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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蟾求親

  但凡孔元洲只要做了這樣的事情,便不可能沒半點消息。

  要知道白玉蟾還只是上元境真武境修為的時候,就瞧不上那些尋常高手了,最低都要拿中元境後期的高手吸功。

  這樣推理下去,以孔元洲極境的修為,最不濟也得該找真武境的強者吸功吧?

  而這樣境界的高手要是被吸功,又怎麼可能沒消息傳出來?

  白玉蟾聽到趙洞庭這話,臉上也是露出濃濃疑惑之色來,輕輕搖頭道:「這點我也不知。但孔元洲在和我以及徐小姐從湘陰趕往長沙的數日途中,我沒有看到過他去吸收人的修為。如果他也修的是九天欲極造化功,這不正常。因為那種慾念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強,我很難想象如果他能夠硬生生忍住,那會是何等的意志力。」

  趙洞庭微皺著眉頭,「可他若修的不是九天欲極造化功,那內氣遠遠較之別人雄渾又該作何解釋……」

  白玉蟾顯然沒法再回答得上來。

  趙洞庭也沒期待誰能立刻就回答。

  他只是希望在場的這麼多見多識廣的人都想想而已。

  「皇上……」

  過半晌,是齊武烈開口。

  他臉色凝重道:「孔元洲修為登峰造極,卻不用吸人修為。會不會是已經將這門功法徹底修習透徹?」

  趙洞庭道:「可修習透徹就能讓慾念都生不出來嗎?」

  齊武烈搖頭道:「在下不敢斷言,但極境境界本就神秘至極。在下以為,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趙洞庭沒再說話。

  他只是在想,如果孔元洲真是修習的九天欲極造化功,那他是怎麼控制慾念的呢?

  是到極境時,這些慾念自動消散了?

  那到底是孔元洲將這門功法完全堪破而入極境,還是孔元洲堪破極境,才好不容易將這功法產生的慾念消除呢?

  而這,貌似只有去詢問孔元洲本人才會有答案。或者,出現另外一個修九天欲極造化功的強者。

  反正現在連白玉蟾這個親身經歷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殿內好半晌,趙洞庭才又對白玉蟾道:「玉蟾,你身受重創,又自毀丹田,最近便在府里休息吧……」

  白玉蟾點點頭,還是沒忍住問:「皇上,那那些被我廢掉修為的江湖人……」

  趙洞庭道:「他們朕自會處理的。你是因為朕因為大宋才修這九天欲極造化功,導致行兇的,朕想他們應該能夠理解。」

  白玉蟾又輕輕點頭,對趙洞庭道:「若是皇上打算召見他們,那請給玉蟾個機會,讓玉蟾當面向他們致歉。」

  「好!」

  趙洞庭很直接答應下來。偏頭對著跟在旁邊的張破虜道:「破虜,你送白少卿回去歇息。」

  「是。」

  「不用你了,我去送他就成。」

  張破虜才剛答應,就有個急匆匆的聲音響起。是徐青衣。

  這讓她瞬間成為眾矢之的,連趙洞庭的眼神都向著她看去。

  隨即,趙洞庭的眼神在徐青衣和白玉蟾之間來回遊離著。他忽的笑道:「朕聽說白少卿能夠恢復神智全是因為徐小姐的功勞,只不知道徐小姐是怎麼樣讓白少卿恢復正常的?」

  徐青衣咬著唇,俏臉微紅,說不出話來。

  趙洞庭笑笑,便又看向白玉蟾。

  白玉蟾道:「她到禁閉室內看我,原意是讓我吸她修為。我看到她被我吸功時有兩行清淚,因為觸動,總算是稍微清醒,便連忙自廢了丹田。如此,才得以恢復正常。」

  「噢……」

  趙洞庭意味深長的應了聲。這卻是讓得徐青衣臉色更紅了。

  旁邊眾武鼎堂的供奉們都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偶爾用揶揄的眼神看向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徐鶴。

  隨即趙洞庭故意露出不解模樣來,問徐青衣道:「朕能否問問,徐小姐當時為何會哭么?」

  徐青衣更是羞不可抑起來。

  她哪裡被人這麼問過,而且是當著這麼多前輩的面。

  那些女兒家的心思,又怎麼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而偏偏,問她的這個人又是當今皇上。

  若不如實回答,可是欺君。雖然在場誰都知道皇上壓根不在乎這個,但徐青衣她是剛進宮的,卻不知道這點。

  她對於「皇上」這個概念,還停留在頗為長遠的過去。

  實在是忍不住羞澀,徐青衣跺了跺腳,道:「我我就是看他那樣,覺得心痛,所以哭了!」

  說完就跑出大殿去了。

  這和表白真沒什麼兩樣,讓她個黃花大閨女說出來,真是難為她了。

  大殿里眾人都是轟然大笑起來。

  只白玉蟾稍怔,還有徐鶴神色古怪。

  稍怔過後,白玉蟾的嘴角牽起了些微笑容。這笑容,被趙洞庭捕捉到。

  他輕輕捅了捅自個兒兄弟的胸口,問道:「被人牽挂著的滋味不錯吧?怎麼著,有沒有為這位江湖花魁牽動凡心?」

  白玉蟾在某些方面有著常人不具備的洒脫,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點點頭道:「若玉蟾娶親,必娶她。」

  「那你還等什麼啊!」

  趙洞庭聞言有些沒好氣道,沖著徐鶴那邊努努嘴,「可別說朕沒提醒你,徐谷主可是打算明天就回紅葉谷去了。」

  白玉蟾也向著徐鶴看去。

  徐鶴正被一幫供奉揶揄打量著,想綳著臉,卻又綳不住。只能也看著白玉蟾。

  白玉蟾走到他面前,拱手道:「晚輩白玉蟾,還請前輩將令女下嫁於我,此生我必呵護她關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趙洞庭帶著笑,心裡嘀咕,「這傢伙一個道士,居然也有模有樣的。」

  徐鶴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前陣子還在遺憾沒能見到女兒嫁人,這會兒就有人求親。憂的,也同樣是這個。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算算時日,直到現在,那妮子才和這白少卿認識多長的時間啊?

  只他也早看出來,自家那妮子,對這白少卿是芳心暗許了。

  將白玉蟾的手給托起來,徐鶴沒拒絕也沒應承,只道:「皇上推崇自由戀愛,現如今都說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你要問,便去問青衣啊,她若願意嫁你,我絕不阻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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