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5章 草
秦軒揮出一劍,亘古雪原外,大帝級生靈,無不色變。
他們感受到了秦軒這一劍的意境,跨越這世間一切,成就真我永恆。
這秦長青的道,是超越這世間一切。
哪怕是爭渡者,也只是他秦長青的踏腳石罷了。
何止是天關外的大帝級生靈,便是爭渡者,也察覺到了。
其他三尊野靈也徐徐望來,它們並未出手,只是感受到了秦軒身上的意境有些詫異。
就彷彿,有人看到了螞蟻居然會書寫詩文一樣,那種驚詫。
「可笑,不過是窺得皮毛,也妄圖以此來勝過我的力量?」
「虛無的希望罷了,我應當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焱骨的聲音,徐徐傳入到秦軒的意識中。
剎那間,焱骨緩緩探手,他的手中,乃是一方寰宇。
不錯,是一方寰宇,真正的寰宇,若是放大億萬倍,其內怕是不知有多少星辰,乃至於生靈。
只是,如今這方寰宇,化作了正方形大小。
焱骨望著秦軒,眼神滿是不屑,而手中的寰宇內,忽然浮現出了一道璀璨之火。
就像是漫天的星河點燃,絢爛到了極致,難以用數量才形容其中的色彩。
「那是……聚集無數生靈意志的火焰?」
「甚至,有超過百尊永恆之意,那方形寰宇內,蘊含著強大的生靈,甚至,有大帝級的生靈。」
「傳承之火,希望之火,戰爭之火,毀滅之火……」
在場的大帝級生靈,從其中感覺到太多。
在這一刻,他們才有一種震撼,因為,這才是這焱骨真正的力量。
他將一方世界,不對,是一方文明,真正的化為了自己的兵器。
其內眾生,在不知多久歲月中的意志,化作了自己永恆不滅的神火。
這種火焰,已然不是大帝所能夠掌握的了。
這近乎是造物主的力量,大帝能開一界,掌一天,卻從未有哪一位大帝會自詡造物主。
那璀璨至極的火焰徐徐飄出,焱骨身上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氣息與氣勢。
「竊取我力量的小小竊賊,便以為能夠超越於我。」
「可笑無知到了極致,現在,你應該明白,何為真正的絕望。」
聲音落下,那一縷璀璨之火,便直接向秦軒飄落而來。
速度很慢,卻勢不可擋。
莫說是大帝級生靈,就算是同為爭渡者的野靈,也不會選擇硬撼這一擊。
可秦軒望之,卻是不退不避。
他望著那璀璨,文明、傳承、歲月等等,芸芸眾生,歷史長河中凝鍊出的永恆不滅的火焰。
他手中,無終劍緩緩而起。
這一劍斬出,剎那間,天地間,似浮現出了茫茫的春雨。
這些春雨般的劍氣,落在了那璀璨之火上,就像是以卵擊石,所有的劍氣,頃刻間便破滅。
太蒙與神羅始皇對視一眼,他們要出手了。
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大帝級生靈太多,再不出手,這秦長青,怕是要真的隕落了。
哪怕是融合了真寶,融合了超脫之物,他秦長青,也不是真正的爭渡者,甚至,他連大帝級生靈都不是。
他只是有了登天的資格,並非是在天上。
可就在這時,太蒙卻開口了,「等等!」
神羅始皇微微一怔,他滿是不解的看向太蒙。
「或許,未必如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太蒙緩緩開口,「他這一劍,還未到終點!」
神羅一愣,抬頭再次望去。
無論是萬千細雨,也難以滅卻焱骨之火。
可此刻,以秦軒為中心,在無盡的春雨落下,虛空之中,居然生出了一根根嫩芽。
這一幕,讓眾多大帝級生靈,包括那三位爭渡者為之凝望。
嫩芽初生,化為野草,野草連綿,鋪地成原。
無數翠綠,滿是生機的綠草,浮現在了這天關之外。
一切,皆是他秦長青這一劍所化。
焱骨望之,它眼神中愈加不屑,只見那璀璨之火徐徐下落。
轟!
頃刻間,無數青翠的野草,便在這火焰之下,被焚燒殆盡。
取而代之,滔天的璀璨之火在燃燒著,一朵火焰,卻化作了滔天火海,直逼秦軒。
秦軒在這火海中,卻始終未曾動,他任由那火焰逼來。
只是,在火焰即將臨身之時,那蔓延而來的火焰,卻忽然停止了。
在所有大帝震駭的目光中,原本被焚燒殆盡的草原上,曾經的野草化為灰燼,可居然,再有嫩芽升起。
像是一個輪迴,更重要的是,新生的野草,在那璀璨的火焰之下,依舊佇立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這一次,那些火焰,卻無法再將這些新生的野草焚燒。
焱骨也看到了,剎那間,那一朵璀璨之火再次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一道漣漪,蔓延向那不斷生長的野草上,將其直接衝擊成了粉碎。
「可笑,你以為……」
焱骨還在開口,可下一瞬,它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因為,那已然粉碎的野草,居然再次重生,一株株嫩芽生長著,更加堅韌,烈火焚燒不懼,力量衝擊不破。
就像是秦軒一樣,他一路走來,不論是何等強大的力量,都不能讓他摧折。
他秦長青,唯有的變化,那便是浴火重生,踏破一切。
他的道,同樣也是如此,於絕境之中破滅,於破滅之中重生。
這一劍,是漫天地的草原,可每一株草,每一次輪迴,每一次重生,卻蘊含著他秦長青之意,長生之道,永恆之力。
直至,野草生長,覆蓋了那火焰,任由焱骨催動那璀璨之火,卻無法再撼動這生長的野草半分。
一道悠然之聲,揚於天地。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在這天地之中,白衣執劍,薄唇輕啟,念著那曾經在浩瀚星穹中,渺小如塵埃的星辰內,連膾炙人口,連孩童都能郎朗背誦的詩詞。
當最後一字落下,他秦長青,已經踏破了那無盡的火焰,出現在了焱骨面前。
一聲劍吟,那鋪滿關外的野草,便化作了滔天巨浪而起,紛紛落向焱骨的身軀之上。
野草散盡,無終劍落下。
亘古雪原,五大野靈之一,焱骨,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