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6章 失道者

  天地之中，秦軒白衣獨行。


  這一方天地內，似乎經歷了一場大戰。


  山河破碎，一襲白衣落於此處，揮手間，招來了一隻白蟬。


  秦軒望著手中白蟬，抬眸望向這破碎之地的中心。


  下一刻，他便踏步而出，而在這破碎的山河中，一道身影也有所察覺。


  轟！

  失道者出手了，只是一拳，便轟入到虛空中。


  秦軒之身，也從虛空中出現，同樣一拳碰撞。


  四周天地，宛若狂濤駭浪向四面八方蔓延，將一切盪滅。


  秦軒未退，他凝望著眼前這位爭渡者。


  這是一位老人，雙瞳已經失去了色彩，徒留無盡的空洞。


  很難想象，這位老人，曾經也橫絕一方，傲視一個時代，以無雙之姿，踏入到無始無終內。


  可如今，他卻宛若一尊行屍走肉。


  秦軒手掌內，無終劍浮現在掌心中。


  長生大道轟鳴，一道璀璨劍光，便向這位老人斬去。


  對方，僅僅是超脫境，也是秦軒以白蟬窺探，如今的他足以斬殺的存在。


  劍光斬落，老人卻是雙拳而起，每一拳，聚天地之力，體內混沌之力激蕩。


  隆隆隆……


  足足六拳，轟落在這劍光之上，居然硬生生的將這劍光斬破。


  不只如此，老人身如鬼魅，出現在了秦軒的面前。


  空洞的目光，宛若黑洞般，可吞噬人心。


  他揮出了第七拳，這一拳，硬生生的轟的無終劍震動不絕，秦軒後退千尺。


  還未曾等秦軒出手，老人便再次出現，他如同一尊瘋魔，只是一雙拳，卻勝過世間萬千兵刃，一拳一拳落下，招式，似乎只有這七拳，卻有千變萬化。


  秦軒在這老人出手之中，不斷的後退。


  秦軒的心中，也有一絲驚訝，以他的實力，足以弒殺魁尊，可這老人的實力，卻絕非始古原的那些爭渡者所能媲美的。


  每一拳之力，都恐怖的驚人，至少目前為止，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終於，秦軒察覺到了這老人一絲破綻，他當機立斷，提劍斬出。


  可老人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錯，縱然失去了意識，如若行屍走肉，可老人卻彷彿還有些殘存的意識。


  秦軒自知老人故意留出破綻，可他卻也同樣笑了。


  原始仙體！


  秦軒的身軀上，浮現出了一縷縷火焰，長生大道轟鳴，一道無匹劍光斬入到了這老人的胸膛之上。


  老人的雙手合十，欲要禁錮此劍，大量的符文，從這雙手之中散發出來。


  無終劍的品質甚至超過十三真寶，可在這老人的手中，這一雙手，宛若天淵，禁錮著一切。


  老人足足後退三千米，這才停止。


  秦軒凝眸，體內，大道寶台浮現，歲月長河之意散發而出。


  「歲月！」


  老人的空洞雙眸，在看到了秦軒身後歲月長河時，似乎浮現出了一抹光彩。


  忽然，他雙手輕輕鬆開，在秦軒意外的神情中，任由無終劍洞穿其胸膛。


  老人的雙眸內，那一抹光彩逐漸黯淡。


  秦軒此刻，卻彷彿看到了老人一生的過往。


  八十入道，方才修鍊，八萬年，方才有所成，一路苦修，熬盡了歲月，最終雄踞了一方，高高在上。


  後來，老人創下一教，怎奈，歲月過去，這一教都凋零了。


  天地間，只剩下了那一道孤寂的身影，世人皆在仰望他，只是，他卻不見同行人。


  最終，老人超脫了，他踏入到無始無終長河內，他不爭不搶，若有人殺他，他自會反抗。


  於那無盡的洪流中行走著，殺人，或者保命，直至，他甚至有些忘記了自己是誰。


  也忘記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無始無終內，甚至，遺忘了他來無始無終的目的。


  最終，他失去了自己的記憶，意識，淪為長河中的一具行屍走肉。


  他毫無目的的殺人，所遇到的爭渡者，皆被他所殺。


  「年少羨長生，今日方知長生苦。」


  「一切如幻夢，歲月門前一場空。」


  老人喃喃自語，他靜靜的望向秦軒背後的歲月長河之意。


  誰殺他，他不在意，生死，他也不在意。


  這世間，他已經無所求，只求一死。


  失道者凋零，如若塵沙般散去，有莫名力量，將這老人一切的超脫之力帶走。


  秦軒的耳中，浮現出了靡靡道音。


  「斬殺失道者，得玄數一百，是否離開此界。」


  秦軒這才回過神來，他望向這天地，耳邊的聲音，便是這天地的法則之音。


  殺失道者便可離去，這是這玄主道的法則？

  「不離開！」


  秦軒回應道。


  「可從失道者生平中選取遺物，分別有九種可選。」


  「記憶世界，天荒七拳，沉天洛河步，大禁兵手，明訣世天功，超脫本源，洪荒落日瞳，羽花護龍術，古原匙。」


  秦軒的耳邊，再有聲音響起。


  「還有遺物可以選擇，可有詳細介紹？」


  他詢問著，可卻並未有聲音回應。


  秦軒輕吐出一口氣，他沉思片刻，選擇了超脫本源。


  聲音落下，天地間便憑空浮現一物，落入到他掌心中。


  這是那位失道者的超脫本源，匯聚其本源之力。


  秦軒將其收入其中，轉身離去。


  回到瑤帝等人所在，秦軒將一切道明。


  「什麼，要殺失道者方才能離去？」林妖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所殺那位失道者，若非最終捨棄性命，我也不能輕易將其斬殺。」秦軒淡淡道：「至於你們，想要斬殺失道者，近乎不可能。」


  瑤帝等人沉默了，這段時間，他們也有所突破。


  可想要成為大帝，也不是輕鬆的事情。


  大帝中的突破，更不簡單。


  隨意一位失道者，秦軒都未必能夠將其斬殺，何況是他們了。


  「此地，應該不可能只有這一種離去的方式，如若不然，十三極帝也不可能從其中走出。」秦軒緩緩道：「餘下時間，你們必須要抓緊突破了。」


  「我會在這段時間內，推演出一方大陣，以我為主，助你們斬殺失道者。」


  瑤帝等人點頭，她們明白，只有如此了。


  「放心吧，這世間有路，那便順路而行，若無路，那便開路。」


  秦軒似乎察覺到眾人情緒有些低沉，輕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帶你們進來，便自然會帶你們離去。」


  瑤帝也皺了皺眉頭，她瞥了一眼林妖聖等人。


  「怎麼，仙若不在這裡，林妖聖，你便等死么？」


  「若不來這裡，始古原傾覆那天，爾等，便能長存？」


  「即便是活下來了，如此心境，在無始無終內，也不過淪為失道者罷了。」


  瑤帝淡淡道：「我雖螻蟻，面歲月長河，亦有爭渡之心。」


  「上蒼大帝，幽冥少主，更不輸於人。」


  此話一出，北辰帝等人，皆是心中微震。


  重生之都市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