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1章 何為永恆
無終劍，蘊殺生塔之力，斬入到了那始皇的傷口之上。
在秦軒的目光中，無終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滅。
但與此同時，這一尊始皇的傷口，居然被斬開了。
不足以至死，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可這個結果，卻是讓秦軒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
他身軀爆退，而那一尊始皇，似乎也怔住了。
它低著頭望著自己的傷口處，隨之，看向了秦軒。
這一次，它並未再動攻伐。
它似乎在疑惑，自己乃是始皇，居然被始皇之下的生靈傷及到了。
或許，對方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但卻也證明了，對方若是繼續凝鍊下去，終有一天，有斬殺始皇之力。
它明白，秦軒也明白，所以，秦軒已然退去，這一關，勝負已經不重要。
然而就在秦軒等待那始皇繼續攻伐之時，忽然一切破散，一道巍峨的身影正望著秦軒。
這是那一尊始皇之意，此刻的他居然在凝望著秦軒。
「看來，這一關，算我過了！」秦軒淡淡開口，他也並不驚訝。
「算你過了！」這一位始皇開口，他隨之道：「許久，未曾遇到你這等存在了。」
「相比之下，其他的兩尊生靈，縱然不俗，也差距太大。」
一位古老的始皇如此評價，不可謂是讚許。
「不過！」
這位始皇卻是話鋒一轉，他淡淡道：「你身上的力量太過駁雜，神、元、道三者皆修，我這一道，註定不適合你。」
秦軒點頭，這一位始皇不出意外的話，是將自己身軀打磨到極致的存在。
自己的本源，早已經將一切融匯在其中，甚至包含永恆之意，也鑄就如今他的身軀不滅，縱然破碎，也可以很快恢復。
「不過，既然你已經通過兩關，我便授予你一點機緣。」
「能否把握，那便看你自己能掌握多少了！」
始皇之音落下，剎那間，秦軒的身遭世界再次變化。
這一次，秦軒的眼前，彷彿像是一道道洪流，這洪流，不知始終，而他秦長青，便是這洪流之中的一葉扁舟罷了。
逆流而上也好，順流而下也罷，不曾有起點，也不曾有終點。
便在此刻，秦軒卻在這洪流中看到了什麼，一道身影正靜靜的望著他。
是昔日的故人，是蕭舞！
她出現在了此地，只是她，已經滿是老態，面對秦軒，只是滄桑一笑，便已經化為雲煙。
秦軒沉默，他心中有波瀾，但知道這是幻境。
畫面再次變了，他看向前方，卻是昔日的故人皆在，而他，卻無法觸及，像是隔著天地。
秦軒心中平靜，他不知道，這洪流之意代表著什麼。
只是隱約中，他能夠感受到，這些畫面所帶來的意義。
秦軒止住身影，他不再向前，而是打算逆流而上。
在他踏步之時，他眼眸一瞥，便看到了一處畫面，讓他怔怔出神。
在他的目光中，那裡，是長生仙城，他看到了自己，自己在劫火之中灼燒著，親手焚滅了曾經視為至親至愛的一切。
記憶之中那熟悉的感覺，讓秦軒心境有些動蕩起來。
他硬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悸動，收回目光，繼續逆流而上。
他前行的步伐很慢，逆流的壓力奇大，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而秦軒走出第二步，他再次一瞥，這一次，他看到了某一處天地，那是神道一脈，是他以身隕道后，一些古帝的震駭，以及一些古帝的惋惜與痛惜。
秦軒收回目光，他再次逆流而行。
隨處一瞥，這一次，他看到的卻是陌生的景象。
一方浩廣的天地，裡面有一道道驚人的氣息。
他再次前行，儘管壓力越來越大，秦軒的每一步，也越來越慢，可他卻還在逆流而上。
第四步了，秦軒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再向前走上了一步。
可這一次，他目光所見，卻是一片混沌。
他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何那始皇會讓他進入到此處。
此地，看起來像是時間長河，逆流而上，看到了過去。
可停留此處許久，秦軒也無法再次向上一步，他唯有繼續向下前行。
他看到了許多，一幕一幕，可他卻始終無法參與其中。
此刻的他，就像是昔日在時間長河內，做一切的看客，無法參與任何的一切。
甚至，也無法改寫。
在這其中，秦軒自己都不知道流浪了多久，他直至在某一刻，徐徐盤坐下來。
「何為永恆！？」
秦軒的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又像是從他心底之中響起的聲音。
永恆，究竟是什麼！？
連秦軒自己，也不由升起了一絲疑問。
帝境之上，已可不死，不死之上，則為不朽，不朽之上，便是永恆。
可永恆究竟是什麼，任由歲月滔滔，自身卻可不朽不化。
可對於秦軒而言，他見過更高的層次，也明白，所謂的永恆，也並非是不可破滅的，永恆，只是相對而言。
一尊生靈，無任何劫難干擾，從生之盡頭一直到無盡，這便是永恆。
可事實上，這世間當真有無盡的生靈！？
秦軒知曉最為古老的存在，怕便是濁太古了。
他是從最古老的時代誕生，一直至今，最終才踏入到超脫的未知之地。
不死不滅，即是永恆嗎！？
力量呢？世間有什麼力量，是永恆不滅，甚至永恆不變的嗎？
天地變幻莫測，法則、道、心、意……一切皆是在變化，那麼，真正的永恆存在何處？
秦軒閉上雙眼，他開始仔細的思索著有關於永恆的一切。
他掌握了永恆之意，可此刻，他卻想要深窺一下永恆，想要窺探永恆的真諦。
秦軒，在這裡盤坐了許久，卻也始終也無法想通。
不知某一刻，秦軒的眼眸忽然睜開了。
他的雙眸內，有一種淡淡的光芒，他的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
「何為永恆！？」
在秦軒的耳邊，心底，彷彿再有一問。
秦軒如若大徹大悟，心如明鏡，已有答案。
他徐徐站起，望著不知始終的洪流，自語道：「這世間，無有永恆！」
「所有破滅，被超越的力量，又怎能算得上永恆。」
「破盡世間所謂的永恆……」
秦軒負手而立，他白衣涌動，一字一頓，吐出餘下之字。
「我即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