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玉蟾
從開始便抱有死馬當成活馬醫各種方法都試試看態度的趙洞庭並沒去過多的遲疑。
他只是稍微沉吟,便對樂無償道:「國丈,安排人將白少卿囚禁在武鼎堂內吧!除去飯菜以外,其餘什麼都不要管他。」
樂無償瞧瞧地上抽搐的白玉蟾,「皇上,這……」
他還真擔心白玉蟾會就這麼死過去。
趙洞庭卻是看起來心意已決,道:「就這麼辦吧!」
連百草殿的神醫還有在座這麼多真武境高手都束手無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法子。如果白玉蟾真這麼死了,那也沒辦法。
不管是作為君臣還是作為兄弟,趙洞庭都寧願他死,而不願意讓他繼續這麼沉淪下去。
「若是給你吸功,你什麼都願意做?若朕讓你殺在座的前輩們,你也願意?」
只在白玉蟾被抬出去的時候,趙洞庭才又問道。
白玉蟾好似已經喪失思考能力,竟是道:「願意!願意!快給我吸功啊!」
眾供奉和茴香等人都是詫異無比,看著白玉蟾被抬走,搖頭嘆息。隨即便說起這九天欲極造化功的邪門來。
很難想象,江湖中竟然還有這般邪門的功夫。
趙洞庭不願再見白玉蟾,知道見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回自己的寢宮去。
但其後不管是在寢宮還是在御書房,他都是心神不寧的。始終都在思考白玉蟾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只顯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快到傍晚時分的時候,趙洞庭才計從心來,猛地又殺到武鼎堂去。
他到關押白玉蟾的那間禁閉室外面,隔著鐵窗對白玉蟾說道:「將那九天欲極造化功秘籍告訴我。」
白玉蟾的腦袋慢悠悠出現在鐵窗前面,披頭散髮,蒼白如雪。嚇人得緊。
他雙眼是病態的暈紅,雖不再像之前那般抽搐,但好似心態已經更加瘋狂,嘿嘿笑著,「給我給我吸功,我就告訴你。」
趙洞庭知道這會兒的白玉蟾思維是不正常的,當然不會遂他的願,道:「你先說,我在讓人給你吸功。」
「你已經騙我許多次了!」
白玉蟾臉色猙獰,恨不得要將趙洞庭剝皮拆肉的模樣。
趙洞庭道:「那你可以再賭賭我這回是否還會騙你。呵,這樣的邪功,我可以不知道,但你,應該很想吸功吧?」
白玉蟾直勾勾看著他。
兩人就這麼詭異的「深情凝視」著。
白玉蟾最終還是服軟,將九天欲極造化功的心法匆匆念出來。念完后便道:「快!快讓我吸功!我求求你了!皇上!」
趙洞庭將九天欲極造化功記在心裡,只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任由白玉蟾在裡面拍門慘叫痛罵。
反正他已經被君天放親自點穴,也不怕他能玩出什麼幺蛾子來。
回到御書房內,趙洞庭將九天欲極造化功抄在紙上。逐字逐句的研究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
夜漸涼。
趙洞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雙眉微鎖。研究這麼長的時間,他竟然沒找到九天欲極造化功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這看起來和那些比較繁瑣的功法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層次高而已。
如果不是看到白玉蟾現在的模樣,甚至連他都有修鍊的衝動。
「破虜,去將劍仙齊莊主徐谷主以及洪前輩請過來。」
趙洞庭偏頭對張破虜說。
「是!」
張破虜向著御書房外走去。
武鼎堂。
徐青衣出現在白玉蟾那被關的禁閉室的外面,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徐小姐請止步!」
但她被門外的供奉給攔住。
徐青衣頓住腳步,咬咬唇道:「能不能讓我進去見見他?」
兩個供奉都是搖頭,「徐小姐,裡面可是重犯。為您的安危著想,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他不是重犯!」
徐青衣露出些微生氣之色,道:「他只是鬼迷心竅而已!」
緊接著又道:「再說他現在都已經身受重創且被點穴了,我也有上元境的修為,還能被他傷著?」
說著又對兩位上元境供奉撒嬌,「兩位叔叔,你們就讓我進去嘛!」
為見白玉蟾,心高氣傲的徐大小姐露出這般模樣來,也真是用情至深了。
兩位上元境供奉雖然以前不知道徐青衣那點心思,但這會兒當然看出來。
左邊那供奉輕輕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姑娘你便進去吧!不過可先說好,不管你們兩人是何關係,你都切記莫放他出來。」
徐青衣點頭,道:「有兩位叔叔,就算我想放,他也出不來不是?」
這記馬屁無疑還是讓兩個上元境供奉頗為受用的。畢竟誇他們的可是偽極境徐鶴徐谷主的親女兒。
左側供奉掏出鑰匙打開禁閉室的門。
裡面沒什麼動靜。
徐青衣急匆匆向著裡面掠去。
當看到地面上躺著的白玉蟾時,她俏臉上只剩下震驚之色。隨即有兩行清淚緩緩淌下來。
這個渾身髒兮兮,披頭散髮的傢伙,竟是以前那個充滿靈性的白玉蟾。
她最是清楚「九天欲極造化功」的事情,走上去便哭著對白玉蟾道:「你修什麼破功!我說了他不安好心!你非得修鍊它做什麼!」
這些事她當然是從徐鶴的嘴裡給問出來的。以徐鶴的寵女狂魔屬性,就算是有禁口令,肯定也經不住她糾纏,更別說沒有禁口令。
「給給我吸吸功……求求求你……」
地上的白玉蟾這會兒又好似已經喪失全部的精氣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徐青衣,滿臉哀求之色。
他當真是比街上行乞的乞丐看起來還要可憐許多。
「唔……」
徐青衣見他這樣,淚水更是忍不住。
也不知道,只在重傷的時候才見著女兒掉眼淚的徐大谷主要是見到這幕,心裡會是何感想。
大概會想女人終是要潑出去的水,再疼也沒用。
徐青衣哭了多久,白玉蟾便求了多久。直到外面的供奉喊:「徐姑娘,差不多了吧?」
徐青衣回道:「馬上,我馬上就出來。」
她臉上露出掙扎之色,緊接著,竟是將手向著白玉蟾的背上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