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1章 無邊混沌
永恆帝山之上，林妖聖，東皇叱，北辰帝，太荒。
四人齊聚於此，在這寶船之上。
「出發吧！」
林妖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仙什麼時候出關？」東皇叱詢問道。
「不知道！」林妖聖搖頭。
「我們所去的地方，與十三極帝有關係？那裡，到底是何處？」太荒也緩緩開口，他詢問過太初家老祖，可老祖卻是斷然拒絕，不允許他前往。
但太荒還是來了，孤身一人，想要搏上一搏。
「仙未曾告訴你？」林妖聖皺眉，有些疑惑。
「他並未多說，只告訴我，若是能夠從其中走出，必當可超越以往，達到十三極帝，甚至超越極帝。」太荒沉聲道。
林妖聖點頭，「他並未騙你！」
說著，他看向寶船深處，隨後，駕馭這寶船，便向無盡的混沌去駛。
寶船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十萬里，沖入混沌中。
「關於那裡，具體稱呼什麼，我也不太確定。」林妖聖緩緩道：「我只知道，古是從那裡走出的，在古的描述中，那裡，是一切根源，萬物之初。」
「裡面，存在著無盡的恐怖，也有難以想象的奇遇，如古一般的存在，也生存在其中。」
太荒等人面色一震，一臉的不可思議。
林妖聖繼續道：「可以確定的是，那裡與無始無終有關，卻又不屬於無始無終，其內，存在著無始無終內的爭渡者，而且，不會在少數。」
「你說了這麼多，卻並未說道重點。」北辰帝緩緩開口，「我們在裡面，會遇到爭渡者，超脫？極尊？亦或者，是更強者？」
林妖聖一滯，沒好氣道：「我不是說過，我並未真正去過！」
「我曾經詢問過天帝等幾位極帝，可她們卻閉口不言。」
「仙一定知道，等他出來，你去問他。」
北辰帝皺了皺眉，望著四周飛快逝去的混沌，他不由沉默，甚至有些不安。
以這寶船的速度，四人也在其中行走了近乎三個月有餘。
直至，四周的混沌愈加暴虐，甚至，古帝都無法輕易在其中自如行走。
諾達混沌，便如若汪洋大海，而一些地方，便如同海眼般的存在，其內力量，可粉碎一切。
這一處，便是一枚混沌之眼。
寶船行駛在其中，林妖聖望著暴虐的混沌之力，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了沉思。
他似乎，曾經來過，可也僅僅是止步於此罷了。
轟！
寶船轟鳴，大量的混沌之力傾瀉在了寶船之上。
北辰帝等人凝望著無邊混沌，忽然，一道漆黑亂流飛出，頃刻間，便籠罩在了寶船之上。
秦軒煉製的寶船，上方的禁制，法則，居然在這一刻，浮現出了裂痕。
「定！」
林妖聖緩緩開口，他抬手便是施展出大帝之力，穩固上面寶船上的裂痕。
伴隨著他力量湧入其中，裂痕逐漸癒合。
「仙，你還不打算出關么？」林妖聖轉身，他看向寶船深處。
可秦軒，依舊未曾回應他。
林妖聖不由得眉頭緊鎖，無奈之下，還是祭煉寶船，繼續向這一處混沌之眼內駛去。
至於寶船深處，秦軒卻是身在一處茶桌之內，他的面前，也有幾道身影。
瑤帝，夏祖，玄天，金翅大鵬，安羅。
「秦長青，林妖聖要是知道了事實，還不要恨你到骨頭裡！」夏祖輕抿一口寶酒，淡笑道。
「無妨，他打不過我！」秦軒一副淡然模樣，「他要是不服氣，打一頓就好了。」
瑤帝、安羅不由莞爾。
倒是玄天，金翅大鵬的神情有些怪異，甚至，含有一絲憐憫。
「不過，你連那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何來的自信？」夏祖再次道：「你便無懼隕落於其中？」
秦軒聞言一笑，「這世間，每一條路都要有劫難。」
「我想要鑄煉長生殿，想要重整始古原，這一步，我必須要行走。」
「我曾於蒼業火中自問，待天塌地陷時，你明知不敵，束手待斃，還是縱然天傾，地滅，仍舊不願放棄，哪怕希望再渺茫，也要硬生生開除一縷生機。」
秦軒的話語，讓夏祖幾人沉默了。
「始古原破滅，當真成定數了么？」玄天忍不住問道。
秦軒端起一盞茶，輕聲道：「我如今之力，冠絕始古，可面對玄祖，也要盡全力。」
「玄祖，只是三蛻境的極尊，極尊境，甚至存在十蛻，百蛻，甚至千蛻的存在。」
「其上，更有造化尊主，無極玄主。」
他輕抿一口熱茶，「滅始古原，甚至無需造化尊主，無極玄主，來一位十蛻以上的極尊，便足夠了。」
金翅大鵬皺眉道：「可始古原至今已經存在多個時代，也未曾覆滅，為何確信，三百萬年便會真正覆滅？」
秦軒看了一眼金翅大鵬，淡淡道：「三百萬年，並非是定數，或許，便是明天。」
「大鵬，我若殺你，你當如何？」
金翅大鵬的臉色微變，「我並未招惹你！」
「我殺你，一念而已，何須你來招惹？我殺你，又與你有何干係？」
秦軒再次道：「我便問你，我若殺你，你當如何？」
「要等死么？」
金翅大鵬不由沉默，他大概明白了秦軒之意。
什麼三百萬年，始古原將滅，他秦長青，根本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不論是三百萬年，還是十萬年，若是真有一天，始古原被滅，他會走出，為始古原一戰。
而並非是，眼睜睜的望著始古原覆滅，如世外之人一般，作壁上觀。
「你對始古原，倒是感情深厚。」夏祖帶有一絲調侃道。
她眼中，秦軒可不是一個在乎始古原之人。
「我於此中成長，大帝也好，眾生也罷，在我眼中，都一樣，生者當生，死者當死。」秦軒緩緩道：「攔路者，盡殺之，可若有人想要滅了這一座城，這一界，且要問我是否同意。」
「莫道前路無知己，莫欺始古無大帝！」
秦軒將手中茶盞放下，他噙著一抹淡笑，「若真有一天，爭渡殺來，成千上百，我秦長青，必當站在眾生面前，一劍……」
「開天闢地！」
話語落下，玄天，瑤帝幾人，皆是有種莫名的震動。
若是，之前秦軒的狂，那是傲絕天地，超越古今的狂傲，那麼如今，卻是狂的如此慈悲，甚至有些愚昧。
同樣，也狂的讓人有些敬佩。
就在這時，寶船震動，幾人都感受到了某種力量正在侵入寶船內。
「仙！」
林妖聖驚怒之音響起，「你再不出關，大家便一起死在這裡！」
秦軒卻是再次倒上一盞茶，輕抿一口。
白衣起，出現在寶船之上。
抬手間，大帝之力出，使得寶船上的禁制逐漸癒合。
「聒噪，一縷漣漪，也值得驚慌？」
秦軒收手，望著前方無盡的黑暗混沌亂流，淡淡道：「螳臂之力，豈能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