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無奈
樂嬋對社稷之事並不是過於了解,此時不免疑惑,輕聲詢問:「皇上,大理何時有個太子殿下了?」
趙洞庭柔聲答道:「朕其實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段興智的皇后的確曾有過子嗣,自是後來夭折。呵呵,現在看來,段興智應該是暗渡陳倉,將這孩子送到蜀中去了。如此,蜀中和大理為何形同一家,也就沒有疑問了。」
說著又微微皺眉,「只是不知道這個段麒麟到底是靠自己的本事成的蜀中主上,還是他老爹段興智早就暗中收服蜀中眾人,只是讓他去那裡歷練歷練的。不過就算是後者,這段麒麟能夠鎮得住整個蜀中,且讓得鬼谷學宮和破軍學宮對他鼎力相助,也絕對不可小覷了。」
趙洞庭從未敢小瞧過這個年代的人,但這個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感慨。
段麒麟年歲並不大,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便是放到現代社會去,也必然是出類拔萃的奇才了。
如果不是自己前輩子也虛活了幾十年,趙洞庭覺得,自己可能真不夠段麒麟他們玩的。起碼從心計、城府上來說是這樣。
秦寒也差不多。
想來,鬼谷學宮之中還有不少這樣的青年俊彥。
難道這些傢伙都是吃人心長大的?
樂嬋顯得有些憂心忡忡,「若是如此,等段麒麟登基,大理豈不是更不好對付?」
趙洞庭輕輕搖頭,笑道:「只要我們大宋禁軍能夠持續強盛,那他段麒麟再厲害也沒用。」
說過這話,他的眼神卻是不自禁向著捧著湛盧站在門口的韻景瞧去。
當初這女人的一句話,的確是點醒他,讓他至今都尤為受用。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
管他大理、元朝會不會變得強大,只要大宋繼續如此發展下去,趙洞庭便有信心最終得到整個天下。
樂嬋雙手輕柔攀上趙洞庭的肩膀,替他揉捏著,輕輕嘆息了句,「就擔心會折損更多的將士啊」
趙洞庭默然無語。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歷代皇朝更迭,哪怕只是局限於皇宮內的爭權奪勢,有哪次不是屍骨累累?
更何況,這還是整個天下,數個王朝相爭。
莫說他趙洞庭穿越過來之前只是個小企業老總而已,就是再厲害的人物,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就得到整個天下吧?
「快了快了」
趙洞庭心裡呢喃著。
只等到大宋國庫盈足,足以撐起大軍作戰,他便可以繼續征伐之路。
西夏國都中興府。
亦是白雪皚皚,連綿千里。
原本的黃土地被覆蓋在這白雪之下,倒不再顯得那般荒蕪。
論環境,西夏較之大理、大宋、元朝都要貧瘠不少。國力,也是最弱。
只是這任女帝卻是不凡,登基以後以鐵腕手段連施新政,不僅僅以極快速度將國內大權握於手中,還硬生生將西夏的民心都凝聚起來。整個西夏,都好似有著股先皇戰死的悲憤。民風較之以前還要更為彪悍許多。
而此刻,女帝李秀淑穿著龍袍,正坐在皇宮大殿之內。
她容顏絕美,再也見不到原本柔弱的模樣,此時臉上只有無盡的威嚴。
這種威嚴,甚至讓得殿內的赫連棟、拓跋雄等人都不敢和她對視。
李秀淑的手中捏著封信,沉默許久,最終看向殿內眾臣,淡淡開口,「段興智死了,他的兒子段麒麟從蜀中趕到大理,應該很快就要登基稱帝,對這件事,你們如何看?」
殿內俱是西夏大臣,自然都是心思剔透之輩。
蜀中和大理關係曖昧,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有人立刻從李秀淑這話里琢磨出些許味道來,道:「皇上,段麒麟從蜀中入大理,他該不會就是那蜀中的幕後之人?」
「這還用說?」
李秀淑眼中閃過些許不滿之色。
這個大臣自作聰明,明明是已經可以下定論的事情,還要故意張嘴詢問。難道當在場其餘人都是傻子不成?
誰會想不到這點。
剛剛開口的大臣喏喏低下頭去。
段麒麟要不是蜀中那幕後的主上,大理也沒可能和蜀中的關係這麼密切了。
而且,當初秦寒在大理為段興智奠定禁軍,這在各國朝廷之間也並非是什麼秘密。
段麒麟若不是蜀中主上,段興智會這般信任出自蜀中的秦寒?
「唉」
這時,在西夏朝中地位無與倫比的帝師仲孫啟賦輕輕嘆息了聲,「如此,怕是蜀中、大理要真正合二為一了」
他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憂色。
原本各國之間,就西夏國力最弱,較之大理都還要弱些。現在若是蜀中、大理合併,那他們便更是被遠遠甩開了。
雖然之前也都知道蜀中、大理是一家,但百姓們不知道啊!明面上,西夏還是能夠勉強和大理相提並論的。
現在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