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5章 殺生的恐怖
秦軒的身軀，在這一刀之下，近乎支離破碎。
這一刀之力，太恐怖了，超出了秦軒如今太多。
以他的底蘊，在有量劫境，不說無敵，在如今的上蒼之上，也可名列前茅了。
能與他匹敵之人，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可如今，和殺生大帝的有量劫境比起來，卻有如雲泥之別。
五臟六腑顫動，濁仙之力騰起，不斷癒合著身軀。
殺生大帝也並未再下下手，她只是看著狼藉不堪的秦軒，笑容愈加玩味。
二人也都未曾出聲，秦軒凝望著握刀而立的殺生大帝。
他見過殺生大帝許多次，卻唯有這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殺生大帝不同的一幕。
如同一位屠夫，所謂眾生，所謂天地，所謂一切，皆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
並未有任何氣息，也並未有任何殺意，只是那麼一人站在那裡，便是絕望。
無終劍還在手中，秦軒心如明鏡，這一場戰鬥，近乎必敗無疑。
第六層的夢主，已經讓他心有餘悸，若非是因為小覷於他，或者說，不了解他秦長青，否則的話，第六層他幾乎便敗了。
可殺生大帝不同，殺生大帝知曉其底蘊。
再加上，其曾傲視古今，縱然消失漫長歲月，也讓眾生為之銘記的恐怖實力。
在有量劫境，殺生大帝也是站在古今之巔的存在。
論實力，殺生不會大意！
論底細，反倒是他秦長青，對於殺生大帝知之甚少。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殺生大帝，蘊含著的是其超脫於上蒼、超脫於始古原的意識。
在殺生大帝的面前，秦軒看不到半點勝的希望。
見到秦軒久久不言，也並未動手，殺生大帝終於開口了，「看來，你已明悟，這一層象主塔，你根本無法踏過。」
「在我面前，即便是有量劫境，你也不如我！」
殺生大帝提刀，直接將刀扛在了肩膀上。
她絲毫沒有那傲視古今的傲氣，也不曾有高高在上的無上姿態。
「你周身不朽之骨，可甚至，有濁太古的底蘊，九大始皇之力已經融匯歸一，化你內府。」
「可我在有量劫境之時，體內的每一寸骨血，內臟，血肉，髮絲，都已經盡數凝練出了不朽物質！」
「這要歸功於那個時代的域外不朽生靈，嗯……我斬殺了七千不朽生靈，才煉化出了這一身不朽。」
殺生大帝的話語讓秦軒的心中翻起漣漪，全身，連髮絲都化作了不朽之物了。
「這還不止，包括我修鍊的大道法則，包括我的神魂，也都修鍊成了不朽，儘管在有量劫境時，也只是一部分，卻也足夠了。」
「那個時候，放眼世間，同境早已經無人是我對手，最重要的是，那些域外的不朽咄咄逼人，所以，我不得不突破到無量劫境，將一切盡成不朽之後，再去域外大戰一場。」
殺生大帝的臉上，露出了緬懷之意。
神魂不朽，大道法則不朽！？
秦軒的心中再次有變化，因為這些，他根本未曾聽說過。
即便是大帝蟒的記憶，也未曾知道什麼叫做道法修鍊不朽，神魂修鍊不朽。
即便是其中有一些相似的，但秦軒明白，這些和殺生大帝所言的意義絕不相同。
殺生大帝回過神來，輕嘆一聲，「說起來，那段歲月受傷還真是多，而我上一次受傷，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看向秦軒，「這一戰，你根本不曾有勝利的希望。」
「等到時間結束，你去好生修鍊，等你再來時，我或許已經歸去，那時你可能會有機會。」
「我明白你去救安羅之意，我替安羅謝你，她身上有我的印記，不會短時間入輪迴轉世，你也不必急切。」
面對殺生大帝的勸誡，甚至可以說是指路，秦軒終於開口了。
薄唇輕動，一雙漆黑的瞳孔內，倒影著殺生大帝之身，卻並未有任何的動搖。
「你給予我的一絲機會，更像是憐憫。」
「曾經那個受盡欺凌的弱者，如今也開始要學漫天神佛一般，假慈悲了么？」
秦軒開口，而一出聲，卻讓殺生大帝的笑容凝滯了。
她的神色恢復平靜，手中之刀，從肩膀上徐徐落下。
剎那間，一道恐怖絕倫的殺意，就像是世間最深之惡，席捲向秦軒。
眼前的女人，是殺了不知多少不朽，殺了多少古帝，斬盡多少生靈的殺生大帝。
她有慈悲，但絕不會多。
在她面前，世間早已經無不可殺之人，不論是力量，還是其他。
秦軒手握無終劍，他身上的傷勢已經癒合。
只見他的雙眸子內，漆黑的瞳孔內，彷彿也在散發著殺意。
在一位古今絕頂的面前，以殺證道的存在，展露自己的殺意。
像是班門弄斧，螳臂當車。
可秦軒便是如此做了，眼眸內，不曾再有波瀾。
「如你所願。」
殺生大帝淡淡吐出四個字，在此刻，她的臉上，已經再不曾有半點情緒。
手中之刀，猛然而斬。
轟！
一抹刀光，斬盡一切，聲音，光芒，時空……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刀下，彷彿都被斬破。
另一處，秦軒卻陡然出現，可還不待秦軒動身，第二刀刀光已經來了。
秦軒再動，第三道刀光再次蒞臨。
秦軒動身九次，算盡殺生大帝的殺伐，可當九刀斬盡。
秦軒猛然回頭，只見殺生大帝斬去的九道，九道刀光，居然去而復返。
他立即轉身，只見那九大刀光合一，威力不減絲毫，反而更強。
轟！
刀劍碰撞，九刀歸一，避無可避。
無終劍在這一刀下，赫然斷裂，與此同時，斷裂的還有秦軒的身軀。
下一刻，一鼎浮現，天鼎浮現而出，護住了秦軒的身軀。
那刀光居然威力絲毫不減，輾轉便要再來。
轟！
一刀之下，天鼎都在動蕩，像是被敲擊的金鐘震顫著。
最恐怖的是，九刀之力，居然不損絲毫，即便是面對秦軒之力，碰撞之下，這一道刀光的力量，並未有半點消減。
身軀拉扯在一起，逐漸癒合的秦軒，此刻，他猛然一口噴吐出數縷刀氣，隨之一手握住。
刀氣不斷碰撞，彷彿是不朽不滅之力。
「這，便是所謂的道法不朽！？」
秦軒看著掌中的刀氣，如打開一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