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1章 一切註定

  秦軒睜眼，望著眼前這陌生的天地。


  這是一座村落，四周，儘是荒蕪的紫色。


  眼前有著幾人，只有其中一人正望著他，是一名女子，身著布衣。


  秦軒再次望向腳下，這才發現，他是站在一處類似於傳送入口之地。


  「倉煜，九霄龍獅已經隕落了么？」


  一位瘸腿老人拄著拐杖，抬頭瞥了一眼。


  「讓他們不惜以死，也要送來的生靈，似乎也不如何。」


  老人並未看得上秦軒，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軒打量著四周這頗為奇怪的一切，隨後，他看向那位女子。


  「此地是？」


  女子露出淡淡笑容，走到一旁的木桌徐徐落座。


  她示意秦軒坐下，秦軒也並未拒絕。


  「這裡，名為蒼天村！」


  「我們，都是這蒼天村的一員，是生活在這裡的老弱病殘。」


  「你，應該是哪一個時代的天驕吧？」


  女子微笑道：「我叫做太蒙，你也可以叫我蒙姨！」


  「倉煜提起過，我算是末古時代之人。」


  秦軒開口，可他的話語，卻讓村落內的人有些異動。


  「末古之人？」


  「你是從末古進來的？」


  「難怪！」


  這些人同時望來，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殘缺。


  獨眼，瘸腿，斷臂……最為恐怖的一人，他只剩下半邊身子，面無血色，苟延殘喘。


  「原來如此！」


  太蒙微笑道，「你之後，始古原便已經絕了嗎？」


  秦軒聞言，他有不解，自從進入到這蒼天帝境之後，他遇到了許多不明之事。


  最重要的是，他來這裡，本來是尋找北陰皇的。


  「末古，有什麼特殊？」秦軒皺眉問道。


  「當然特殊，我們，都是你之前的生靈，不對，不算是生靈，而是永恆的意志凝聚而成。」太蒙微笑道：「可以說，我們，並非是真正的生靈。」


  「包括倉煜，九霄龍獅，他們，都不是真正的生靈。」


  秦軒聞言，瞳孔微微凝縮。


  這個回答，讓他太過意外。


  他與倉煜、九霄龍獅交手，可對方，也只是永恆之意的凝鍊么？根本不是本尊。


  「不錯，我們的真身，或許還在始古原，或許，已經超脫始古原，進入到了無始無終的長河之中，又或者，已經隕落，不復存在。」


  太蒙幽幽道：「末古紀元，你是第三個進入到我們眼中的。」


  「末古，也就代表著始古原的一切，已經終結。」


  「這個時代，已經徹底結束了。」


  秦軒眉頭微微皺起，太蒙的話語之中，蘊含了太多。


  「在你們眼中，我所處的時代，已經徹底破滅了？」秦軒皺眉道。


  「不錯，所以，你這個時代才會被稱之為末古。」太蒙點頭。


  「或許，未必！」秦軒抬眸。


  他不認為，自己這個時代會破滅，最重要的是，有他在，他自可橫推一切，護住紀元。


  「呵呵呵！」太蒙卻是笑了，彷彿看透了秦軒的想法。


  「你知道，過去的事情，不可挽回？」太蒙悠悠起身，「若是過去的事情能夠挽回，能夠改變，那麼，如今現有存在的一切，便會被徹底推翻，也就不復存在了。」


  「你身上，有時間的痕迹，想必，你經歷過時間的逆轉，也改變了未來。」


  「但你應該明白，當你改變了時間后，原本所在的時間線，已經徹底坍塌，消失。」


  秦軒聞言心頭一震，的確是如此，曾經他為青帝那一世的世界，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或許，是我等未能夠達到超脫的境界，但在我等眼中，過去與未來，都近乎是唯一的。」


  「過去，不可挽回，因為你挽回的，也只是讓一條時間線的坍塌，重新豎立了嶄新的時間線，而並非是拯救了屬於你的那個時代。」


  「未來，同樣如此。」


  太蒙微笑道：「或許，你覺得，你每一個決定，都可以決定未來，決定以後，都會引起千變萬化。」


  「所以，你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去爭，去變，孰不知，未來，也早已經註定。」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改變，每一個因果，甚至處心竭慮的變化，都是這註定未來的一部分。」


  「舉個例子，你進入到這裡，包括倉煜、九霄龍獅的隕落，包括，我現在和你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註定的，固定的，不會有半點改變。」


  太蒙看著神色愈加凝重的秦軒，笑道：「如果，我說的，便是真相，那麼，你還覺得，你可能會改變你的時代，末古時代么？」


  「你或許不明白超脫的意義！」太蒙揮手，一條長河便出現在秦軒面前。


  「這一條河，代表著始古原的始末，起源與結束。」


  「你是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小的不可再小，可在超脫者的眼中，這一條長河，是能夠看得到始終的。」


  「也就是說，當你超脫這個世界，你就會看到，這個世界的開始與結束。」


  「既然如此，你還覺得，你的未來，不是註定，是無法改變的嗎？」


  「就像是一本書，我們都是這本書中的角色，而書寫這本書的人，早已經將這本書完結了。」


  「我們在其中，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固定在了這本書內，留給看書的人。」


  「超脫者，便是看書的人，而我們，便是書內早已經註定因果的文字罷了。」


  這個結果，說法，太過震撼。


  一旦聽聞，自然道心動蕩。


  「既然如此，我們早已經註定，那又何必前行？」秦軒輕笑一聲，抬頭望向太蒙，「過去，未來，現在，既然都是註定的，那我，還為何求道？」


  「不若歸於虛無，徹底了斷。」


  太蒙輕笑道：「一些生靈，從初生便知道自己會死，便明白始終，可它們，會求死么？」


  「不會，同樣，你也不會，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信與不信，甚至你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已經在這本書中，早已經撰寫完成，只是，有些細節，過程，還由你來掌控。」


  「由生到死，怎麼生，怎麼死，還是可以選的。」


  太蒙起身，「說的有些多了，抱歉。」


  「說了這麼多，只是讓你明白你所在的時代是末古。」


  「對了，還有一個人，也是從末古時代中來過，他叫做秦昊，不知道，你可否見過他？」


  「他似乎，在追尋什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