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劭立果
【 】,!
鎮**區陰暗潮濕的地牢內。
這地牢原本是關押軍區轄下觸犯軍紀的將士的。只此時劭立果那些人被帶到鎮**區,自也是關到這裡。
柳弘屹打算親自審訊,特意帶著劭立果等人從審訊間經過。
那些正在繼續接受審訊的原來被抓的幾個並不算太過重要的官員瞧見劭立果這些人這麼快被帶過來,個個都是神情猛變。
他們原本招出劭立果等人,是想著以劭立果等人的底蘊不會輕易被抓。且也有威脅劭立果等人將他們救出去的心思,卻哪裡想過劭立果等人這麼快就會被抓進來。
官居靜江府府尹的劭立果,在整個廣南西路境內也是排名前十的大吏了。
往常這樣的官員,便是廣南西路監察廳也無權拘捕。如鎮**區這樣,那就更是狗拿耗子,手都伸到太平洋外,不合規矩了。
但拿了就是拿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心中也難以再有什麼僥倖。
鎮**區態度這般堅決強硬,十有**是連皇上都被驚動了。奉著巡視之職來廣南西路的陳副國務令的真實使命,也再無需揣測。
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還沒等劭立果等人被帶進其餘的審訊房,這些官吏就將能招的都給招了。
柳弘屹倒是沒帶劭立果到審訊房,而是在這地牢內溜達了圈,便又帶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待劭立果坐下后,他直接在劭立果對面坐下,道:「邵府尹,真是世事弄人,我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將你請來。」
以前柳弘屹是廣南西路安撫使的時候,劭立果是廣南西路水利主官。其實說起來,兩人之間還算有些交情。
而那個時候廣南西路在董震的治理下,也並非是現在這副模樣。劭立果的政績可圈可點,為官也清廉,要不然不會成為靜江府府尹。
劭立果看著獨臂的柳弘屹,神色淡漠,「柳帥有什麼想問的便直接問吧!邵某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
柳弘屹猛地拍案,「據陳副國務令搜集到的證據,你這些年可是以抗災的名義私吞了不少的朝廷救災款。再有你夫人和公子開的那幾間玉石鋪子,以及海貿、地產等產業,你敢說沒有借著你的名義貪贓枉法?沒有收受賄賂?」
劭立果冷冷看著柳弘屹,「不知柳帥說這些話,可有證據?」
柳弘屹道:「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對,我手裡的確沒有什麼證據,但我已經派人去接陳副國務令回來了,他手中可是有你的證據。就拿你家公子的那間地產公司來說,這些年違規承接朝廷的開發項目就有不少吧?民間都說你邵府尹現在都是邵半城了。說實話我有點兒不明白,朝廷給咱們的俸祿不低,足夠你全家吃穿用度,你再撈這些銀鈔,有什麼用處?」
劭立果忽的微笑,「本官無愧於心。柳帥若是沒有證據,可再莫要說這樣的話了。」
柳弘屹的聲音忽的低了些,「你在城西你那座宅子里藏的五十萬兩銀鈔,算不算是證據?」
劭立果眼神不禁微微變幻。
不過他到底是久浸官場的人物,十足的老狐狸,瞬間便又恢復正常,「那些是我家鋪子和公司賺來的,有什麼問題?」
「兩年!」
柳弘屹豎起兩根手指,「你家夫人和公子經商不過兩年,就賺到這麼多銀鈔,邵府尹家裡還真是發家有道啊」
劭立果道:「我兒子響應朝廷號召,且有經商天賦,這有什麼不正常?」
柳弘屹還真有些拿油鹽不進的劭立果沒有辦法。畢竟,罪證都在陳文龍手中,而且其實他也知道,陳文龍手中罪證也不多。
自董震等老臣相繼退休后,溫哲彥已經將這大半個廣南西路經營成鐵板一塊,想要拿他們的罪證,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要不然,陳文龍也不會以那幾個官階並不算高的官吏作為突破口。因為,他搜集到的確鑿證據,只夠給那幾個官員定罪。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有將領走進來,到柳弘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柳弘屹瞬間振奮,抬頭對劭立果道:「邵府尹,就在四個月前,你家公子找到靜江府建設主簿,以你的名義說事,且給那建設主官送了銀鈔兩萬兩。在沒有經過皇上規定的投標過程的情況下,就拿到城西區八里巷的改造項目,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劭立果輕輕笑著,「我不知情。」
「好!」
柳弘屹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凝視著劭立果,「那本帥就說件你知情的。還是這件事,當時靜江府建設副主簿得知你家公子違規取得項目以後,向監察廳進行了舉報。然後你便授意建設主簿給那副主簿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導致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關在獄中,現在那主簿就在地牢內關著,這件事,你不可能再說你還是不知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