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收降賊兵
典韋領著人堵住城門,雖然典韋很累了,但是典韋的氣力還在,一個人堵在城門處,可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對短戟掄開,任何人也休想衝過來,典韋強橫的戰力也隻有在這種地方才真正的展現出來,畢竟每一次隻有兩個敵騎衝過來,而且拚殺完了之後,敵人要將死去的人和馬一起拖走,方便下一次的衝鋒,一來一回,典韋的氣力回複的不少,所以站在那裏就像一座鐵塔一般,任何人也撼不動,加上身後的二十多個近衛,城門這裏已經成為絕地。
劉辟肅清了殘敵,盡管和手下的騎兵也很累了,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耽擱,一方麵安排了二三十人打掃戰場,一方麵領著剩下來的六十多人,趕到了城門這裏,多了這些人,這城門處已經成為鮮卑騎兵的死亡之地,就連裏麵的人看到援兵來了,而且還有不少騎兵,也是一個個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雖然敵騎依舊在不要命的朝衝鋒,但是他們也知道已經走到了陌路,雖然看起來人數上他們好像比起劉岩這邊多了三倍,但是卻根本就不是這個概念,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就是堵在門口的典韋一人就要相當於百人也不行,甚至得當的話,就能頂的上他們所有的人。
絕望的心念在這些沒有了退路的人心中蔓延,他們幾次殺進這座城裏,對這裏已經相當熟悉了,原本是有兩座城門,但是為了好防守,這裏的百姓早將另一處城門用石頭堵死,隻留下這一座城門,將此地變作唯一的一個出口,但是此時卻成為閻羅殿的入口。
其實並不是說,除了城門這裏就再也沒有逃生的地方,這一座小城,城牆不過一丈有餘,真要是有心,就是跳下去也摔不死,大部分都不會有事,但是如果從城牆上逃命,那就意味著要放棄馬匹,而在這漢人的腹地,一定沒有了馬匹,他們別說逃命,根本就不可能回去的,那樣做簡直就是自掘死路,所以這個辦法根本就沒有人敢想,隻希望能夠衝開城門這裏,到時候大隊騎兵一旦衝鋒起來,就是人數再多也擋不住他們,可惜典韋一人就絕了他們這種心思。
劉岩掙脫開兩個扶持著他的兵士的手,啐了一口:“你們還扶著我幹嘛,還不快去幫受傷的弟兄們包紮,我沒事,快去。”
說罷,甩開兩人,自顧自的朝城門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卻沒有能夠走到典韋身邊,百十人圍在城門口,根本就不可能放劉岩進去,任憑劉岩怎麽威逼利誘,一眾士兵隻是讓劉岩這位主將先休息一下,這裏有他們就夠了,讓劉岩急不得燥不得,卻又生不起氣來。
“裏麵的鮮卑人給我聽好了,老子也不想趕盡殺絕,但是要想活命,就給我趕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我不會傷害俘虜的,我給你們一碗茶的時間商量,如果不投降,那就隻有全部死在這裏,好了,現在開始計算時間,你們趕快商量。”劉岩無奈,隻能在外圍扯著嗓子高喊。
果然話音一落,裏麵的鮮卑騎兵登時一陣騷亂,一起將眼光落在頭領阿布泰的身上,他們是隴右乞伏氏一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支,差不多有三四千人,這一次盡起族中能戰之士難下劫掠,卻沒想到從朔方城劫掠完了之後,一路殺向這美稷城,竟然要全軍覆沒在這裏,阿布泰心裏又驚又急,隻是一時間又能和誰商量。
但是還沒等阿布泰想起什麽,劉岩又在外麵扯著嗓子喊道:“我說裏麵的家夥,我可是給你們時間了,你們可要想清楚,就你們鮮卑這些部族什麽德行你們還不知道嗎,一旦是你們全部戰死在這裏,你們想想會怎麽樣,隻怕你們的部族裏就再也沒有能征善戰的人了,到時候別的部族會怎麽對你們的家人你們也能想得到吧,隻怕你們的老婆孩子都將成為別人的奴隸,我說的隻怕你們心裏都很清楚,到時候你們的女人在別人的身下委婉承歡,孩子被人鞭打,說不得就會把小命喪掉,至於你們的父母,嘿嘿,隻怕人家都嫌累贅,直接就一刀兩斷,或者——”
劉岩也不是信口開河,這些東西曆史課上就學過,這種風俗一直在這些少數民族之中延續,不管是現在的鮮卑族,還是匈奴,昂或是後來的那些少數民族,就連清朝時候的那些少數民族依舊也是如此,隻要一個部族衰落,必然會引來另一個強大的不足兼並,女人孩子就會變成奴隸,這都是一點也造不得假的,劉岩說這些,就是要讓這些騎兵心緒不寧,劉岩現在缺人呀,所以劉岩想要招降他們,不過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劉岩心裏還有算計。
