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廝殺
劉岩將長戈抽回來,還聽見那黃巾眾一聲悶哼,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想必是死了,劉岩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的長戈差點失手掉落在地上,隻是隨之唄外麵的呼喊聲驚醒,心中一跳,糟了,被發現了,如果被黃巾眾湧進來,在這窄小的屋子裏,隻怕很快就會被擊殺,這個念頭盤恒在心頭,劉岩沒來由的一陣恐懼,怎麽辦?耳聽見外麵有不少人踏水的聲音傳來。
“壯士,如今之計隻要殺將出去,殺開條血路方能保命,走,咱們殺出去。”文士憂心與劉岩一樣的擔憂,隻是經曆了很多的殺戮,他已經不會在那麽害怕,第一時間便已經想到了最合理的出路,隻有殺出去才有生路,雖然有一點的危險,但是好過在這絕地坐以待斃。
黑暗是最好的遮掩,雨聲也是最好的掩護,文士略一遲疑,便仗著青銅劍朝外衝去,緊跟著劉岩也微微一猶豫,咬了咬牙,跟著文士朝外麵跑去,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戈,在這個生命如草芥的時候,唯一能保命的就是手中的武器。
外麵的腳步已經衝了進來,和劉岩他們的腳步混在一起,也聽不出是出去的還是進來的,本來文士還是要舉起青銅劍,就在院子裏與黃巾眾一搏的,卻被劉岩一把抓住,拉著他退到院子的一個角落,隻聽著腳步朝屋子裏湧去,劉岩這才鬆了口氣,拉著文士朝外麵跑去。
如果一直在黑暗中,或者劉岩和文士就真的逃出升天了,但是偏偏在劉岩和文士剛剛踏出院門的時候,一道閃電砸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劉岩清楚的看到就在院門外還站了七八個黃巾眾,手中的長矛銅劍長戈森森舉起,還有人握著割草的鐮刀,當劉岩看到他們的時候,這些黃巾眾也看到了留言和文士他們,雙方都不由的一呆。
就是這一帶,早有所備的劉岩毫不遲疑的已經揮動了長戈,一下子抽中了擋在身前的黃巾眾,然後往前一送,又將另一名黃巾眾刺死在地,拉著文士就朝缺口跑去,閃電一閃而沒,所有的一切又從新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此時,黃巾眾們才反應過來,卻已經有兩名同伴被殺,但是憑著剛才隱約的感覺劉岩他們的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人猛地要刺出長矛,同時有人招呼道:“他們出來了,快來圍殺這兩個混蛋。”
黑暗之中,一隻長矛險險的從劉岩的胳膊上擦過,而文士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卻在黑暗中,被一隻鐮刀割傷了,好在傷的不重,隻是悶哼了一聲,文士咬著牙被劉岩拉著朝遠處跑去,這時候出聲或者停下來檢查傷勢,那就是找死了。
隻是黑暗雖然成為他們的掩護,卻也成了讓他們迷途的根源,慌亂中,劉岩拉著文士不辯東南西北,隻是拚命地朝前逃去,沒有多久就撞在了一堵牆上,將兩人撞翻在地,幸好文士還沒有嚇傻眼,從地上爬起來,反拉著劉岩朝一側逃去,隱隱的聲音傳進了劉岩的耳中:“跟著我走,這裏我熟悉,朝北走,應該很快就能到北門了。”
身後雨水被踐踏的聲音不斷地傳來,這是死亡與生存的賽跑,如果被黃巾眾追上,劉岩不懷疑自己會被剁碎了,自己可是殺過了他們的人,而相反,自己隻能拚命地跑,隻要跑得快就能夠逃出生天,一切取決於腳下,不然一旦被圍住,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胸口感覺到火辣辣的,劉岩已經快上不來氣了,這樣拚命的奔跑,一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命,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隱約間已經看到了巍巍的城牆,但是此時那文士卻已經堅持不住了,終於一個趔斜跌倒在泥水裏,再也跑不動了。
劉岩也被一下子帶倒了,盡管他也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但是畢竟是練體育的,身體的素質還是很好地,所以在深吸了幾口大氣之後,已經不再那樣上不來氣,盡管胸口還是火燒火燒的,劉岩還是咬了咬牙,猛地爬了起來,然後也顧不得多說什麽,一把抓住文士,扛在背上就朝前跑去。
這時候沒有太多時間去想,劉岩沒有想過扛上文士會不會拖累他的問題,畢竟一起逃出來的,一起共生死的,所以劉岩沒想過放棄,盡管扛著一個人速度上便快不起來了,就算是再好的身體也不行,隻是扛著文士衝出了幾十步,劉岩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
一個趔斜,劉岩差點趴在地上,不過還是勉強的穩住了身形,借著閃電的光亮,劉岩發現自己終於衝到了北門口,但是眼前的情形卻是讓劉岩有些絕望,北門口是敞開著,但是幾十名黃巾眾正圍在那裏,正將一些東西往外運,劉岩他們衝過來,無疑是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來了。
