將軍想必就願意和我談了,隻可惜那時候主客異位,今日你就不勞王方將軍遠送了,告辭。”
話音落下,劉岩轉身就走,這卻是經壞了王方,王方此人生性狹義且多疑,若是好言好語的,今日王方董卓帳下為將,自然是嬌縱的很,劉岩這一路上問過宋軒,心中就在琢磨王方這人,竟然王方現在不待見自己,那現在談事情未免是自己找不自在,反倒不如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話,這王方必然起疑心,越是不明白心中就越是不踏實,多疑之人往往如此,到時候劉岩反占了上風。
隻可惜王方雖然此時有意留劉岩說話,奈何劉岩已經有點惱怒,加上看不上王方這種人,卻是依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等王方追出去,劉岩宋軒早已經出了後堂,在等王方追到前廳,劉岩已經夥同典韋等人上了馬,就已經打算離去了,王方心中焦急,不由得大喝一聲:“快幫我攔住劉將軍他們。”
這話一出,門口守門的兵士都有點發愣,但是卻不敢遲疑,一陣吆喝,刀槍齊出已經逼住劉岩等人,典韋朱奎目赤三人臉色大變,一個個臉上被怒氣填滿,但是劉岩不發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一起低聲道:“主公——”
劉岩偏偏在這時候點了點頭,半眯著眼睛笑道:“咱們回漆恒你們還猶豫什麽,有人擋路難道就不走了,不過不要傷人就是了。”
有了劉岩這句話,典韋三人臉上那個一片猙獰,恨不得衝上去將這些兵卒的腦袋扭下來,可惜劉岩吩咐不能傷人,眼光過處就看到衙門門口有一對石獅子,當真不小,怕是那一個也有幾百斤,典韋咧嘴一笑,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二人自然會意,猛地翻身下馬,大部走到石獅子跟前,吐氣開聲,竟然一人抱著一個石獅子舉了起來,然後就在所有人的驚異之中,猛地大喝一聲就朝前丟去。
眼見著這要命的玩意砸來,誰還敢落在劉岩等人麵前,一時間下的這些兵士亂叫不已,卻已經躲到一邊去了,可惜這一磨嘰王方卻已經追了出來,剛好看到這般情形,不由得勃然色變,好兩個猛將。
但是越是這樣,王方卻越來越對劉岩不敢掉以輕心,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來,哪知道還沒有挨近劉岩身邊,就看到劉岩身邊和鐵塔一樣的漢子,也從馬上下來,單手抓住一個石獅子,猛地砸在了另一個石獅子上,登時傳來一聲巨響,一時間塵土飛揚,待煙塵散去,兩隻石獅子竟然都變成了一堆碎石,看的王方臉上抽動不已。
這都他媽的什麽人,一個比一個禽獸,王方心裏嘀咕著,卻越發對劉岩感到深不可測,身邊能有這樣的猛將,劉岩這人想必不簡單,再想起最近多有傳言,說朔方郡出了一個霍去病,殺的鮮卑韃子屁滾尿流,把劉岩傳的有些神奇,今日一見,王方果然心驚肉跳,再想到劉岩剛才的話,王方咽了口吐沫,猛地竄到劉岩馬前,一把拉住韁繩,臉上擠出一點笑容:“劉將軍,剛才怠慢了,不過是和將軍開個玩笑而已,將軍何必動怒,還請給漢忠一個薄麵,且留下來在吃杯水酒。”
劉岩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方,心裏就隻有一句話,這王方就他媽的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過畢竟來這裏是有目的的,還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劉岩倒是並沒有非走不可,嘴角泛起一絲嘲弄:“既然王將軍真心留我,那劉岩就騷擾了。”
劉岩下了馬,王方在前麵引領著,隻是典韋四人卻被留在大門口,甚至連本來準備好的禮物也沒有拿出來,王方可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本來劉岩來的時候就打算了,如果王方願意談的話,劉岩早就奉上禮物,但是卻沒有想到來了竟然是這麽一個下場,王方竟然不將自己看在眼裏,既然如此劉岩也就不想再談,畢竟上趕得不是買賣。
再回到內堂,王方命人趕忙在重新置辦酒席,留下哪幾個女人倒酒,到底還是憋不住問道:“劉將軍,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將軍剛才說一年後再談是什麽意思?”
哪知道劉岩隻是笑看著王方,看的王方很是尷尬,但是總感覺其中一定是有大因由的,半晌,卻隻看見劉岩怪笑,輕籲了口氣:“佛日不可雲,有些事情必須到時候才知道,現在說了也就沒有意思了,王將軍到時候就會明白劉岩今日這番話的,那時候劉岩不來找王將軍,王將軍也回去找劉岩的。”
王方在追問,劉岩卻隻是笑而不語,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菜得吃菜,讓往哪個房鬱悶的不行,哪知道劉岩卻又忽然幽幽的道:“王將軍,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知道王將軍以後怎麽打算的?”
王方一呆,將來打算什麽,在太師手底下為將,自己還考慮這麽多幹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劉岩,看著劉岩隻是笑看著他,皺了皺眉頭,猛地灌了杯酒嘿了一聲:“劉將軍,有話就痛快的說吧,王方還沒想那麽多,隻要跟著太師,王芳不會受委屈的。”
劉岩心中歎了口氣,董卓雖然倒行逆施,挾持天子欺壓朝臣,甚至於風傳他淫亂宮廷,但是不可否認一點,董卓對自己的手下確實相當不錯,從王方的話中不能聽出,他是死忠董卓的,現在的確還不是時候呀,想要得到這些涼州兵馬,那隻有等董卓絲毫才能行,不過這不妨礙劉岩現在打基礎,嘿嘿的笑了一下,劉岩取出一張名帖,交給王方:“王將軍,這是劉岩親手寫的一張名帖,將軍先留下,到時候什惡魔時候將軍感覺自己有難了,不妨拿著名帖到朔方郡來找我便是。”
王方要打開,劉岩卻是不讓,隻說等自己走了之後在打開,於是接下來便什麽也沒提,隻是喝酒,很快劉岩王方就喝的差不多了,劉岩看看天要黑了,也就站起來告辭,王方留不住,也就將劉岩送到城門口,看著劉岩等人消失在夜色裏。
等回到縣衙之後,將那些女人打發到一邊,王方小心地抽出那張名帖,名帖很精致,王方深吸了口氣,輕輕地將名帖打開,但是一看之下卻是不由得一呆,原來這麽好的名貼上,竟然歪歪扭扭的寫了八個大字,正是酒宴擺好,恭候大駕。
寫什麽暫且不說,但說這幾個字那是龍飛鳳舞呀,像是蚯蚓爬過一樣,飛舞的太厲害,王方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這才算是確定了這幾個字,再說下麵有劉岩的名字,王方一開始愣是沒看出來,這好半天,一個名帖足足用了多半個時辰才能看明白,加上劉岩的名字也就是隻有十個字而已。
王方心中暗罵,寫不了就不會找人代筆,這玩意簡直就是折磨人,劉岩高深莫測的身形登時崩塌,不過王方琢磨了很久也沒有琢磨明白,這些個字究竟是什麽意思,酒宴擺好恭候大駕,王方不認為劉岩是閑的沒事,當然能明顯的看得出其中的善意,半晌,王方才苦笑著歎了口氣:“算了,不明白等明天我就哪去給李蒙將軍看一下,讓他幫著出個主意,這個劉岩究竟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