劉岩的話讓鮮卑人一個個心隻往下沉,願意不願意聽都無所謂,劉岩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傷心處,一點沒錯,一旦他們回不去,莫說那些原本和他們有仇怨的部落,就是那些原本要好的部落也不會維護他們,甚至於落井下石,想到他們的女人和孩子,這些人一個個心中不知道什麽滋味。
“首領,咱們怎麽辦?難道真要全都死在這嗎?”一名騎兵不知所措的望向阿布泰,問出來的話卻重重的砸在了阿布泰心頭。
隨著這人的話響起,瞬間邊有不少人想阿布泰說話,不過雖然沒有人說投降,但是這些人說的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不想死殺不出去,那麽就隻有投降,而且他們對於投降並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在他們看來,投降是為了保存實力,隻要能保存實力,就一定能夠東山再起。
終於阿布泰經不住這麽多人的勸解,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策馬向城門走去:“那位是將軍,可否出來與阿布泰一見。”
到此時劉岩終於從人群中擠過去,卻還是被典韋擋在身後,看了看一臉默然的阿布泰,劉岩嘿了一聲:“我就是這軍的主帥劉岩,你還有什麽話就說吧?”
阿布泰打量著典韋身後的劉岩,麵白無須,一看就很年輕,不像是經曆過風雨的人,但是一身鮮血卻又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站在那裏,身上也沒有多少上位者的氣質,而且還一臉的輕佻,好像什麽也無所謂一樣,看著自己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樣,這就是敵人的主將,真是很讓人意外呀,不過沒時間想這些,阿布泰略一沉吟從馬上下來,前走了幾步,朝劉岩一躬到底:“敢問將軍,如果我們丟下兵器投降,不知道你打算怎麽安排我們?”
也難怪阿布泰這麽問,一直以來,漢朝對待鮮卑的態度主要是籠絡,當然也有少數將領認為是除惡務盡,所以一旦遇上,便是死戰不休,斬盡殺絕,所以阿布泰才會有此一問,要是想斬盡殺絕,還投降個什麽勁,如果是懷柔之策,那倒是無妨,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
哪知道劉岩一臉古怪的望著他,忽然笑了,笑的很開心:“我說——阿布泰是吧,你想的也太多了,讓你們投降就沒想過要殺你們,不過華油說回來了,當然是建立在你們老老實實聽話的份上,要是你們敢妄動的話,我不介意做一回屠夫,甭給我說別的,你們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老老實實投降,我一個不殺,而且將來會讓你們和你們的女人孩子團聚,但是誰要是敢起異心,那就隻有殺無赦,一人叛亂,株連五十,有六個人叛亂,你們都要死,就這麽簡單。”
阿布泰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劉岩,發現劉岩臉上喊著一股譏誚,他們這些鮮卑人早就習慣今天降明天叛的事情,卻不想劉岩早就堵死了這一條路,怪怪的放下武器投降,這是唯一的路,心中轉過無數念頭,最終阿布泰歎了口氣,轉身朝身後的騎兵們沉聲道:“諸位族中的勇士,今天咱們兵敗於此,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全部陣亡,一個是投降了漢人,我想來想去,卻還是決定投降,不敬族中的女人孩子還需要人照料,不知道大家是什麽意思?”
不用阿布泰勸解,隻聽哐啷之聲不絕於耳,鮮卑騎兵們一個個丟掉了武器,無精打采的下了馬,誰願意去死,誰又願意自己的女人孩子成為別人的,所以都選擇了投降。
劉岩眼眉一挑,這番心機沒有白費,嗬嗬一笑:“既然都投降了,那就一個個走出來,不準任何人攜帶武器,哪怕是一隻匕首小刀,一會挨個搜身,搜出來一個殺一個,你們沒意見吧。”
這簡直就是廢話,都投降了還能有什麽意見,隻見一個個從身上掏來掏去,果然每人身上又都掏出來一把或者兩把甚至更多的匕首小彎刀,這些本來是割肉用的,當然也能夠殺人,卻不想這名漢將,對他們的竟然如此了解,一個個心中都有些驚懼。
這一番變化看的典韋等人一個個不敢相信,主公好像什麽都懂,要不然誰知道這些人身上除了兵器竟然還藏著這麽多小刀,要是不注意,萬一被這些人鬧將起來,那可就真的糟了,一時間看向劉岩,一個個充滿了崇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