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8章 不可聞之音
無盡的虛空之中，連接九天十地的天地之橋巍然而立。
天地之橋，如若一條長河，橫貫虛空。
而九天十地，更像是一片星海懸浮在虛空各處。
在這無盡的虛空內，九天十地最中心，有一處古道。
縱然九天十地在虛空內的位置不斷變換，但始終都以這一條古道為中心。
而這一條古道，則是被九天十地一些大能者稱之為上蒼古道。
通過此路，可入上蒼之上，那是另一個世界
其內，一縷縷大道法則在交織著，不時有大道法則碰撞，爆發崔恐怖的餘波，摧滅一切。
這一條古路，無盡的流光異色，看似絢爛，卻不知埋葬了多少生靈的性命。
九天十地之中，無數生靈想要走過這一條古路，進入到上蒼之上，其中，至少六成的生靈埋葬在其中。
而在這一條路上，仍有身影，爭前恐后入其中。
此刻，在這一條路前，有人身披青衣，帶有玄金之面，負手而立。
秦軒望著這上蒼古道，他也是第一次來，之前未曾見過。
而在他走到此地的途中，他也已經徹底醒來，識海中，那些沉寂的記憶也徐徐掀開。
他望著這一條上蒼古路，遲遲未動，玄金之面下的雙眸，卻也在徐徐合攏。
記憶回溯，彷彿回到了當初元始天。
大周禁區！
秦軒對瑤帝之耳，時之無間法已經無形施展開來。
「這是無間法？你在天墟之中所得！？」瑤帝感受著身旁的秦軒，緩緩道：「怎麼？是想要在我面前炫耀一下？」
秦軒面色如常，他白衣似雪，目視前方，眼神中儘是平靜。
「瑤帝，我要死了！」
一句話，讓瑤帝微微一愣，隨之她皺起眉頭。
「因為那神道一脈的賭約？林皇曦掌握極法，你也掌握無間法，差距應該沒有那麼大吧？」
「不過想來也是，你才祖境，你林皇曦，至少也是荒古了。」
瑤帝餘光看著秦軒，淡淡道：「不過，你來此地相告於我，是想要讓我幫你？」
「神道一脈，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救不了你。」
秦軒未曾回應瑤帝的目光，他神色寧靜，彷彿瑤帝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洞古天道院之中有記載，開道者，可以以身殉道，神魂獻祭上蒼，成世間大道。」
「此法，名為真祖殉道，我打算如此！」
他的話語，讓原本不是很在意的瑤帝卻是凝眸。
真祖殉道，她怎能不知曉。
「區區林皇曦，我並不放在眼裡，便是神道一脈的古帝，有白帝護我，他們也殺不了我！」
「但我知道，神道一脈上，還有上蒼之上的存在庇護著。」
「林皇曦在我眼中，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神道一脈，在我眼中，也遲早是可以抹滅的存在。」
「可，至少如今的我做不到，我需要時間！」
秦軒眼眸方才緩緩移動，一雙眸子靜靜的望著瑤帝，「為了神道一脈，我準備了許多，可想要破此局，還不夠！」
「萬千之法，唯有真祖殉道最有把握，瑤帝，你掌握蒼業火，十三真寶，業之極法，無運之身，我想請教，是否在真祖殉道之後，我能夠憑藉著脫離上蒼之道的無運之身，來尋覓那一絲渺茫的生機。」
秦軒的話語，讓瑤帝都不由目瞪口呆。
她側目望向秦軒，倒吸一口涼氣，「小傢伙，你倒是真敢去想象！」
「以真祖殉道來鑄你之路，以無運之身欺瞞上蒼，行於世間。」
「本古帝也需要思索一番，蒼業火的力量能否做到，也是未知。」
瑤帝的眼眸徐徐合攏，她的身遭，忽然有一絲絲業火之力浮現，在這大周禁區最中心，那蒼業火也像是死灰復燃一般，逐漸點亮。
也不過是三十息時間，瑤帝睜眼了，她一雙眸子像是掌控世間業力，業火的神明。
秦軒能夠感受到，那種業力對於他而言，就像是蜉蝣面滄海，那是難以想象的無窮業力，足以埋葬一切。
「有一成把握，只有一成，秦長青，這是最好的打算。」
瑤帝開口了，「你可以無需去送死，也無需真祖殉道，我送你入上蒼之上，贈你大周神運爐，以你如今的無運之身，神道一脈也殺不死你。」
「你只是太活躍了，若非你如此活躍，神道一脈的敵人何其多，根本不會注意到你。」
「螞蟻成群，誰會在意其中寂寂無名之輩。」
「藏鋒於上蒼之上，他日，待你成古帝，你再報昔日之仇也來得及。」
她望著秦軒，在她的眼中，秦軒應該可以做到。
他秦長青想要不死，也不是很難。
秦軒微微搖頭，他輕喃道：「神道已經擒我兒，且以黑暗之力灌輸其中。」
「我若不死，今日是我兒，明天便是羅古天，是長生仙城，是我飛升的混沌界。」
「我能自保，可他們能么？」
「瑤帝，一成希望在我眼中，已經是奇迹了。」
「便如此吧！」
他的話語讓瑤帝眉頭皺起，蒼業火的光芒也徐徐黯淡下來。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就算是有一成希望，那也是我拼盡全力，甚至，我需要入輪迴葬地冒著隕落的危險。」
「秦長青，你我有些交情，可還不至於此。」
瑤帝似乎拒絕了，她揮了揮手，「回去吧，羅古天、長生仙城，包括你飛升的混沌界，也只有你在意罷了，與我何干？」
秦軒的表情，仍舊平靜。
「功成之後，我會幫你承載蒼業火。」秦軒緩緩道，「另外，此法若成，我也算是真正的無運之身了，也足以承載蒼業火內的無盡業力。」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蒼業火內的業力，本就是一方囚籠，否則，你不會在這元始天內停留，畫地為牢。」
「另外，我欠你人情，任何事，我皆會鼎力相助。」
「你應該明白，我秦長青言出必踐。」
秦軒看著瑤帝，「只差這一步，只要這一步成，我便可準備前往古神天。」
「我會以身殉道，以死明志，驚得九天十地的眾生。」
「我會以這眾生為劍，劍指神道一脈。」
他負手而立，白衣如雪，「我若還能夠行走於世間，瑤帝，我也會成你所願。」
「若你的敵人是古帝，即便是上蒼境，我也定當幫你誅滅！」
「即便是大帝為敵，我也會與你並肩。」
瑤帝看著秦軒，對於秦軒的狂言感覺到像是笑話一樣。
一個祖境，居然揚言與她並肩，還要敵大帝？
瑤帝笑了，她搖了搖頭，「你覺得，我會信，我會答應？」
「你可以相信我！」秦軒的眼眸在這一刻，如萬千雷光在雙瞳之中肆意，「我秦長青一生，從不失言！」
瑤帝望著秦軒的自信，那眼中那無與倫比的驕狂，那彷彿足以平定一切的傲然。
她居然有一絲動搖，但事實上，沒有人會相信這秦長青的狂言浪語。
「此事，需要徐徐圖之！」
「你回去吧，我若想好，會來尋你！」
瑤帝最終開口了，未曾有明確的拒絕。
秦軒終於笑了，他徐徐退去，薄唇輕啟。
「我尚有自信，瑤帝，你又何必自疑！」
「我無需再做出承諾，歲月無聲，卻見證了太多。」
等到秦軒退去，瑤帝看向他，淡淡道：「好狠的心，你如此為之，你心中便無波瀾么？」
秦軒望著瑤帝，「那不重要！」