猛地頓住腳步,劉岩一時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是前進還是後退,眼光朝周圍望去,天無絕人之路,盡然在自己的左邊有一條小胡同,這一瞬間,劉岩就已經有了決斷,為今之計隻能從小胡同裏衝過去才有可能逃脫一命。
前有敵人後有追兵,劉岩沒有遲疑,深吸口氣,正要轉身朝小胡同裏跑去,哪知道就在此時,城門處的黃巾眾也已經發現了劉岩他們,邊有一名黃巾眾一挺手中的長矛朝劉岩刺來,劉岩看得仔細,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要命的一槍。
可惜劉岩避開了這一槍,文士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劉岩轉動身子之間,這一槍剛剛好夠上文士的屁股,一槍見血,紮進了文士的屁股之中,被劉岩肩膀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文士,被這一槍紮的慘呼了一聲,竟然身子一挺,在那黃巾眾抽槍之際,已經從劉岩的肩頭上躍了下來,睜著一雙血紅的大眼,張著血盆大口慘叫著。
隻是這文士究竟是見多識廣,並沒有因此喪失了理智,在慘呼了幾聲之後,咬了咬牙閉上了嘴,這時候慘叫就等於將自己送出去當靶子,一手捂著受創的屁股,一手反拉著劉岩朝胡同裏跑去,一樣選擇了唯一的逃生之路。
兩個人踩著雨水,發出‘噗噗’的聲響,身後的追兵大叫著追了上來,誓死不放過這兩個殺了他們同伴的家夥,隻是禁不住劉岩他們逃命時爆發的潛能。
跑出一百多步,隱隱的已經將身後的追兵甩開距離,劉岩他們受不了這樣的奔跑,其實那些黃巾眾還比不過他們,畢竟一個是殺人一個是逃命,殺人的那可能追的上逃命的,但是這所有的優勢就在劉岩和文士借著閃電看了一眼前方的時候,一切都沒有了,所有的希望都失去了,前麵竟然是一條死胡同,一堵高高的青磚牆頭擋住了他們的逃生之路。
劉岩和文士一呆,看著眼前的牆頭,不由得都傻了眼,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的,真是蒼天弄人,眼看著就能逃出生天了,卻被一堵牆擋住了一切生機,這一刻剛才憋著的氣一下子就泄了,幾乎再也沒有力氣逃命了,回過身去,追兵已經就要到身後了,再想辦法也來不及了。
沒有了逃生之路,文士一下子喪失了希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難免引起一聲慘呼,但是隨之全身再也沒有力氣掙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追兵追了上來,閃電中,明晃晃的刀槍映的人眼睛發花,文士一臉的絕望,竟然連青銅劍也抓不住了,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劉岩也是一臉慘白,心中戚戚然,但是卻並沒有像文士那樣放棄,眼見著沒有了生路,也隻有殺出一條生路來,雖然有十幾個追兵,但是小胡同不寬,就隻能容兩個人一起進攻,再多的人也是沒用,所以劉岩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猛地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長戈,死死的盯住了追過來的黃巾眾。
黃巾眾也不傻,眼見著劉岩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一個個很自覺地站住腳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舉著刀槍,卻並不急於上前擊殺劉岩他們,此時他們也累得不輕,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甚至於遠不如劉岩,畢竟劉岩已經喘息了一會,而他們才剛剛停下。
“殺——”劉岩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手中長戈猛地照準最前麵的一個黃巾眾刺去,那黃巾眾臉色一變,揮動手中的長矛,想要蕩開長戈,但是此時因為激烈的奔跑,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等長矛和長戈撞在一起,長戈巍巍不動,依然朝他刺來,而長矛卻被蕩到一邊,這黃巾眾臉色再一變,猛地朝後退去,卻怎料到身後已經被同伴擋住,後退不得,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長戈刺進了他的胸膛,飆出一股血箭。
可惜劉岩沒有能繼續擴大戰果,眼見著同伴被殺,一個大漢從身後一斧子劈了過來,生生將長戈劈成兩段,留在劉岩手裏的隻剩下一個棍子,再也沒有了殺傷力,而那名大漢卻揮動斧子已經逼了過來,身後十幾名黃巾眾都舉起武器,這就要斬殺了劉岩和文士,那大漢更是趁著劉岩驚慌失措之際,猛地高舉起斧頭,一道閃電砸下,那斧頭閃閃發亮,映的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