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師說這些並無他意，隻是想要告訴你，隻有早日渡劫成仙，為師才好帶你前往天界，修行之路坎坷，不可因外物而疲懶懈怠，否則……小桃是不想與師父分開的吧?”


  最後那一句，嚇得滿臉惶然的人兒越發緊張，放下手中的白玉瓶，立馬就撲到了褚塵之的懷抱中，牢牢地不放手。


  “徒兒知錯了，以後一定好好修煉，師父不要丟下小桃。”


  “那小桃告訴師父，這綠梅，是誰送的?”


  “狐譽哥哥。”


  哥哥?

  褚塵之拍著自家小徒兒後背的手指頓了頓，眉心狠狠一皺。


  “為師竟不知，小桃何時多了個哥哥?”語氣不知為何，有些像綠梅的味道，泛酸。


  不過陷在師父要回天界，自己不努力就要被拋下情緒中的褚小桃，卻沒有察覺到這點，而是乖巧懂事地把與狐譽的遇見，相處，乃至之後的親近，都跟自家師父事無巨細地說個一清二楚。


  言辭之中不自覺便帶上了幾分誇讚與喜歡。


  當然，隻是很簡直沒有更深意義的喜歡，隻是落到褚塵之耳中，卻變了一個味道。


  會種花，會做飯，還會種水果，更重要的是長的好看，還對他這傻徒兒千依百順，體貼入微，要說沒點什麽心思，鬼都不信。


  像是終於發現了周圍空氣中的冷意，褚小桃縮了縮身子，擔憂地解釋一句:“師父，其實狐譽哥哥是隻好狐狸，你不要欺負他。”


  此話一出，褚塵之覺得心底越發悶氣。


  “為師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嗎?”


  語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還有些涼嗖嗖的感覺。


  褚小桃覺得肯定是自己這番頗為質疑的態度讓師父寒心了，趕忙道歉撒嬌。


  “師父自然是不是那種人，師父最好了，是這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那你說，是為師做的飯好吃，還是那狐狸做的飯好吃?”


  “這.……”


  從懷裏推出，四目相對，一個心虛氣不足，一個認真且專注，詭異的執著讓褚小桃慌了神。


  師父怎麽突然問這個?

  明擺著的事她要是說謊會不會被天打雷劈?

  搭在雙肩上的大手突然緊了緊，似乎在不滿她的猶豫，一雙墨眸似水柔光地湊近，盯的她心底更是發慌。


  “怎麽，需要想很久嗎?”


  “師父，師父做的好吃。”違心的話說的她心中忐忑，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自若，努力直視眼前這雙墨眸，不避不躲，如此才不顯得心虛。


  可許是湊的太近，瞧的讓人眼花，褚小桃看見自家師父眸中的水光閃了閃，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鬆開搭在她肩頭的雙手，轉來又摸她的小腦袋瓜子。


  其實她想說，不要總是摸她頭，容易長不高，但她不敢說，便隻能心裏氣鼓鼓，臉上笑嘻嘻。


  可她家師父卻說，“既然這樣，往後便不要總是去找那狐狸，就在家裏用膳，別老是吃飽了再回來，明白了嗎?”


  褚小桃想到了很多次自己被狐譽哥哥喂飽之後，回來敷衍用膳的態度，終於遲來的覺得有一點對不起師父，便忍痛割愛般咬著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